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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好戲看了?!?/br>“那我們也去看看?”“走走走?!?/br>……等寒路九死一生從鬼門關來回數趟,熟悉得地府里的小廝都認識他之后,重見人世第一縷陽光,寒路還在納悶:咦,我怎么手臂都動不了了。豈止是手臂,他現在整個人都癱在床上了。就這樣,在被以段澤為首的師兄嘲笑了近半個月后,寒路終于能下地了。可是,也僅限于能下地了而已,以他現在僵硬而難以掌控的雙腿來說,出不了他的院子。所以他現在只能拖著半殘的腿躺在院子里曬太陽。其實他不想曬太陽,他想知道奕劍谷現在是什么情況,他想知道顧無憂現在怎么樣。可是他越想知道,段澤越不告訴他。就像顧無憂說的,奕劍谷是一個家,寒路在山上雖然只呆了一年,卻感受到了他十七年生涯里從未有過的溫暖。他舍不得這樣的溫暖破碎成記憶,可是他更舍不得從不知民生疾苦的小師叔在外面受苦。顧無憂是魔教余孽的事從長輩們支離破碎的言語中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寒路最近總在想,小師叔沒有下過山,魔教的人會不會欺負他,正道的人會不會輕視他,他體內的魔丹要是發作了怎么辦?可是寒路不敢去問。顧無憂這個名字已經和魔丹連成一片,成了奕劍谷現在的禁忌??峙虏恢苟螡?,連向來灑脫的歐陽毅都拿不穩。相比他們十多年朝夕相伴的感情,寒路這個來了奕劍谷才一年多的人根本沒資格多問。午后的陽光是溫暖而安詳的,照在人身上昏昏欲睡。寒路卻覺得是徹骨的寒冷,仿佛冰針扎在他身上。這段時間,奕劍谷所有的人都在備戰。老祖宗把近百年不用的陣勢搬了出來,鳳煙,趙辛和幾個天天練。宮臺師叔帶著卻川歐陽毅制成了好多□□解藥,以及增補修為的靈藥。四師叔裘占把他的花房毀了,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提煉丹藥,固化他們的修為。二師叔翼峰,他每天帶著剩余的師兄師姐練劍,揮汗如雨。聽說安居在青城山的玄獸遭了秧,翼峰帶著人去抓它們用來打造武器。至于掌門,半個多月前下山,好像是去拉攏江湖上的朋友,到時候好幫奕劍谷一把。想到這,寒路皺緊了眉頭,恐怕奕劍谷再也找不出比他還閑的人了,也只有他到現在還會閑來無事擔心魔教余孽的安危。可是怎么能不擔心呢,每每想來心都是疼的。寒路坐了會,堅持要站起身,毒素侵入肺腑,麻痹了全身。掌門費了好大功夫才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照歐陽毅的說法,他現在能活著已經是菩薩保佑了。寒路每天都在堅持做重復的動作,從手指開始,到胳膊,手臂,小腿,大腿,一點點抬起。即使汗如雨下,即使小腿已經酸痛,他也不能放棄。時間。奕劍谷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寒路努力的把手抬高到一定程度,接著是腿,再是手。一只手從旁邊伸了過來。寒路身體僵硬了會,才從麻木的感中猜測到旁邊的人是師父。寒路現在不僅身體是麻木的,連五官都是。他現在看人看不清,嗅覺也不靈敏,活脫脫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張凱凌捏了捏寒路手臂,問道:“你感覺怎么樣?”見他沒回答,才想起他現在耳朵也不好使,便放大了聲音問:“現在感覺怎么樣?”寒路道:“挺好的,就是恢復得太慢了點?!?/br>張凱凌似乎想哼一聲,到底心里事重,沒哼出來,只說:“那變異的紫貂是你這個水平惹得起的?能有條命都不錯了?!?/br>寒路僵硬的勾了勾嘴角,張張嘴想說什么到底沒說出口。張凱凌知道他想說什么,便擺擺手:“個人自有個人福,你想想你自己能不能從這場浩劫中活下去再說吧?!?/br>說罷,不理會寒路,朝著裘占的花房走去。裘占的花房是一直奕劍谷的一大奇景,占地好幾畝,每年春天都能看到百花齊放的景觀,數不清的斑斕蝴蝶在里面飛舞。前幾年鳳煙最喜歡拉著左蘿來這里捉蝴蝶,為此弄壞了不少花骨朵。而今卻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子,以及地上衰敗的枝葉,所有的花都用來入藥,有的連著根莖都拔了出來。那可是裘占這么多年辛辛苦苦養下來的,平日里寶貝得像他的孩子一樣,卻還是說拔就拔了。張凱凌心理難受起來,只好裝作輕松的樣子走進去,恰好看到宮臺和裘占聚在一塊,定然是在分析用什么花下藥。他不打擾,在旁邊轉起來。等裘占和宮臺分析了一通后,才抬頭就看見掌門師兄手欠的玩/弄已經連葉子都不剩的花苗。裘占頓時心疼起來:“掌門師兄,你手輕點,前兩天本打算拿它煉藥,把根須都拔了,才種下去?!?/br>張凱凌訕訕一笑收了手,到底嘴欠的補了句:“奕劍谷能不能留都是兩說呢,你這么寶貝到時候還是要沒的?!?/br>這話說得多欠,宮臺頓時沉默了。裘占卻笑道:“誰說它會沒,這花房里的花我都移植了一份在青城山上,到時候即使奕劍谷沒有了,春天到了,青城山還會開得漫山遍野都是。想想就多好看,我總覺得咱們青城山太秀氣了,總是幅青色的,多點顏色多好看?!?/br>說著三人都笑了。張凱凌道:“這感情好,到時候青城山除了有大量的玄獸外,還種有漫山遍野的稀世珍品,于是江湖上的人都殺進青城山了?!?/br>裘占正色道:“若是這樣,我要不要請示老祖宗在青城山上設下陣勢,閑雜人等不能擅闖???”宮臺苦笑著搖頭。張凱凌猶豫了會,埋在心底許久的疑慮還是脫口而出:“你們真不怪我養無憂這么久,還瞞著你們?”宮臺道:“怪,當然怪?!?/br>第19章同門張凱凌心里嘆了口氣,轉眼卻想著怪也沒辦法了,事到如今除了共同御敵外,他們總不能窩里斗吧。等這件事處理了之后,要怪就隨他們怪吧——雖然到時候他們這些人可不一定還活著。這樣想著,心理到底對幾個師弟歉疚著。卻聽宮臺接著說:“能不怪嗎,你和老祖宗瞞了這么久,到底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說的呢?非要自己扛?,F在出了事就讓無憂走,他一個在山上長大,從沒見過世面的,更沒經過腥風血雨,在山下怎么活?”裘占輕聲嘆道:“二師兄雖然沒說,心里到底舍不得。無憂的劍法都是二師兄手把手教的,他對自己的徒弟都沒這么上心過。結果你們倒好,像防賊一樣防著他,什么都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