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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近距離的情況下看寧大校。看著青年英俊的側臉,士兵偷偷地在心中感慨道:寧大??烧婵?。然而這話他可不敢當著寧鸮的面夸,生怕這位同樣年輕的指揮官沉下臉來同自己發脾氣。又過了一會兒了,見寧鸮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可怕,小士兵提著的心又放下了些許,他憋不住低聲問寧鸮道:“寧大?!@撈上來的是個啥???”寧鸮沒有回答,似笑非笑地看了小士兵一眼,繼續專注看眼前的路。明明寧鸮什么都沒說,小士兵卻感受到了一陣壓迫感,他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此后一路兩人都沉默著,車子飛快而平穩地行駛在崎嶇的砂石路上,直到半個小時之后,一個白色的建筑群漸漸出現在道路盡頭,又在視線中逐漸變得清晰。車子駛過正中央鐵門的時候,兩邊的哨兵恭敬地朝寧鸮行了個禮。接著,小士兵看到蒼穹主基地正中央那盞從未亮起過的大燈被點亮了,整棟樓一下子亮如白晝。車子最終停在了研究所外的臺階旁,才一停下,馬上就有四個研究員圍上來,速度飛快地將打撈上來的物體小心翼翼地抬到一個密閉的容器中,接著便捧著容器消失在了門里。寧鸮下了車,瞥了一眼戰戰兢兢跟著下車的小士兵,對他道:“辛苦?!?/br>小士兵精神一凜,身板挺得更直了,大聲地回答寧鸮:“不辛苦!寧大校更辛苦!”“你回去吧,”寧鸮擺了擺手,轉身也往研究所里走去:“把車開回去?!?/br>小士兵在原地又呆呆地站了一會兒,直到寧鸮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朝拐角處敬了個禮,字正腔圓地應了一聲“是”,坐進車里啟動了發動機。寧鸮回到基地宿舍后,先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鐘面顯示時針已接近3的位置,分針則在10和11之間。看來小家伙已經睡了。寧鸮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從抽屜里摸出了一只手機,打開微信點開置頂的聊天框,給對面發去了一條消息。飛鳥:小舟,晚安。才發出去,綠色的對話框旁邊就出現了紅色的嘆號顯示消息發送失敗。再往上拉,無數條綠色的消息旁都有著同樣的紅色驚嘆號。消息無一例外沒有傳達到小舟的身邊。這里是南海九天島的蒼穹基地,基地人員簽訂了嚴格的保密協定,在基地期間,他們被要求不能同任何親朋好友聯系,向外吐露半句有關基地的事。寧鸮握著手中老舊的手機外殼,大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被點亮顯示出來的手機屏幕壁紙。他的屏幕壁紙是霍一舟沖著鏡頭大笑的照片,這還是在霍一舟考上南城大學那年暑假拍的。那年六月,寧鸮特地請了假趕回南城,陪著霍一舟查了成績填好志愿,又和他去鄰近幾個城市逛了一圈,在每個景點都拍了幾張合照。然而還沒等他看到錄取通知書來,一道緊急的密令把他帶來了這座與世隔絕的小島,臨走的時候他甚至都來不及和霍一舟好好道別。如今來島三年,掐指一算霍一舟也快要讀大四了,也不知道小家伙將來是想考研還是直接找工作。寧鸮老父親心態發作,不自覺地又陷入了沉思中……霍一舟又做夢了,他夢到自己回到了高三那年的暑假,寧鸮陪著自己在南城最大的游樂場里玩射擊游戲,他隨便玩玩就贏下了整個園區最大的那只玩具熊。自己抱著熊走在路上,周圍許多妹子都向自己投來羨慕的目光,他看到不遠處的帳篷里還有更有趣的游戲,正想拉寧鸮去湊熱鬧的時候,尖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寧鸮在鈴聲中越走越遠……霍一舟從睡夢中驚醒,耳邊的鈴聲仍然沒有停歇,他很快意識到這不是夢里的聲音,他從床上半坐起身,這才聽明白鈴聲是從隔壁的床上傳過來的。“cao,午睡鈴聲設錯時間了!”同樣被鈴聲驚醒的舍友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鬧鈴提醒,低聲抱怨了一句,“真是太倒霉了!”舍友關了鬧鈴,把手機反手扣在枕頭旁邊,再一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半坐起身的霍一舟卻睡不著了,他撈過自己的手機按亮屏幕,和桌面壁紙那個面容清冷的男人大眼瞪小眼對了一會兒。心有靈犀的是,遠隔千里的兩人居然不約而同地選擇將對方的單人照片當作了手機屏幕。只是不同于寧鸮手中那張大方沖著鏡頭微笑的照片,霍一舟手頭這張明顯是偷拍的。霍一舟看著照片發了會呆,低低地嘆了口氣,小聲嘀咕道:“也不知道你去什么地方執行任務了……你什么時候才能回來???”然而照片只是照片,并不能給霍一舟任何答案。這本該是三月下旬的一個尋常晚上?;粢恢酆蛯廂^如同往常一般向對方發送了一條接收不到回應的訊息,爾后在思考再次重逢的一千萬種假設中入睡。然而當很久之后再回想起這個平淡的夜晚,霍一舟終于品出了那么一點不尋常的意味來。在無數本回憶那段荒誕時光的幸存者回憶錄里,這一晚被稱作“降臨夜”。當神的最后一件禮物落入地球,潘多拉的盒子也被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