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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拉”的聲音。宋觀眼睛一眨未眨,那刀尖堪堪停留在他額際,再近分寸便是要砍著了人,然刀風凌厲,依舊破了宋觀面相,橫著的一道淺淺的刀印貫了眉心,血珠子順著鼻梁滑了下來,可宋觀恍若未覺,只是將上官宴護在身后,便這么仰著臉目光灼灼地盯著跟前的蒲東儀。地上的上官宴依舊沉沉落睡,上官是對室內發生的一切都無知無覺的,他側躺著,手指蜷縮著松松握住,放在臉側,睡得像個小孩兒。宋觀攔在上官身前,一步都不肯退讓,他眉間血痕,臉上沾著血珠,也不抬手去擦,只是這樣目光一瞬不瞬地逼視著人,雙目深得仿佛幽潭一般。蒲東儀與之對視片刻,握著刀的手不自覺地輕顫了起來,他只覺得自己手中刀似有千斤之重,嘴里好像也有點發苦。“讓開?!笨杉幢闳绱?,他依舊聽見自己聲音冷靜得不可思議。而宋觀聞言直直地看著他,只說了一個字:“不?!?/br>一時室內沉寂下來,幾丈之外,這間小屋所隔之外的楚館喧囂,紅塵紛雜,都仿佛有種錯覺是隨著這個字而遠離了開來。他惶恐里惱怒:“你讓不讓!”宋觀依舊望著他的眼,一字一頓道:“你要動他,除非我死?!?/br>刀尖顫抖起來,蒲東儀不甘心,他不甘心。那種仿佛落入冰河的冷意漫上來了,他早有預感,自己肯定逃脫不得,如今不過死期將至而已,有什么好驚訝的。他不甘地咬住嘴唇,冷徹里有種頭暈目眩的錯覺。蒲東儀強自撐著冷笑道:“你以為你能護他到幾時,你信不信,你信不信,”他厲聲道,“你信不信只要你離開他一步,我就立刻宰了他!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能時時刻刻都護著他?!”宋觀一下子眉頭皺起,燈火映照之下,那眸子深黑得像是吞噬了所有的光亮。蒲東儀看不明白,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明白過。他看著宋觀一瞬變化的神色在片刻之后趨于平靜,是不再皺眉的樣子,冥冥中似有所感,他手里的刀終于是握不住,墜落在地上,可是地上鋪著毯子,便是長刀落地,也只悶悶的一聲,再無所響。宋觀說:“他若死了,我絕不獨活?!?/br>蒲東儀白著一張臉后退了一步,一臉的難以置信。宋觀依舊是看著他,退無可退的四目相對里,蒲小公子覺只得那寒涼之意似乎冷得他嘴唇都顫抖了起來。他咬咬牙,終是牽了牽嘴角,面上浮上一個笑來,可笑意維持得那么勉強,實在是還不如不笑,蒲東儀說:“好,好得很,好得很?!?/br>當蒲大將軍摔門而出的那一刻,一直維持著一動不動姿勢護住身后主角受的宋觀,這一下子放松了身形,一手撐在地面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原來他方才一直都是無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的,手心已出了大量的汗,這是這殼子的本能反應,畢竟始終是個嬌生慣養的公子殼子,驀然撞上這樣是真正歷過血洗的殺機煞意,誠然是受不太住。方才幾句和蒲東儀的對話,宋觀也是說得艱難,胡亂里,也不知道自己說了點什么狗血八點檔里的狗血臺詞,但總歸保下了主角受。他轉過身去看上官宴,一時亂得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干脆就這么坐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主角受他的頭發。今天晚上出了刺客一事,也不知道之前那些同僚都怎么了,反正這事肯定會鬧得極大。然后又想到蒲東儀剛才的反應,他下意識不想再做任何別的深究,反正都已經這樣了……這時一側的門又被人粗暴地從外面打開了,“呯”地一下木門撞在墻上,發出劇烈的碰撞聲響,大得簡直有些嚇人。宋觀一看發現是蒲東儀去而復返,一時全身戒備起來。但蒲大將軍并未做出其他任何過激行為,他出去了一趟之后,斂了之前所有的失態,一張臉那臉色沉得像水一樣,手里拿著兩套齊全的嶄新的衣服,就這么直接丟過來丟到了宋觀跟前,硬邦邦的一句:“給你找的衣服?!?/br>宋觀還沒說話,蒲東儀又說:“今天的事情你自己想清楚要怎么說,外頭禁軍領頭的給帶了宮里的話,你換好了衣服,我一會兒讓他自己過來見你?!?/br>說完了也不看宋觀一眼,直接轉身出去順便又粗暴地把門給從外關上了。宋觀看著閉合上的木門,若有所思,隨后垂了眼簾,撿起了地上的兩套衣服,他和上官的確是該好好換一下衣服。只是換衣服的過程里,宋觀注意到自己身上有好多被親出來的印子,他無意識地用手指搓了兩搓,當然只是讓顏色更加鮮艷了一點,這令他心頭“騰”地一冒火也懶得再去弄了,心煩意亂地換好了新衣服。宋觀再看了一眼一旁睡得團成一團的上官宴,有種看不得又不能不管的超矛盾情緒,不過最后的最后,他還是幫人換了衣服。脫去那些濕衣服之后,肌膚裸露到外頭接觸到空氣,上官宴是受了冷,瑟縮了一下,隨后一直往宋觀懷里鉆。宋觀摸著對方光潔的肌膚,分神發了一會兒呆,外頭那木門正被人叩響了,有人隔門字正腔圓地喚了一聲:“宋大人?!?/br>宋觀側過臉,猜到來人大概就是蒲東儀說的禁軍首領,隔著門他漫不經心地回應了一聲,口中說著讓對方再等一會兒,然后側目看向枕著自己腿的上官宴。也是這時間逼迫得緊了,且此一去后,他大概就再沒可能見著上官宴。原本腦中還亂成一團線,宋觀這時候捋清楚了,想起自己曾經失敗了的第五周目。那周目里主角攻受都存在感薄弱,而倒霉的主角攻更是被他一不留神,給用硫酸潑沒了jj,從此主角攻受倒還是在一起的,就是攻受顛倒,系統為此判了他個“任務失敗”。——對坑爹系統來講,“攻”和“受”的角色分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他這回出的紕漏大,要死不活地挺過了一整個周目,沒想到最后關頭和主角受之間出了那么一件事……但他總得想辦法補救一下,能補一點是一點,至于最終結果是成還是不成,那是另說。宋觀抖開了另外一套新衣裳往主角受身上套,他找了一圈,原本自己帶的那個水晶假丁丁當然不在他們兩人身邊,大概是掉在了暗道里。宋觀沒什么心力再去撿一回,倒是給上官宴穿褻褲的時候,他摸著了自己前兒頭剛換下的衣服,摸到了一枚玉佩,心里頭有了一個想法。且不管這中間的曲折心里過程是如何,反正宋觀是將上官宴攬進自己懷里,找了一個行事方便的姿勢,然后兩指握著玉佩一枚,就這么塞到主角受的“后庭”去了。途中上官宴不堪煩擾地輕哼過兩聲,睡夢里因為后面外來異物的入侵感使得他不自覺地要躲,但全叫宋觀給掰著腿按住了。真是yin亂不堪。宋丞相干著這檔子事的時候,面上是平日里批改文書的一本正經,做完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