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4
了壓寨夫人。因著本次平亂的事情早有所準備,這山寨里安插了眼線,是以眾人還能聯系得上宋觀。宋觀遞出消息說,如今他要逃出來是有困難的,但大家不用擔心,他自有辦法自保,他讓大家按著原計劃行事,但日子需提前一點,就按著山匪頭子要大婚迎娶他的那日動手。不過當江獨秀帶著人去救宋觀的時候,這山匪頭子已經死了,山匪窩里出了內亂,二當家險勝一招,然后強娶了宋觀。那一片糟亂里,江獨秀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宋觀正是在新房里頭而且已經是拜過了天地,那時一眾人的心里想法全是完了完了。外頭那些山匪都已經盡數被制服,因這群匪類一個個都是不愿降服的,所以戰況慘烈,是不死不休的下場。一地的青石板縫里頭皆是血,血腥氣如此濃稠,拿著弓箭的官兵團團圍住了喜房,只等一聲令下就是萬箭齊發。江獨秀走在門前,他沒有叫旁人跟在身后,只身一人立在門前。房里的事情江大人不能叫旁的人看見,無論里面發生的是什么。他在門前站了有那么片刻,門上貼著的雙“喜”只叫人看得刺眼。這一刻天地都仿佛死寂的靜默里,江大人閉了閉眼,終于是推開了那門。他發現自己推著門的手竟是有些抖的,推了那門,便是紅燭羅帳入眼,他反手關上身后的門,眼前喜床垂了簾子便只得一個隱隱綽綽的影子,里頭那人影晃動了一下,一個聲音傳出來:“什么人?”江大人指甲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他穩了穩心神,說:“宋觀……”話語未盡,那羅帳已是叫人一把掀起,是宋觀,有些啞的聲音,卻是特別冷靜:“江大人,是你?”宋觀只批了外罩的喜服就下了床,“外面的事情你都處理好了?”江獨秀怔著,眼里是那一雙赤足陷在一地厚厚的毛毯里,宋觀的那喜服把該遮的地方都遮擋住了,但仍露出了那么些許肌膚,江獨秀知道對方的喜服底下應該是未著寸縷,“江大人?江大人?!边@兩聲稱呼終于驚著了江獨秀,他不自知地往后退了兩小步,江獨秀抬了眼,入目是宋觀披散著頭發,脖頸上有一點點細密的吻痕,一重印著一重,一路埋沒到喜服衣襟里面,可以想象再往下面也是同樣的痕跡。江獨秀發現自己竟然說不話來,只是心里頭翻滾的情緒也不知是個什么感受。宋觀說:“二當家已經死了?!?/br>江獨秀聞言怔了一下,好半晌:“死了?”宋觀看向身后的喜床:“我殺的?!?/br>江獨秀這才注意到宋觀手上的血跡,其實衣服上也有,只是那些血液落在大紅的喜服上,洇出一塊深色印記。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叫人瞧不分明。第126章第九彈人人都愛宋丞相宋觀被江獨秀救出來之后,自然是好好換洗了一番,他粗略地交代了一下自己知道的,那些關于山寨里頭的事情,然后說,接下來的事情江獨秀先看著安排吧,他要先去睡一會兒,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說。然后宋觀就回到房中,抱上被子蒙頭大睡。門窗四合的房間里焚著佛手香,宋觀睡得昏天黑地,卻不想這甜黑夢里,冷不丁一只冰涼的手伸了進來,暖烘烘的被窩里驟然觸著低溫,便將他冰了個正醒。一睜眼看見的是江獨秀眉心那一點朱砂痣襯著冷白肌膚,冷冰冰里,就像雪地里綻開的紅梅。宋觀看著江獨秀眉心的朱砂痣,是腦袋里空白了一會兒,這睜開的眼睛里,眼神才有了聚焦,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然后半爬起來支著胳膊,把江獨秀冰涼的手從自己被窩里扯出來,又裹了裹被子,這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直到裹著被子,感覺自己胸口先前那被對方冰涼涼的手給摸出來的涼意已經消退了,宋觀這才有點不太順心地抬了眼皮開了口道:“江大人,你這是做什么?”大約是睡得太久了,所以要生氣也懶洋洋地提不起什么興致,就算表示個不滿也是這樣不輕不重的,宋觀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如今是個什么時辰,江獨秀江大人在床旁邊靜靜看了他一會兒,也不說什么。宋觀注意到對方眼眸顏色很淺,一張臉現下看起來又是沒有血色的,連嘴唇都有些灰白,整個人色彩都是薄弱,唯獨眉心一點殷紅,倒像是他這人全部的血氣。宋觀之前說過江獨秀像冤死的艷鬼,這話說得的確有幾分道理,不過如果現在讓宋觀再給江獨秀做一個人物的補充說明,那他大概會上個一句“看起來似乎朱砂痣是要害,大家若要組隊刷這個艷鬼,就對眉心放大招,說不定能成功”。應該山匪被剿后事情積壓得比較多,江大人看起來就是忙到沒怎么睡覺的模樣,宋觀有點反應過來,對方累成這個樣子,但是自己卻睡得跟死豬一樣,都不知道睡了多久,確實稍微有些不人道。這樣想著,他正要開口說個什么,宋觀就聽到江大人跟他說:“你在房里睡了很久,都有一天一夜了,我們在外頭跟你說話你也沒有反應,所以我擔心你,怕你出了什么事情,就擅自進來將你鬧醒了?!?/br>手摸上心口,是為了確認對方心臟還在跳動。宋觀一怔,心想著自己居然都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嗎,難怪肚子好餓,感覺就像是被掏空了衣服的干衣機一樣,肚子里頭真是空死了。宋觀看著江獨秀,有點不可思議:“我睡了這么久?”江獨秀點了點頭:“嗯?!?/br>宋觀翻開被子,這回徹底起來了,他只穿了一件中衣,就起身要去拿一側屏風上掛著的衣服,江獨秀倒是先他一步將衣服拿下來遞給了他。宋觀接過衣服道了一聲多謝,他打起精神笑了一下,只是這笑容看著甚是禮節性,看不出多少個人情緒,宋觀笑說:“其實你早就可以來叫我了,我感覺自己已經快餓死,幸好你現在來叫了我,不然我還真不知道睡到什么時候,沒準到時候就真的睡到餓死在床上,這故事足夠獵奇,沒準史官覺得有意思,保不準史書上就永永遠遠記下了這一筆,然后我就名垂青史了?!?/br>江獨秀始終半垂著眼簾,沒有看宋觀穿著中衣的樣子,他遞過了那些宋觀的外衫之后便一直在旁聽著,很少再開口。穿戴完畢,宋觀想起來自己還未曾致謝表態,便作了一個揖:“這些時日,是辛苦江大人了?!?/br>江獨秀沉默一下,他話到此時極少,少到惜字如金的地步,只說了三個字:“不敢當?!?/br>這一回起床之后,宋觀吃過了飯,發現除了江獨秀江大人之外,其他人也都是一個心疼的畫風,跟別提有些人是眼神里包含著無限言語的,那憐惜的神情簡直能看得人背后都起了毛。宋觀面對著這重重目光,也是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