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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試探過后,便暫時沒了其他的動作。而接下來的那么些日子里,在近距離的接觸中,除開最早發現了異狀的裘長老,之后陸陸續續的,也有那么些原本就同小教主走得比較近的人,瞧出了小教主前后畫風似乎不一樣的情況。也是,畫風差距這么大,感覺不到才奇怪了。有些人心思粗,雖感覺到了變化,但也沒想太多;而有些是心思細點的,發現了這情況之后,便要想得多了。于是在宋觀完全不知曉的情況下,江湖人稱“魔教”的圣教,就舉行了一場約莫是十年來規模最大的那么一次討論會,討論的便是宋觀這事。宋觀這些變化于議論會中剛被提點出來的時候,那些心思比較粗的人,一開始也沒覺得什么,倒是很統一地,紛紛委婉地表達了這樣的想法,“裘長老,似乎最近逼教主逼得太狠了啊”,“對啊,可能就是因為這樣過度的逼迫,才導致了教主近日的行為大變”,“裘長老的確是為教主好,可教主現在不是還小么”,“偶爾也稍微放寬松點要求,不要逼得這么狠嘛”。這想法在眼下的圣教之中,還是挺普遍的,主要是宋觀之前哭著喊餓的畫面太有沖擊力了,大家一心疼,這基本上就開始感性思考。而當人們遇到一件事時,是用感性的思考模式去分析問題的話,這就很容易在關注點上產生盲區。其實產生盲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這盲區的存在所攜帶的巨大潛在危害性。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來給大家敲個警鐘了。于是便有那么一小波人站出來,表示:傻逼,壓抑過后爆發真的是這樣的情況嗎?小教主他連平時喜歡的菜式都變化了啊,留意點的話,甚至還能看出教主走路姿勢和說話口音都有所改變。這種長年累月積累形成的習慣,能是這么莫名其妙就變了的嗎?呵呵,逗誰呢。此觀點一出,滿場一片死寂。凡事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這事如果往最糟糕的方面細細一想,那還真是很有點恐怖。席上一位頗上了年紀的長老,前半程會議里,眼睛都是半閉著的,聽聞到此都張開了眼,唇邊雪白的胡須顫了兩顫,啞著聲音,道:“這話當真?”席間另一位老者手中握著一把珠串,臉色顯得格外凝重:“若當真如此……怕只怕又是白道之人的手筆,倘若是教主叫人于我們眼皮底下被人偷換了……”實在是老一輩的人要被白道的人坑怕了,尤其十二年前圣教大亂時候,先教主便是死在那一場大亂里,那一次教主夫人也傷了身子根本,生下小教主不久后,便撒手人寰了。余下襁褓中的小教主,八個月大時,還叫人掉過一次包,當時是幸虧裘長老在一旁,及時發現了掉包一事,要不然還真不知道事態會發展成什么模樣。大家伙兒每次想起當年圣教大亂一事,臉色都不是很好。而對于如今這狀況,雖然諸人是難以相信,白道之人能有如此手段將教主從大家眼皮底子下掉了包,可心里仍是忍不住有些心慌。一時室內凝重的氣氛快凝結成實質,而打破了這一份死寂的,是裘長老毫無預兆的一聲輕笑。倘若這時候笑的是別人,估計早被人吊起來打了,笑什么笑,笑你妹啊,情況這么嚴峻,你還笑個蛋啊笑。但因為笑的人是裘長老,所以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什么。裘長老手指輕輕叩了一下桌面:“也不一定就是這樣,興許是‘圣子’降臨也不一定?!?/br>這話出來,眾人更驚了,觀其表情竟是比之前假想教主被人掉包了的時候還要錯愕。良久,有人遲疑道:“這年齡似乎并不對……”裘長老聞言,臉上表情很淡:“但冊子上,也并未有給出明確的年歲確定不是么?只不過近來有記載的那么幾任教主,覺醒得比較晚而已?!币暰€落在了一側圣教的錦旗上,裘長老目光深遠得讓人看不出情緒,“教主應當是沒叫人換了的。但此事也不能說得太過確定,畢竟目前事情也不過是粗略地查過了一查。白道之人的人手段不可不防,倒不若明日便著手安排開壇‘祭祀’一事。明日過后,這事如何,自有結論?!笔覂纫黄澎o,裘長老的聲音清晰可聞,“只在此之前莫驚動了教主,此事萬不能叫他知道半分。你們說呢?”諸人皆應道“是”,此事便這么拍定下。這一場談話里,又是“圣子”,又是“開壇祭祀”的,聽起來真是玄之又玄。但解釋起來,似乎也沒有那么復雜。且先說“圣子”一事。這事說起來呢,還和教主一脈的家族病史有關。并非玩笑話。圣教的教主一職,向來是一脈單承,如果用看起來科學一點的話語來解釋“圣子”一事的話,其實所謂“圣子”降臨,并不是別的什么,而是過往每一任教主遺傳性的“第二人格”病癥爆發后的表現。沒錯,歷代教主都患有人格分裂癥,而人格分裂厚形成的“第二人格”,則被教眾稱之為了“圣子”。把家傳精神病史發展成一教的傳承慣例,而且還深得教眾的擁護。這事也是真的挺奇葩的。圣子圣子,圣子是尊稱,圣者之子,自是無上榮耀的稱呼。會有如此尊稱,是因為通常第二人格開啟之后,教主就會跟開了掛一樣,明顯各項屬性尤其是智力方面,簡直跟坐上火箭炮一樣,蹭蹭蹭蹭就那么上去了,尋常人都難望其項背,就等著頂禮膜拜了。每一個“開掛”后的教主,玩起手段來就跟打麻花似的,分分鐘把人玩到吐血的節奏,真是不要太厲害。尤其是對上白道的那群傻逼的時候,看教主把那些人耍得團團轉,實在是讓人不要太開心好么。所以,圣教眾人歷來一直都在期盼著“圣子”的早日降臨。因為每當一位教主的“第二人格”病癥持久且堅挺地爆發了的時候,這也差不多可以斷言,至少在未來的十年里,圣教的走勢將會是一片大好,是集體奔向幸福光明未來的節奏。“圣子”一事只是其一,再說的,便是“開壇祭祀”一事。說起“祭祀”,還得提及蠱物。歷任教主身上,自出生便攜帶一蠱,名為母蠱。通常十六歲之前是沉眠狀態,十六歲后此蠱才會得以醒轉發揮其作用。而處在活躍期狀態的母蠱能激發人的潛能,可助人修煉內力一日千里,然帶來如此好處的同時也有弊端。每當滿月之時,潛伏在宿主體內的母蠱就會反噬,往往會疼得宿主七竅流血。死倒是不會死,但如此疼痛每月反復經歷,卻也委實是很折壽的。歷代教主通常都死得早,誠然是有此因素的影響在里頭的。而過去有那么一任教主,潛心研究了蠱物,對自身所攜帶的母體做出了一定的改造,用以減輕母蠱的負面影響,于是母體的生成之后,往往伴隨著子蠱的誕生。子蠱將會另擇一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