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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化異藤,被光照到時反射性地彈出一條細藤,快要伸到洞口時卻又縮了回去。更深處有一片粗藤交織成的密網,枝葉顫顫地蠕動著,連念初大概就是被這片東西罩在下面,不知是死是活。他不愿往壞處想,拼命晃著燈朝下照,高喊著連念初的名字:“你還活著嗎,回答我一聲??!你答應過要帶我離開這鬼地方的!”幽深的橋洞里毫無回應,背后卻忽然有風聲呼嘯而來,陸澤側了側身,眼前便閃過一片白光,那枚圓溜溜的掃地機器人斜飛下去,撞破了交織在空中的藤網。一只頭頂、背后都生著黑色條紋的灰雁隨之俯沖而下,沖下去時彎下脖子在胸前掛的平板狀物體上啄了兩下,其上就亮起了刺目的燈光,清楚地照出了洞里的狀況。藤網像是受了什么重創,徹底散掉,粗大的藤條軟趴趴地垂掛下去。那只斑頭雁疾沖而下,胸前的燈光在洞底照出了一抹亮白衣襟。另兩只靈禽隨之沖下去,電子產品射出的燈光照得洞里越發明亮,遠遠能看出連念初站在底下,手里握著什么東西正在刨地,不像是受了傷。陸澤擦掉額頭急出來的汗水,趴在洞口上暗暗贊嘆:這妖精——不,叫妖精不太合適了,當初說好了能離開這座城市就信仰人家,到現在還叫妖精是什么態度?得叫大仙了!蓮大仙真是為了他鞠躬盡瘁,居然親自拿著鋤頭挖隕石,等將來離開了這座城市,他非得親手給蓮大仙造個廟,再立個漢白玉的紀念碑不可!他身上似乎涌出了無限力量,手掌壓在洞邊,用冰系異能凍住洞邊垂掛的藤蔓,做出一條方便上下的冰梯。他正集中精力施放異能,背后忽然傳來一道激動又嚴厲的聲音:“陸大哥,你在看什么?現在大家都陷入異植的瘋狂進攻中,只能寄希望于你身上,你卻在這里浪費時間?”他回頭望去,堵得嚴嚴實實的車道后露出一名衣著破爛、滿身擦傷的男人,正是本該和他一同過來收回隕石的紀衍。再后面還有七八個異能者,都像是歷經苦戰,精疲力竭的模樣,藏在車輛間隙小心躲避著異植攻擊,遠遠朝他打了個招呼:“陸隊長,我們已經把紀老師送到了,隕石就靠你們了,有什么用到我們的只管說!”陸澤安慰道:“不用擔心,連大夫正在下面挖隕石呢,我打算造冰梯接應他上來。你們來了正好,誰帶了安全繩?冰梯不好爬,得有個繩子借力才行?!庇痔氐貙o衍說:“你做好準備,他可能很快就能把隕石弄上來了?!?/br>異能者們臉上頓時布滿喜色,唯有紀衍面沉如水,冷冷搖頭:“他拿不上來隕石的,只有你才能拿出來,陸哥,你快下去,不然一定會出事的!”他的話音才落,底下就傳來一陣陣清亮高亢的鳥鳴。剛放松下來的異能者們頓時緊張起來,各自擠出殘余的異能準備迎戰。陸澤正想告訴他們那三只鳥是連念初養的,腳下深坑底恰好傳來連念初的喊聲:“這東西還挺不好弄的,陸澤,你幫我拿……”還沒聽到他要什么,陸澤忽然覺著腳踝被什么東西勒了一下,那東西像繩子一樣軟軟地朝前面一甩,力道大得把他整個人甩到空中——落點恰好是那片黑漆漆宛如地獄入口的大洞。