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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暈起伏之中沖他喊:“記??!千萬不要勾搭妹子??!妹子們你用眼睛看看就好了!別近距離接觸!千萬不要喜歡上!還有!你也別再那么二缺了!偶爾,也稍微長點心眼吧!”這句話槽點太多,宋觀不知如何吐起。而腦中再次響起那機械聲,同前次一樣的說辭——【系統解說模式結束,希望引導者的幫助解決了玩家到目前為止所有不明白的問題】【下一目游戲即將開始,請玩家做好準備,現在進入倒計時階段——】【五……】【四……】【三……】【二……】【一……】咔擦,咔嚓——突如其來的強光太過刺眼,宋觀不由的閉上眼睛,閉上眼后的片刻,他聽到有人說:“哎呀,照毀了,照毀了,再重新拍一張!”然后他睜開眼,前面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帶著一頂黑色南瓜帽,笑起來很痞,不像個好人:“小宋觀,別板著臉啊,好歹也笑一個嘛?!?/br>不明情況的宋觀聞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咔嚓,咔嚓——他帶著那略有些僵硬的笑,然后在腦中狂翻,才看了兩三句,那個年輕的男人已經笑瞇瞇地拍完了照片放下了相機,笑嘻嘻的:“今天云叔叔請客,小宋觀和小章有想吃什么?”宋觀聽到這句話,這才發現自己身旁還站著一個小蘿卜頭。很小的一只,才到自己腰。小蘿卜頭長得十分秀氣,那么小的小孩子太過秀氣了,就有點辨不清性別,蘿卜頭臉色淡淡的,沒什么表情,偏偏說話的聲音卻非常得奶聲奶氣:“不,我不要和云叔叔吃。云叔叔是豬?!?/br>自稱“云叔叔”的人笑了一聲:“知道你不待見我,跟你的小宋觀好好吃飯吧,云叔叔先走了?!?/br>宋觀盯著那個云叔叔看了一眼,心里默默地想著,這人說什么請客請客的,真是請得沒有誠意,好歹也再多堅持一會兒啊。初來乍到并不知道事情發展究竟如何的宋觀,在此刻決定先保持沉默靜觀其變。小蘿卜頭側過一步用軟綿綿的小手拉住宋觀的手,淡淡地看著云叔叔:“知道就好,你快走吧?!?/br>宋觀不由得對這個小朋友側目。——小朋友你這個樣子講話,這的沒有問題么?然而那個云叔叔卻仿佛司空見慣的模樣,笑著伸手摸了摸小蘿卜頭的腦袋:“多吃點胡蘿卜,聽說會長高?!?/br>偏頭躲開了那下撫摸,小朋友皺著眉說:“啰嗦,知道了?!?/br>宋觀在心里這樣評價,這真是個性格不討人喜歡的小朋友,雖然長相和聲音都十分的萌,但有這樣的性格,負分的節奏啊這是,如果是他家小鬼頭的話,他哥早把這娃給拉出去吃“竹筍抄臀尖”了。宋觀目送那位云叔叔出門,而那廂云叔叔前腳剛把門關上,這廂身旁那原本牽著他手的小朋友立刻就松開了宋觀的手,就仿佛宋觀身上有什么臟的不得了的東西似的,甚至還往旁邊走了好幾步,離宋觀遠遠的。宋觀不由得又看向這個不禮貌的奇怪小朋友了。這個小孩子仍是這樣淡淡的表情。然而,雖然看著好像一副很從容的模樣,但小朋友垂在身旁的小手卻捏成了一個拳頭,還有點打顫。他知道自己的反應過激了,不知道接下來會受到怎樣的懲罰,就這樣看見宋觀,他微微抬起了點下巴,捏成小拳頭的手微微顫著,唯有聲音四平八穩:“爸爸,我餓了,我們晚上是吃面嗎?”宋觀:“……”別這樣,他剛才只是假設一下而已好么,不用特地把這個熊孩子送給他當兒子的!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大概是喬師弟番外????要不要寫呢?要不要寫呢?大家說要不要讓喬師弟刷一下存在感呢???作者覺得他好悲劇預計第二目很短,嗯,就是這樣沒錯!第16章師弟番外·捕風【一切都是捕風,一切都是捉影?!?/br>往后多年,他時常地還是會想起,當年那個偶遇的長門僧對他說過的話。那時喬家還在,江湖有四大家,四方勢力便是四角緊繃的一面旗,而喬家穩住江湖中心,然后得以人人放心,他是喬家小公子,那年夏日炎炎,知了嘶鳴了一個夏季,他隨三嬸去看祖父,人煙稀少的小鎮,破舊的老房子,正午的街道上并沒什么人,驕陽似火,他遇見一個長門僧,戴著斗笠,洗得泛白的衣物,一側被紗布纏的嚴嚴實實的眼睛。那個長門僧向他討了一杯水,身后院子里的參天古樹枝葉繁盛得一直蔓到墻外,長門僧望著他笑了笑,說,小公子心善,只可惜福薄。他略有些詫異,不明所以。對方笑一笑已經收好了杯子,寬大的斗笠遮去了那人大半的面容,看不清表情,臨行之前,對方只留下不知從何處說起的一句,小公子在意的人,總是會先一步離小公子而去。長長的一聲嘆息,說,這便是小公子的命。遇上長門僧那年他七歲,次年喬府滿門被屠。江湖上明面的說法是魔教所為,事實上誰又知道有多少人從中渾水摸魚。喬家是百年大家,若非被那些新興的世家還有那些舊世家聯合反撲,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一切不過是為勢力的重新分配,又或許還有不為人知的恩怨情仇。那一日喬家人的血幾乎將整片土地染紅,他娘為了救他被人斬斷了一臂。后來他爹娘都死了,只他一個人活了下來,再后來是喬家的人全死了,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常常夢見昔日的喬家,那些過往的親人,一個個模糊的重影,扭曲的模樣。夢里天空都是血紅的顏色,一輪弦月滴滴答答的垂落著血液。濃稠的,腥重的,恍若實質。他自夢中掙扎著醒來,清輝從半開的窗欞灑落,有一瞬窗外的彎月與夢中重疊。他重又閉上眼,有些事不能去回想,一回想便是徹骨的痛?;秀币娭淮匮獮R開在屏風上,他娘臨死前的一句話,她說,好好活著,不要報仇。后來機緣巧合拜入少陽派,掌門問他叫什么,他跪著,有些微的恍惚,閉一閉眼,輕聲說,我叫喬明。喬明。隨口起的名,沒有什么意義,那個“明”也許是明日的“明”,也許是明白的“明”,是什么都可以,又或許是什么都無所謂,大抵于他來講,唯一不可舍棄的,也只有那個姓氏而已。于是他成了喬明,似乎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一切都歸止水,許多事情不可以去回想,而他也只是喬明,直到師兄為他擋了一劍。雪白的劍身,殷紅的鮮血,那一刻生命的軌跡與過往重重疊疊,恍惚當年她娘一身是血地抱著他,殘斷的一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