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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將剩余的喂入他唇齒,其后小鳥依人環上他頸脖…… 各種零碎片段紛紜復至,如幻亦真。 無論何種場景,最終結局不外乎是……他于忐忑欣喜間,予她一懷溫柔暖意。 夜靜更深,雨聲漸歇,夏暄總算從綿麗且惱人的夢境內逃脫。 他睜開兩眼,咬牙甩開被衾,大口喘著氣,心內反反復復回蕩某個聲音:完了!完了完了! 居然……無意中肖想了未來嫂子! 羞恥捶床,夏暄滿心想找布帛遮住酡紅赧顏,奈何枕邊空無一物。 急中生智,他直截了當探臂,一把撈起蜷縮床底下的小貍兒,用它柔軟肚腩死死捂住快要燃燒的臉龐。 可憐晴容迷迷糊糊,未知身在何處、此身為誰,忽而被抓起,不由分說,一頓猛搓…… 確認肚皮下又是那位皇太子殿下,她羞憤交加,發出“嗷嗚”一聲怒吼。 ——這、這這人!大半夜發什么瘋! 作者有話要說: 晴容:你有完沒完! 太子:我、完、了!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昜 2個;阿梨Joy、阿紋家的頭頭鴨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梨Joy 10瓶;頭頭家的阿紋鴨 9瓶; 么么啾~ ☆、第二十三章 這兩日,晴容如常服食丁沉煎丸,再趁人不注意時偷偷換掉。 果不其然,咳喘之癥大有減緩,她睡到天亮,魂思從小奶貓身上返回,假裝咳嗽。 桑柔聞聲推門,端來洗漱用具,轉頭吩咐小丫頭去備早膳。 晴容假意搓揉睡目,嘟嘴問道:“就你一人?” “回公主,菀柳姐一大早帶人前往樂云公主府;魚麗姐去了兵器鋪子……” 晴容輕笑:“對,我忘了?!?/br> 事實上,昨日送太子離開品香閣后,晴容暗中留心,確是菀柳親去收拾。 食物和摻毒茶水皆未曾動過,且庫房沒搜出可疑物品,或許會引起菀柳的戒備心。 但晴容始終覺得,jian細不止一個,若想徹底鏟除,絕不可打草驚蛇,遂表現信任親昵,私下告知,客人正是當今皇太子,因有事請教,喬裝前來,搜查不過裝裝樣子。 菀柳的震驚之色半真半假。 晴容甚至謊稱皇帝有心讓魏王迎娶,當務之急,應想法設法修補和樂云公主的關系。 她再次寫信向樂云公主請罪,實為支開菀柳,并派遣魚麗尾隨觀察。 此際確認一切按預想進行,她下床更衣。 桑柔為她梳理滿頭青絲,悄聲道:“還有一事,昨晚余家公子獨自去西市販賣草編,打聽城北閑置房舍,似有搬遷跡象?!?/br> 晴容杏眸一息間暗淡。 最初幫助余家叔侄,始于憐憫;其后和余叔相處日久,覺其天真爛漫,頗具異才,視他為友;再得悉他們與天家的淵源,心生惻隱。 聽聞二人有去意,她百感交集,幽然嘆息:“隨我走一趟,把話挑明吧!” ··· 見晴容親至,余叔既驚且喜,轉瞬恢復愁容:“小晴容,晞臨說要搬去城北……” “余叔不想搬走,對嗎?” “當然,城北沒有小晴容,也沒有妙妙,不好玩!”余叔癟嘴,“妙妙呢?怎么不帶上它?” 晴容嫣然一笑:“沒把妙妙帶來,你便不讓我進屋?” 余叔邊讓道邊訕笑著撓頭,只請她和桑柔入內。其余隨從奉命退至巷口等候。 余晞臨聞聲拄杖而出,見狀臉色微凝,抿唇不語。 “余公子,”晴容唇角輕揚,“此次造訪,一為致歉,二為解釋,不會耽誤太久?!?/br> 余晞臨一怔,點了點頭。 桑柔識趣,借上街買吃食為由拉走余叔,剩下兩名年輕男女隔院相對,氣氛尷尬。 晴容環顧四周,滿園錦簇花團因風雨泰半零落,殘香四溢。角落里以大盆種植一株形態奇特的樹苗,枝葉上翹,樹冠如傘,樹皮斑斑駁駁沾染血紅色汁液,教人望之悚然。 晴容不敢細看,率先開口:“那夜受余公子質問,我未及細想,后見嘉月公主親訪,才大致明白你言下之意?!?/br> 余晞臨悶哼一聲。 “我和嘉月公主乃初識,不存在‘受人所托’一說,‘加害’更是無稽之談……若非你歸還,我壓根兒沒想過那丁沉煎丸有問題?!?/br> “九公主當真不知情?” “千真萬確,”晴容對他略微福身,“無意間送出有害之物,是我之過,在此道歉,也謝過余公子的提點和示警?!?/br> “有毒的,并非香丸?!?/br> 晴容狐惑:“不是……丁沉煎丸?” 余晞臨淡聲道:“九公主的歉意和謝意,余某心領,恕不遠送?!?/br> 晴容遭他公然驅逐,以指甲掐向掌心,忍耐翻臉的沖動:“你們計劃搬離此地,是……不愿被打攪?” 余晞臨依然是被冒犯的嫌棄臉:“九公主果然消息靈通?!?/br> “公子打算……憑一己之力,為余家翻案?” “你!” “翻案”二字,令余晞臨面色霎時發青,額角滲汗,薄唇微顫,久久才擠出一句:“一派胡言!” 晴容從他反應判斷——自己猜對了。 “雖說當年我身在赤月神山,關于宣國前星隕落、皇后仙逝的噩耗全憑道聽途說,卻也曉得……‘氣死’之說不合常理。你們叔侄能在滅族之禍中脫身,事態平息后低調返京,絕不可能只為賣草編、吃糖飴?!?/br> 余晞臨雙目赤紅,直直瞪視她,磨牙吮血:“此事,和九公主無關?!?/br> “不錯,與我這個小國公主沒任何干系……” 晴容轉身走向院門,有意無意回首一瞥,水眸繚繞霧氣,如帶悲哀,如含規勸。 “我承認,現今的‘九公主’幫不上忙,可日后的‘大宣王妃’呢?余公子沒想過賭一把?” 余晞臨含霜眼眸似漫過消融溪水,瘦削的手緊握拐杖,十指掐得毫無血色。 ···· 黃昏,東府挾繡閣內酒香漫溢。 夏皙懶洋洋地靠在軟墊上,手持杯盞,聽太子講述赤月國九公主與余家叔侄相識相熟的過程,美眸斜睨案上新裱卷軸,丹唇輕啟:“這事……哥哥如何得知?” 太子語焉不詳:“京中能瞞過東府耳目的事,可不多?!?/br> “哥,”夏皙定定注視他,“您該不會……看上咱們的未來嫂子吧?” “胡說!” 某人俊容緋霧稍縱即逝。 “那么,殿下邀我至此,指明要九公主花朝節所繪的,還替她辯解半天,又是為什么?” “這、這……”夏暄摒退思憶中污七八糟的念頭,極力展現莊容正色,“不瞞你,此為托人辦事的回禮?!?/br> 夏皙頓時警惕三分:“托誰?四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