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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陳丹桂第一次覺得自家踩腳不下,她尋了個板凳坐在門口:“娘,就讓俺歇口氣吧,天天干伺候人的活……” 聽出了大女兒話語里的埋怨,陳嬸表情頓了頓,隨即溫和下來:“那還不是為了咱家?丹桂啊,你爹沒什么用,咱家可全靠你了” “要是你弟弟能過繼過去,以后占了房子,咱都能過好日子,你也能配得上更好的人家……” 被胡亂打了一通雞血的陳丹桂當即覺得自己能耐極了,便也沒同母親說自己與陶知青有矛盾的事,而是興致高昂地一起身,去大隊長家打聽消息。 大隊長家 “原來陶知青你還是烈士子女……”在場的人大多驚呆了,沒想到知青里還有一個竟是這樣的紅色身份。 陶湘是烈屬的身份除了曾告知過其他知青,在旮沓屯她是從未說過的,而知青們與旮沓屯素來有隔閡,自然也不會互通消息。 “是……”被盤問的陶湘沖拿著原身父母軍糧本的幾個打投辦的公安點了點頭,一邊暗想他們該不會還要去西廂檢查吧。 就在陶湘絞盡腦汁開始回憶小隔間里究竟有沒有禁品存在的時候,只見對面幾個神情嚴肅的公安忽然朝她笑了,緊張僵持的氣氛頓時松懈下來。 “不愧是我們軍人子女,思想覺悟就是高,是這么多知青里唯一沒有犯錯的一個!”其中一個公安合上糧本,將其還給陶湘。 他們說得鄭重其事,被夸的陶湘暈乎乎地接過糧食本,沒想到烈士子女身份還能成為擋箭牌。 場面一時輕松起來,站在一旁被公安氣勢壓制的大隊長也趁機開口把陶湘夸了又夸:“難怪這么多知青里也就陶知青最出彩,俺還記得上回搶收數她……” 托在陶湘身上這一打岔的福,抱頭蹲在地上行李被扔滿地搜檢的其他知青們也被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了。 縱然如此,公安們還是將知青們狠狠批評警告了一番,連帶著大隊長說了進去。 “你是生產隊大隊長,這些知青落了戶就是你的人了,要連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還當啥?”公安們盡管語氣還是不好,但聽上去還是有放緩的跡象。 “是,是……”大隊長極懂眼色地一一遞上“大前門”香煙,這都是一年年在糧站交公糧時練出來的本事。 吃了大隊長發的煙,公安們也沒有久留,很快就離去了。 這件極丟旮沓屯面子的事暫且沒怎么傳出去,知青們的顏面算是保住了,可里子卻丟了個干凈,還有他們帶去的錢也被作為贓款沒收了,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 公安一走,大隊長轉過身頓時拉長了好大一張臉,對著灰頭土臉的知青們就是一頓狠批。 導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以后知青們的生活費都不發了,改為屯里代為派發糧食。 今年歉收,哪能有什么好糧食,不過就是白心紅薯罷了,吃不飽餓不死,吃多了還燒心。 日后想用錢吃些好的改善改善也沒機會,畢竟知青們手里沒錢。 教訓完知青們,大隊長倒是對陶湘露出了一張好臉:“陶知青,縣城月底的大會咱們旮沓屯就派你上臺講話了!” 陶湘意外成了這個事件里唯一受利的,還被莫名其妙安排上了一件榮譽差事。 ☆、第二十六章 知青們被勒令回去各思己過, 趕明兒天天都得強制下地干活彌補過錯,這是懲罰,沒有工分可拿, 完全是免費的義務勞動。 而陶湘是烈士子女的事則經由在場人的宣傳,很快傳遍了全旮沓屯, 她是在社員們的圍擁下回的四合院。 這場面堪稱熱烈,陶湘隱隱成了屯里的活招牌, 誰叫她是烈士后代, 在一個兵哥都沒出的旮沓屯當屬獨一個。 “嘿呦,你們是不知道, 那些神氣的公安在陶知青面前甭提有多客氣……”來人討論得夸張,愣是能把打投辦的人友善的態度說成是畢恭畢敬。 這大爺絕對有演講才能,作為主角的陶湘在對方的大嗓門下眼見淪為了配角,只好安靜地陪站在邊上,面帶微笑地旁聽, 內心卻忍不住布滿黑線。 她習慣了低調行事,突然被人這樣當眾放在臺面上展示, 哪怕是出于好意, 也感覺既尷尬又不適。 但坐在床上的陳阿婆卻聽得一臉滿足,西廂難得這么熱鬧, 老人家面色紅潤,終于恢復了些氣血。 她一遍又一遍聽不斷上門來的人說著白日里大隊長家發生的事,攢著孫女果果的手不放,神情激動極了, 陶湘走到她身邊幫著撫了撫氣。 這時代的人對軍紅都有強烈的愛戴情節,包括陳阿婆。 老人家以前就覺得陶湘古道熱腸,特有本事,如今果真連身份都根正苗紅,而這樣的知青就住在自己的家里,實在是三生有幸蓬蓽生輝。 就在氣氛極好的時候,墻角忽然發出了很刺耳尖利的一聲劃撥聲,像是指甲劃過硬木,陶湘放在那的籮筐無緣無故被人撞倒了。 這動靜太大,眾人一下子停止了談論,西廂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看向墻角處,那是陳丹桂所在的地方。 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陶湘挑了挑眉,但身形卻半點沒動,淡定得不行。 “咦,這不是老陳家的孫女?” “現在讓喊來幫忙服侍陳婆了,還算有些良心,當初陳婆沒白養那幾年……” 有人認出了陳丹桂,一下便又談論了開。 處在眾人對立面的陳丹桂在眾目睽睽之下摔在籮筐上,只覺得面紅欲滴血,手忙腳亂好半天才爬起來。 她還以為里頭裝著不少好東西,會很重,所以花了大力氣去栽絆,沒想到竟只是個空簍子,花出去的力氣一時收不回來,就這么摔倒了。 然而她爬起來以后,那只籮筐卻是rou眼可見地廢了,同當初陶湘摔下山道壓壞背簍一樣,這些手工的編織物盡管容量大,但在強壓之下還是容易損壞,質量算不得好。 “人多,俺沒看見它,這走路不小心撞到了……”陳丹桂手足無措地拍了拍身上的灰,第一不是道歉,而是下意識選擇為自己開脫。 在家里也是這樣,陳丹桂做錯了事會推給底下的弟弟meimei,要是推不了就極力否認推卸。 大家都打眼瞧著,一只籮筐好幾分錢呢,要擱自己家里的小孩弄壞,肯定上手打了,陳阿婆也為陳丹桂的毛手毛腳皺起了眉。 “沒事的,是我不好,將籮筐放在了那里擋路……”作為籮筐的主人,陶湘笑著開口問了聲,“壞了就壞了,倒是你沒摔疼吧,丹桂?” 沒想到陶湘又變得這么好說話,陳丹桂自早上被懟了以后,認為陶湘性子小氣刻薄,還以為對方會讓她賠,誰料陶湘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陳丹桂抿了抿唇,再不敢多說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