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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的巨響,他感到腳下的大地震顫著,泥土顆粒不受控制地往他身側的方向傾斜。借著微弱的月光,霍一舟看到幾十米開外的一大片土地陷落了下去,整個場中頓時多出了一道巨型深壑。搜尋手電的光再次從天際打下,從深壑的一端開始緩緩掃過。霍一舟和寧鸮一動不動地蜷縮在大石頭后面,看著手電的光一點一點向自己躲藏的地方逼近。好在半個小時一晃而過,還沒來得及等“勞拉”的手電追到石頭的地方,黑夜結束的紅色倒計時出現,狼人關掉了手電,開始轉移地方隱藏自己。終于,天再次亮了起來,霍一舟和寧鸮從石頭里閃身出來,抓緊時間朝狼人最后出現的地方追去。每次晝夜交替之際,主神都會隨機派發一件禮物。如果主神要再次給狼人送上什么道具,那也一定不遠了。果然,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叮咚——主神不高興,恭喜獵人陣營獲得隨機道具冷漠的凝視?!?/br>才說完,霍一舟的手中就多了一個沉甸甸的道具。他低下頭來,發現那是一面看似平平無奇的鏡子。他把鏡面翻轉過來,只見在鏡子的背面寫著鏡子的使用方法:冷漠的凝視。來自湘君的收藏,在鏡子中一切偽裝的事物都會現形。霍一舟若有所思地將鏡子往四周照去,他用鏡子照到松軟的泥土地上,泥地變成了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他用鏡子照向旁邊低矮的灌木叢,灌木叢卻變成了一張圓桌,它旁邊的大樹則是一個潘多拉艙,只是艙里沒有關著人。看來這間游戲室里的一切都是用幻覺幻化出來的,一旦使用了真實道具,一切都會被還原成原來的樣子。這個道具看起來很雞肋,至少暫時,寧鸮和霍一舟都不明白它能對游戲本身產生什么樣的影響。霍一舟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寧鸮,寧鸮也正拿著鏡子往四周仔細照著,他認真地掃過每一件物品,眼神中滿是凝重。“鸮哥,怎么了?”難得在寧鸮眼神里看到這般的情緒,霍一舟忍不住上前低聲問他道。寧鸮回過神來,扭頭看霍一舟:“沒什么,只是覺得這一切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br>“就好像……一切曾經都經歷過那樣?!睂廂^皺著眉頭描述著自己的感受,“但我確定這不是在提爾的游戲室里出現的場景?!?/br>當然?;粢恢墼谛闹姓f道,你在第一次游戲中已經玩過一次這個游戲了,這是你第二次玩。只是目前來說,全世界進入游戲的玩家中還殘存第一次游戲經歷種種記憶的,大概只有霍特和蔡音音。其余一切腦海中存在著支離破碎片段的,都不能將它們串聯完整。但此刻再解釋“第二次游戲”的事實在有些不合時宜,霍一舟只能問他:“那你覺得這里應該怎么玩?”“我不太確定是不是在夢里的場景,”寧鸮把鏡子反了個面照向灌木叢,“但這里給我的感覺很不愉快。讓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挫敗感?!?/br>霍一舟沉默了片刻。在蔡音音的描述中,勞拉最終找到了寧鸮,利用副本PK的方式把自己的骰子不著痕跡地全轉讓給了寧鸮,那么很可能兩人相遇的地方就是這個副本。以寧鸮的性格,他更希望骰子是通過自己努力爭取來的,而不是被另一個人以半欺瞞的方式轉讓給他。只是第二次的游戲中,不再有善良到冒傻氣的小姑娘勞拉,這個新出現的怪物“勞拉”一門心思想要拿走全部的骰子,毀滅世界。這個鏡子究竟是什么作用呢?白天光線充足,霍一舟能看清整個房間中的全部景象,偌大的荒原上孤零零地矗立著兩棵樹,代表著兩個潘多拉艙。按照剛才的經驗,回到艙里可以暫時豁免對方的攻擊,但自己也無法進行任何cao作。在游戲中,白天和黑夜的時間并不是同外界一樣的,這里時間的流逝速度加快了。很快,黑夜又即將來臨,獵人們將再次失去行動。寧鸮繞著其中一棵樹轉了好幾圈,他的鏡子始終照著這個潘多拉艙,眼神古怪。霍一舟也跟著把鏡子朝那個方向照了照,只見艙里空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他好奇地問道:“鸮哥,你在看什么?”“這個,”寧鸮指了指艙體說道,“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說,如果想要贏,就請進到艙里去?!?/br>“但是潛意識告訴我,我不能進去?!睂廂^的表情很古怪:“我說不上來為什么……但這兩種聲音一直在打架?!?/br>霍一舟想了想,說道:“我進去?!?/br>“不行?!币宦牷粢恢勖熳运],寧鸮果斷地拒絕了他的提議。霍一舟轉過身,用笑容安撫他道:“我去是最合適的。既然必須要有一個人進去才能獲勝,我們中必須要有一個人進去。但你的潛意識讓你不要出發,說明我才是那個合適的人選?!?/br>理由無懈可擊,但寧鸮皺著眉,仍舊不愿松口:“誰知道艙里藏著什么,你留著,我進去?!?/br>霍一舟伸出手拉住了寧鸮的手腕:“你的潛意識從沒有出過錯,我也相信……與其在這里耗著時間,等主神把帶著增益BUFF的禮物一件件地送給狼人陣營,還不如去艙里尋求生機?!?/br>“鄺老師在命格棋盤那邊和霍特下棋,路子、音音還有濤子都在努力著,”霍一舟頓了頓,繼續道,“就算是為了他們,我們也要以最穩妥的方式繼續玩下去?!?/br>知道霍一舟說的并沒有錯,寧鸮不再阻攔,只是彎下腰把藏在自己靴子后的一把匕首塞給了霍一舟,低聲對他說了句“注意安全”。霍一舟深深地望了寧鸮一眼,他拿著鏡子走到了其中一棵大樹旁,用鏡子照著大樹找到了艙門,拉開門把自己關了進去。艙上的燈由紅轉綠,接著“咔噠”一聲,艙門自動關了起來,透明的玻璃罩上浮出蒙蒙的霧氣,把霍一舟的視線同外界阻隔開來。“滴答,滴答”,霍一舟聽到了水流滴落的聲音。他感受到腳下踩著的堅實艙體變得潮濕,熟悉的蔚藍色液體從腳底開始慢慢往上漲,他整個人再次被這溫暖的液體給包裹住,然而在水中,他可以睜開眼,也可以自如地呼吸。液體似乎自帶著催眠的效果,霍一舟覺得腦海中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不斷地呼喚他的名字,讓他的上眼皮和下眼皮不聽使喚地開始打架,慢慢地,他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呼吸平緩了下去……霍一舟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又來到了空無一物的虛無之地。司命負手站在他身前,見他睜開眼睛,便朝他微微一笑:“又見面了?!?/br>許久沒有見到司命,這一回再見,霍一舟竟然難得產生了一種親切感。他看著司命問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