他是被甩下來的,下落速度極快,落下去時只來得及翻了個身,透過洞口看見一條正在揮舞的翠綠荊條與旁邊站在洞邊彎身看向他的紀衍。那根荊條是哪兒來的?紀衍為什么這么看著他?陸澤的大腦飛速轉動,在這短暫的瞬間想了許多問題,卻只得到了一個答案——他可能要摔死了。橋面距地約5、6米,再加上隕石落地砸出來的坑深,哪怕他是體質絕佳的異能者,摔下去也要斷幾條骨頭。底下還有見了血就會失去理智攻擊人的異植,哪怕當場摔不死,也沒法活下去、再爬上這座大橋了。他現在只希望自己流的血不要太多,別引起異植暴動,連累了連念初。城里這些人最后的希望就是他了。他想在摔下去之前再看一眼連念初怎么樣了,半張臉剛轉過去,忽然接觸到什么涼涼的、滑滑的、軟軟的東西?!芭尽钡囊宦?,他的下落之勢就被什么東西托住,臉和身子整個兒糊在了一片光滑而有彈性的平面上,居然不疼。托著他的東西來回晃悠了幾下,斜斜搭在洞邊交錯的異植藤上,而后順著藤蔓緩緩滑落,很快露出了連念初微帶迷惘之色的臉龐:“我就讓你等著幫我把東西拿上去,你怎么自己下來了?”不等陸澤回答,他又很心寬地自己回答:“來了也好,隕石下面好像有什么拽著,可能是有妖精藏在底下呢,你拿手電幫我照一下!”他掏出兩支強光手電筒,讓陸澤45度打光,一支照他的臉、一支照胸前的鎖塵,又叫三只鳥停在陸澤頭頂、肩膀、身側拍照,自己掄起鶴嘴鎬一鎬頭挖了下去。那一鎬正挖進三束燈光交映的中心,陸澤瞇著眼仔細看了一會兒,才發現強光中有一塊和保齡球差不多大、表現坑坑洼洼并不光滑的黑色隕石。這塊隕石進入大氣層后就在墜落中高溫氣化,釋放出大量病毒,燒到最后只剩下這么一小塊撞到立交橋橋面上,撞碎大橋后又在地面砸了個深坑,連帶著將地面的綠化植物也一起砸進了地里。被它壓在下面的綠植因為近距離接觸大量變異病毒,基因被徹底修改,生存能力更強,就和隕石一起伴生到了今天。連念初從腿到腰一起用力,鎬頭撬起隕石,也帶起了一片牢牢捆在隕石上的烏黑細帶,剛撬起來就像離弦之箭般朝陸澤刺過去。陸澤連忙施放冰系異能護住自己,連念初也立刻抓住發絲般的帶子往后扯,一條飛速彈出的黑絲還是在他臉上蹭出了一條細細的傷口。傷口并不出血,也沒有任何感覺,卻像紋身一樣在他臉上蔓延出詭異的花紋。連念初“嘖”了一聲,將手上那把黑帶纏了幾圈狠狠扯斷,讓鎖塵降到隕石留下的土坑里,全身靈力毫不保留地涌出,將鎖塵凈化魔瘴的功能發揮到最大。陸澤臉上的花紋已經從顴骨蔓延到腮下,自己卻沒有感覺,還朝連念初笑了笑,手中凝起冰系異能,將層層冰雪覆在隕石外。那塊漆黑的隕石外裹上一層晶瑩剔透的殼子,看起來通透漂亮,而捧著隕石的陸澤則半張滿陰森詭異,另半張臉笑容溫暖,相形之下格外恐怖。要不是連念初是那種能把蟲子困在花芯里傳粉一晚上的強大王蓮,說不定真給他嚇著了。他看這病狀有點像魔氣入侵,自己手里也沒有解毒劑,索性翻出一瓶靈田使用的土壤消毒劑,配上一粒雪膚丹遞給陸澤:“這些藥都是我親自嘗過的,肯定吃不死人,你試試,不行我再回家替你買一趟藥?!?/br>陸澤歪著臉笑了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