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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那點芝麻綠豆小事,沖她耍威風嗎?欺負她在京城無親無故?” 夏皙怒不可遏,毫無公主儀態,徑直上前,將晴容擋在身后。 晴容唯恐她倆真為此事鬧得不可開交,導致向來冷淡的姐妹關系雪上加霜,硬著頭皮勸架。 “謝嘉月公主維護,是我管教不嚴在先。菀柳行不端直,以下犯上,自食其果……不值得二位貴人因此動怒?!?/br> 兩位公主明明是為她而爭執,被她輕巧一帶,轉化為“因菀柳而起”,大事化小的意味不言而喻。 夏皙猶自窩火,晴容拽了拽她袖子,示意仆從捧出提前備下的幾瓶甘泉露,鄭重道歉。 樂云公主得了佳釀,敷衍幾句,領著下人大搖大擺而去。 夏皙氣得磨牙:“妹子!你是任人揉捏的慫兔子嗎?理她作甚!她一不缺衣裳,二不缺錢,明擺著借題發揮,為你和我交好一事撒氣!” 晴容知她仗義直爽,視自己為未來三嫂,處處真心維護,不由得為隱瞞諸多細節而內疚。 “春蒐乃國之大事,近日陛下龍體抱恙,天家姐妹何必傷和氣?菀柳雖是我最親近最寵信的侍女,終歸是下人,小九分得清尊卑輕重?!?/br> 晴容話到最后,美眸落下兩行清淚,轉而讓魚麗帶人處置那具焦尸。 菀柳聰明能干,頗得隨行人員喜愛,驟然香銷玉殞,引發此起彼伏的哀嘆與悲泣。 晴容的悲色與淚光亦非惺惺作態。 這兩年,她真心實意信任此人,大小事務全數交托,何曾料想,被心腹背后捅上一刀? 等諸事妥當,定要當面問個清楚明白。 夏皙柔聲相勸近半柱香,臨別前負氣丟下一句,“你別難過,我這就去太子哥哥處,給你討回公道!” 晴容聽她提及太子,免不了記起先一日“貼身密會”,以及昨晚送信任務的失敗,羞澀與悔意洶涌翻騰。 依照約定,夏暄會為樂云公主的小題大作而親自造訪,略表心意,借機和她商討對策。 她只需維持悲傷、憋屈、乖巧,摁下忐忑,安靜等待鶴駕。 可萬沒想到,等來的青年一身藍色錦袍,疏眉朗目、神清骨秀,卻是四皇子魏王。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敢插隊??? · 如無意外,凌晨還有一更,太子要醋了23333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紋家的頭頭鴨、阿梨Joy 2個;木昜、森森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吱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三十六章 赤色宮墻映襯魏王那身靛藍鶴氅與素白長袍, 越見神采奕奕, 儀姿豐朗。 視線對上晴容的頃刻間, 漆點烏眸漾起了微瀾,又似迅速攏入煙嵐中。 晴容猶記早前, 魏王迫切向太子索取她所繪的,還有樂云公主和太子閑談時所提,心懷間禁不住竄起一團小火苗。 ——皇帝有心讓魏王頂替趙王娶她,且他本人對她……產生了興趣? 若不曾以小動物視覺觀察太子,也沒有那幾次孤男寡女共處,依照魏王的身份、脾性、儀表、才學,會是非常合適的夫婿人選。 可如今,她猶豫了。 盡管她沒有猶豫的資格。 “不知魏親王屈臨, 小九怠慢了?!?/br> “小王此番前來,是為長姐兩度為難而賠禮道歉,還望九公主寬宏大量, 念在兩國情誼, 別與她一般見識?!?/br> 魏王開門見山, 深深一揖。 晴容微怔, 福身回禮:“您客氣了。樂云公主心愛之物遭焚毀,內心有氣,人之常情。小九不敢抱屈?!?/br> 魏王見未獲邀請入內, 溫和一笑:“天清氣朗,九公主若無別的事,隨我到碧水廣池邊散心喂魚, 可好?” 晴容遲疑:廣池開闊,未免太招搖?;榧s既未定下,難道不該避嫌? “實不相瞞,”魏王垂眸遮掩窘迫,“我近日初習香道,上回籬溪偶遇,本想多向九公主請教。奈何九公主事忙,便沒敢多叨擾。這回同來行宮,還道有機會……” 談及“初見”,晴容心生歉然。 當時,她滿心尋找被做糖老翁拉走的余叔,和魏王短暫交談中,半數時間心不在焉。 而今對方盛情相邀,她要是再一次冷落,未免太過倨傲。 萬一他真成了她的丈夫…… 晴容左右為難,收斂余思,以自己蒲柳病弱、不便遠走為由,建議就在附近轉悠。 魏王喜出望外,領了幾名近侍,邊慢悠悠引領她前行,走邊主動說起“十八香詞”,對前人以香花喻人的言辭展開探討,如“國士”的異香牡丹、“治士”溫香芍藥、“潔士”清香蓮……既討論香道,也不忘論及詩詞。 晴容亦步亦趨,微笑傾聽,大多表示贊同,又不失禮貌提出相左見解,暗喜夏皙為她挑選的宮殿清凈愜意,沒人滋擾。 從南面行至北面,魏王話鋒一轉,改談薰衣之香和調味之香。 恰逢驟風拂過,吹面微溫,魏王躊躇須臾,笑道:“說來慚愧,上次溪畔相談,曾覺風里漂浮著異于花香的甜味;這次再遇,同樣感受同一股氣息,想必源于九公主的配香,可否賜教香名?” 晴容臉頰一熱,抿唇而笑:“魏親王見笑了,我自染病后,已基本不配香?!?/br> “哦?莫非是……”魏王耳根泛紅,“胭脂、面脂、香澤之類?” “不少事香者品香啖香,日積月累,身體發膚會因人而異滲透微香?!?/br> 晴容坦言相告,后覺這話似帶了點艷思。 好端端的,她為何要對年輕男子提自己的“身體發膚”? 太、太奔放,太羞恥了! 見魏王耳下緋色蔓延,她趕忙補充,恩師赤月神女曾與她說過此類軼事,前朝典籍中也有大量記載。 魏王微驚:“九公主不僅在書畫上得青川先生教授,還是玉鏘先生的高足!實在失敬!” “魏親王居然識得我恩師的名號?”晴容比他更驚訝。 畢竟,玉鏘身負奇才,年少成名,被選拔為神女,但自十余年前深居山中,早不再用“玉鏘”的名號,連赤月國人都險些忘了。 “呃……”魏王定住腳步,“小王不過從行家處聽說過當朝三位香道大師之名?!?/br> “原來如此,久聞南國沈公善香料之藥用,我恩師擅長香料的辨識與變化,但……均不及大宣的扶彌師太,兩者兼備,用香神妙!”晴容目露向往,“遺憾我生不逢時,無無緣拜會?!?/br> 魏王唇角隱約掀了掀,繼而將話題轉移至香具上。 他強調,多年來熱衷于書畫、茶道、花道、木雕等,新近迷上了香道,遺憾只略懂皮毛,學藝不精。 晴容深覺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