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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起春圍了?”楚析說:“新帝登基諸事繁重,兒子想此次春圍亦是與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磨合相處的好機會?!?/br>沈風月想了想也覺得是這么個理,借著一次春圍,與臣民相樂,這對于楚析是有極大的好處。“皇帝想的周道?!?/br>“對了母后,兒子見您喜歡鳥,也特意找人為您尋了一只,很是稀奇。兒子一會兒就派人送到您宮里去,給您逗趣?!?/br>沈風月聞言,右眼皮狂跳,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果然,這預感成真,等回了宮時,發現皇帝送了只渾身雪白,嘴巴通紅的小鳥,正當他被這只鳥的顏值所驚艷時,那只鳥張口就打破了他的對其美好的幻想。“母后吉祥!母后吉祥!母后吉祥!”它這一叫喚,就立刻引來沈侯爺那只花里胡哨鳥的叫喚。“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于是一時間,壽康宮里回蕩著這兩只鳥交替叫喚的聲音,競爭似的,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響亮,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著回音。“母后吉祥!”“太后娘娘!”……沈風月:“……”皇帝,還真是不服輸啊。現下他還不知真相,接受態度良好:“皇帝有心了?!?/br>他守著他倆吃飯,見吃完后就起身要走,楚析恭送他,沈□□也借機告辭同他一道出來。夜色微涼,月光柔和,步履踩在地上與地面摩擦出細碎的聲響。“臣的心意,太后可還滿意?”沈侯爺突然道。沈風月一時搞不清他說的是哪份“心意”,是送人頭,還是“太后娘娘”鳥?沈侯爺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一樣,知曉他心中所想,頗為得意地直起身板,點了點頭道:“皆是?!?/br>“……”沈風月被氣笑了,感覺這人還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還在為自己送的禮物而驕傲,自以為送對了。于是咬牙切齒回答:“侯爺費心了。侯爺的禮物還真是曠古絕今,再找不出第二個來的?!?/br>可不是嘛,送人頭,和一只只會叫“太后娘娘”來吵人的鳥,他還真沒見過。不知道沈侯爺是真傻還是裝傻,他像是并未懂沈風月話中的意思。“太后娘娘可曾歡喜?”沈風月得體假笑。沈侯爺也跟著笑了,笑容比起沈風月,真切了許多:“那邊好了。能得娘娘展顏,臣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br>二人一路走到分叉口,一個要向宮門走,一個要回壽康宮,遂分開。沈風月踏進壽康宮的外門,就聽見里面一道尖利不似人聲的玩意兒:“母后吉祥!”沈風月太陽xue突突,問一旁的紅梅:“那是什么玩意兒?”“回太后,那是皇上教人送來的,說是給您的禮物?!?/br>沈風月:“……”哦豁,這壽康宮以后怕是都不得安寧了。“母后吉祥!”“太后娘娘!”嘖,頭疼。章節目錄后宮沈風月傳經過沈風月的肯定,春圍的事情算是定下來了。新帝念在原地點出過危險的緣故,此次春圍便換了個獵場。各路王公貴族、朝廷重臣,皆是在收到命令的一刻,就提前準備好了一切,只等那天到來時,攜家中女眷與子女一同前來。沈風月對春圍有心理陰影,看著這綠油油的一片草地心里就直犯怵,但好在他如今貴為太后,加上楚析也怕再出差錯,他有個什么好歹來,于是全程沈風月都穩坐帷帳,接受這身邊一溜溜貴婦人的恭維。其中還有不少婦人是心懷主意,前來打探虛實的。“太后娘娘,托您的洪福,臣婦才有幸出來看一看這春圍的風光?!弊赃叺氖嵌Y部尚書家的夫人,三十歲上下,人看著一團和氣,又白,活脫脫似個軟和的白面團子。她笑得溫和,與沈風月靠近乎,“臣婦已經好久沒出來啦。如今新帝登基,底下的兒郎們也是一茬茬地長大,個個頗有少年青春意氣?!?/br>沈風月手里捧著一杯茶,捏著蓋子在蓋沿上撥了撥,也不喝,就這么撥著玩似的。“太后娘娘福澤深厚,人也瞧著年輕……”另一名女子插嘴道。沈風月撥茶沫的動作一頓,輕描淡寫地看了那名出言的夫人,心里不覺無語。他這太后做的年輕,還不到三十歲,怎么可能顯老啊。那名女子是禮判家的夫人,素來說話沒個把門,話出口才知道自己闖了禍,拍馬屁拍到了蹄子上,立刻輕輕打了下嘴巴,懊惱不已:“臣婦失言了?!?/br>她將目光有意無意地轉向另一個方向,說的話也極具有引導性:“時光似箭,光陰如梭,一轉眼的時間兒女們都一點點地長大了,咱們這些做母親的,不免對他們將來的婚姻大事上心……”“太后娘娘,您說是吧?”沈風月是什么人吶,那可是上一屆的宮斗冠軍,從千軍萬馬里殺出來,后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最后一毒藥藥死了先帝的狠角色。這些人話里藏話的小心思他可是清楚得很。如今新帝尚小,后位空懸,最后這哪家能飛出一只金鳳凰都是說不準的。他將目光落在禮判夫人指引的方向去,那里坐著一群年輕的鶯鶯燕燕,如花般的年紀,個個長得跟鮮花一樣嬌艷明媚,或坐或站,神態各異,一眼望去,大致的性格心里都有個數了。禮判夫人見他這般,心下大安,想來太后也是有那個意思。聽聞當今圣上與太后雖非親生母子,但圣上異常孝順這位太后,她的話總是極管用的。沈風月再將目光放到楚析那里去,他今日穿了身明黃色的衣裳,整個人亮晃晃的,站在人群中極其顯眼,但是帝王氣象卻是他與其他人區分開的又一大重要因素。沈風月看著他,看著看著就走了神,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另一個人吸引過去,他的視線在人群中穿梭,透過其他人,透過楚析,最終落到一道黑色的身影上。沈侯爺平日里在沈太后面前一貫囂張至極,但在旁人面前卻是再規矩沉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