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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宋觀仍是會覺得有種坑爹的氣息迎面撲鼻而來。這不坑爹的呢,他已經淪落到要靠這種自欺欺人的辦法來安慰自己了,太坑了,想想都有種痛心疾首的感覺,真是太坑了……時間就這么不急不慢地往前奔流,在白日緩慢的縮短拉長里,轉眼就是兩年過去,章有也讀了三年級,秋日的時候,學校舉辦了一場運動會。那正是天氣多變的時候,下了雨,是陣雨,輕一陣,重一陣,急一陣,緩一陣,雨一陣,晴一陣。宋觀去接孩子的時候,發現章有的頭發還帶著點水汽,他摸了摸章有的小臉,拉了拉孩子的小胳膊,孩子身上的衣服是干的。“淋雨了?”宋觀有些不那么確定的問。“嗯?!闭掠休p輕應了一聲,“跑步的時候?!?/br>宋觀繼續揉了揉孩子的腦袋:“回家給你煮姜湯?!?/br>但回到家之后,姜湯煮完了,章有也趴在床上睡著了。宋觀看著孩子熟睡的面容,覺得他可能是太累了,便想著讓他睡一會兒,結果八點多的時候再去看,章有一張白皙的小臉泛著并不那么正常的紅暈。宋觀愣了,這是……發燒了?章有這一場感冒當真是來的氣勢洶洶,體溫一度燒到四十。宋觀幾乎沒怎么合眼地照顧了他兩天兩夜,去醫院掛鹽水掛號喂飯。章有頭一天吃東西都吐了,八歲的孩子縮在宋觀懷里,可憐兮兮的模樣,像只小奶狗。宋觀伸手摸了摸章有黑色的短發,那是服服帖帖的,軟軟的,有一點點長,不是扎手的小板寸,摸起來感覺乖乖的,果然像只小奶狗。宋觀默默的想,這個現在長得像小奶狗一樣的孩子以后長大了就會干掉他。這種類似于預言一樣的話語,實在是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伸手再摸一摸,孩子的身子因為發燒而發燙,在這微涼的秋夜里,是個很好的暖手的所在。不想了,不想了。那些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宋觀摸著章有熱乎乎的臉頰,他想對這個孩子好,不是因為對方如何,只是不想讓自己不好受。至少日后想起來,就算稱不上完全的“問心無愧”,但還能求一個“我已經做了我分內能做的”。第26章第二彈攝影機引發血案章有這一病就是近一個禮拜,且開始的時候的病的十分得兇險,直過了兩天才病情穩定下來。他摟著宋觀的脖子,將腦袋抵在宋觀臉側,半闔著眼睛是個安靜乖巧的模樣。那會兒醫生說再掛兩天的鹽水便差不多好了,剩下的就是回家乖乖按時吃藥。宋觀聽到這句話挺高興的,有一半原因是因為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章有這兩天病情反復得厲害,宋觀夜里都沒敢怎么睡,時不時的要去看看這孩子病情如何了。這身殼子經不起熬夜,兩只眼睛已經nongnong的一圈黑眼圈,如今可以睡個安穩覺,當然是好的。但因為兩只手都抱著章有,無法來個摸腦袋啊什么的表達內心的喜悅,于是順勢抱緊了懷里的這個熊孩子一頓亂蹭。章有被蹭得直皺眉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病中的緣故,也不像往常那樣老拿捏著情緒總是一副四平八穩過頭的模樣,章有推了宋觀的腦袋一下,眉頭皺得緊緊的:“不要鬧了?!彼麄儍扇说姆磻吹囊慌缘尼t生一直在笑。回家的路上,宋觀捏著小孩子的手,上頭都是針孔,宋觀摸了摸章有的腦袋說:“疼不疼?再掛兩天鹽水就好了?!毙『⒆拥难芗?,皮膚下淡淡的青,扎針的時候讓人找不準位置,而那位扎針的護士連著好幾針都沒有扎上去,倒是留了好幾個針眼,細細的一點痕跡,叫人看著有一種似乎很疼的感覺。章有閉著眼睛“嗯”了一聲。宋觀給他披了一件外套,外頭的天已經黑了,路燈亮起,浮在夜色之中,照亮一方天地。章有趴在宋觀懷里,鼻尖嗅著點杏仁沐浴露的味道,輕輕淺淺的,他有點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聞到了,又或者只是自己以為如此。光影在車子的前進里,反復交替。明了,暗了。暗了,又明了。變換的光影里,孩子潑墨般的眼底有晦澀的情緒。他如今有點看不懂是宋觀是怎么回事了。懷中溫熱的溫度。昨日睜眼看到這個人,微重的黑眼圈。他想起自己那時起身的時候碰到他了,十七歲的少年睜開眼,眼里帶著些睡意顯得有點迷糊?!澳阍趺雌饋砹??”宋觀的聲音里是nongnong的瞌睡意味。晨光被厚重的窗簾擋在外面,室內微微的暗。他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然后輕聲說:“我想喝水?!彼斡^聽了之后“唔”了一聲,說了句:“我去拿?!彼吧砩系耐庖峦馓锥紱]有脫就睡在床上,此刻直接下了床趿拉著拖鞋出門去了,睡的亂翹的頭發,兩眼惺忪的模樣,看著懶洋洋的。章有在背后靜靜看著,看著那個人打了一個哈欠,外套敞開著,大約是因為睡姿的緣故,那人衣服統統向左邊滑去一些,露出左側肩頭的一些肌膚,左肩的外套有險些要掉下來的趨勢,宋觀打了一個哈欠,然后將衣服扯回來了些。這個人到底在想什么?章有猜不透。既然是猜不透的事情,那就不要去想了。此時此刻,章有摟著宋觀的脖子,病中他變得有些黏人,大抵是因為肌膚相親的感覺讓他安心。車子還在繼續緩慢的前行,他靜靜地閉著眼,一會兒突然地伸出手指揪下了宋觀耳邊一根頭發。宋觀“啊”了一聲,吃痛的握著熊孩子的肩膀推開了一些,雖然自從經歷了那段令人不忍回憶的蛋疼折磨之后,他的耐痛能力得到大幅提升,但是像是這樣猝不及防的被揪掉一根頭發什么的,他還是很痛的好么!宋觀很郁悶:“你做什么?”章有手里還捏著那根被揪下來的頭發,他眨眨眼,說:“爸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宋觀本來差不多睡著了的,被這么一痛,徹底的醒過來了,又不能罵人,很有些郁卒:“你繼續睡吧,等會我叫你?!?/br>但是章有說:“爸爸,我有點睡不著?!?/br>宋觀:“……”章有偏過腦袋:“我睡不著,爸爸,你給講故事好不好?”宋觀:“…………………………”如果眼前這個不是這個小孩子的話,宋觀早一記天馬流星拳過去了,麻痹,叨逼叨啊。但眼前這個是個小朋友,且還不是一個普通的小朋友。若這只是個普通的熊孩子的話,宋觀早該把這孩子一嘴巴捂上,連蒙帶坑的哄這熊孩子一邊玩蛋去了。但眼前這個是小章有。身份決定情況的特殊。于是宋觀只好略苦逼的哄著他說:“爸爸今天不記得故事內容了,明天跟你講好不好?”章有樂得見宋觀為難的模樣,不假思索的一句:“不好?!?/br>宋觀:“……”媽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