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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只帶了一小撮人馬去了明月湖,為了虛實相間,顧無憂甚至帶著顧邢子光明正大的在青崖山上露面,就是為了告訴花安瀾——我顧無憂前來應戰了。只有這樣才能把花安瀾調出來,顧無憂安排的精兵良將才能潛入忘川河畔,殺花間派一個措手不及。但是,壞就壞在花間派的人行動速度太快了。牧翀是帶領魔云宗高手潛入花間派的領隊,一身修為在魔云宗可位列前三,可是此刻他已經完全沒有一代宗師的風范。衣服上占滿了鮮血,分不清是自己人的還是倒在他刀下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連帶著鎧甲的右臂都中了一箭,鎧甲破裂開去,留下個不倫不類衣不蔽體的右臂。其實那天顧無憂用玄鷹傳來的消息牧翀收到了,可是那個時候他已經帶著人進入忘川河畔。九十九步都走過來,還剩最后一步他舍不得放棄。更何況那個時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即便他忍住了欲望,他身后的下屬看到花間派的肥rou飛了,難道不會有怨言?所以牧翀最后還是選擇了前進。不過他也做好了速戰速決的準備,一定要趕在花安瀾回來之前撤退。牧翀帶著人從西北的方向開始進攻,花間派群龍無首果然節節敗退,不過兩天的時間就殺了個丟盔棄甲。結果在第三天的時候,花間派的援兵到了。花安瀾人還未到,就將花間派旗下的附屬力量集中的調過來?;ò矠懴铝怂烂睢獢r不住魔云宗的人,他們也將一個不留。就這樣,花間派的人是背水一戰絕地反擊,而魔云宗是長途跋涉,激戰一番后再而衰三而竭。雖然花間派臨時組成的就援軍力量弱小,竟在層層進攻中守了下來。這樣守了兩天。兩天來牧翀的人馬損失不少,他終于決定撤退。若是沒有顧無憂的命令,沒完成任務之前,他自然是不敢帶著人撤退的。但是花間派不給他撤退的機會。幾乎是同一時間,在他們的后方,花安瀾帶著花間派的中堅力量殺了過來。兩方形成包圍之勢,牧翀帶領的一百八十余人成了甕中之鱉。于是戰火就這樣飛揚了起來。牧翀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過眼,他雙目通紅,手上鮮血淋漓,連刀都握不穩。若非他跟著顧無憂學了點魔云宗的大法,用人體的鮮血來補充能量,恐怕早就筋疲力盡了。花安瀾看出了他的捉襟見肘。她坐在高大的駿馬之上仰天長笑,笑聲像針一樣扎入牧翀的耳膜:“我數三聲,放下你們的武器,否則我就放箭了?!?/br>花安瀾本是靠采陰補陽修煉上來的美貌女子,牧翀還曾對她的修為不以為然,總覺得一個靠男人精/液修煉的女人能強到哪里去,可是現在她這樣隨口一笑,竟如千萬根針密密麻麻的扎入耳郭,扎入腦海,震得人頭痛欲裂。當下就知道大勢已去。人群中激戰的雙方因為花安瀾的這句話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牧翀。牧翀沒有回頭看同僚的眼神,也不去理會他們希翼的方向,而是握著那柄重達三十斤的玄鐵大刀說:“想要爺爺投降,不如你給我睡一晚,爺爺嘗嘗滋味再說?!?/br>牧翀站得筆直,人高馬大,這樣說話竟有股萬夫不當之勇的氣勢。魔云宗的人齊齊叫好。花安瀾卻當初青了臉色。倒不是因為牧翀如此侵犯的話,憑牧翀的長相身材和修為,誰吃虧還不一定呢。只是她剛才為了威懾牧翀,故意用上了精神施壓,可牧翀卻連個臉色都沒有變。她原以為牧翀等人已是強弩之末,如今看來他們還有一拼的實力??墒强粗嚼墙宓牡乇P,花間派早是死傷慘重,她不想再有多余的傷亡。花安瀾舉起右手,瑩白如玉的手腕在陽光下呈現半透明的顏色,如今卻是掌控著數百人生死的殺器。她做了個動手的手勢。頓時,萬箭齊發。數不清的箭從四面八方射來,無窮無盡。牧翀用內力將箭震蕩開去,卻敵不過箭如雨,一波一波的襲來。終于,內力發不出了,他用刀擋住箭,刀擋不住了,他用經驗躲,經驗終于不夠用了,身上中了好幾箭。身后同伴的慘叫聲已經無暇顧及,牧翀的鮮血從體內流出,他覺得意識開始模糊,仿佛周圍的聲音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人影也開始變得模糊。只看到前面有個小個子拿著刀要砍自己。牧翀忽然伸手奪下他的刀,用自己的刀往小個子脖子一抹,同時將小個子擋在自己面前。任看不清的箭射在小個子身上。溫熱的血濺在眼睛里,條件反射的刺激,讓他終于清醒了些。牧翀丟開被射成刺猬的小個子,正要絕地反擊,一只箭羽以勇往直前的氣勢,破除盾牌、舉起的刀背、可能的rou/體,各種阻礙,仿佛它知道自己的使命般,朝著牧翀的眉心刺過來。牧翀怒目圓睜——就在這時,一股渾厚的內力突然從他旁邊爆發出,以海浪般的力量堆砌排開,將數不清的箭倒逼過去。上千支箭,從哪來的,又回哪去。牧翀的外圍,頓時響起一片慘叫。牧翀大喜過望,回頭看去,只見一長發飛舞的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后,及地的紫黑色長袍向后翻飛,露出暗紅色的內里。男子臉色沉靜如水,他招手讓牧翀站到他身后。牧翀幾乎是喜極而泣的喊道:“宗主!”顧無憂沒什么表情,讓牧翀摸不準宗主是在生氣自己沒有聽他的安排,還是別的什么。牧翀乖覺的站在他身后,魔云宗的人也圍成一團。因著顧無憂的突然出現,兩邊不約而同的住手。如今不到一百人的陣營被數百人層層包圍著。花安瀾冷笑:“你發出生死貼要與我決一死戰,卻趁著我外出的時候,進攻我花間派總部。真是個陰險小人!”顧無憂淡淡道:“我本就是邪魔歪道,你不反思自己,反而怪我,腦子進水了嗎?”花安瀾冷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橫行到幾時?”說罷,她從馬背上飛身而起,抽出軟劍,朝顧無憂殺去。寒路一腳踢飛周家家主,當著房間里十個鎮上有頭有臉人物的面,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想再說第二遍?!?/br>周家家主一身肥rou老淚縱橫,他捂著被燙開皮的右手,哭的聲嘶力竭:“我真不知道三個少爺去哪了,當時他們只說要我把那批貨給他們,事后他們成了家主,一定少不了我的好處。我哪知道他們早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一回頭連個影都沒有了?!?/br>寒路冷著張臉,輕描淡寫的說:“誰要你說他們的下落了,我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把那批貨掉包的?!?/br>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