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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謝朗被氣了個倒仰, 重重的哼了一聲, 謝婉玉給他倒了杯茶, “哥哥喝口茶歇歇?!?/br> “還是meimei好!”謝朗接過杯盞。 謝婉玉清和一笑,看到謝朗就想到了今天見到的顧懷陵,眸中笑意更深,“哥哥,那位顧公子為人很是穩重?”謝婉玉還記得當初哥哥說那位顧公子時的敬佩。 懷陵當然穩重了,整個府學就沒人比他更穩了, 點頭。 謝朗:“當然,怎么了嗎?” 那下午那個被人追的臉紅氣喘的是誰? 當初遠遠地見過他兩次,當時只覺龍章鳳姿芝蘭玉樹,但卻讓人生不起覬覦之感,看似溫和,實則給人高不可攀的感覺,又知他是院試案首,只覺理所當然,文人本該有傲骨。 可今日再見,難得的狼狽,倒讓他親切了許多。 “沒什么?!敝x婉玉搖頭。 “顧公子是誰?”謝母幽幽的聲音傳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謝婉玉,就連謝父也抱著小乖看了過來。 謝婉玉一看就知道他兩想歪了,哭笑不得,正要解釋,謝朗卻傻乎乎的說了,“我同窗,厲害著呢,秀才的頭名,先生夸了又夸,甚至放言說將來金榜殿試一定有他的席位?!?/br> 謝母眼睛一亮,“那他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營生的?可婚配了?” “娘!” 謝婉玉雪頰一紅,“我不過是今天下午偶然見了他一次罷了,隨口問問,您說這些干什么呢?” “咳,我就隨口問問?!闭f是這般說,卻又去拉謝朗,明顯是想換個地方繼續說,謝婉玉也顧不得羞惱,正了臉色,“娘,當初是您說想多留我兩年的,我沒有其他心思,您別做無用功了?!?/br> 小女兒雖生的怯弱,但行事自有她的一套準則,她說無意,那就是真的無意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問了?!敝x母郁郁嘆氣,早知道當初就不說多留她幾年的話了,如今反被她拿這話來堵自個,遇到好兒郎也不能問一聲。 * 旭日剛升,葉驚瀾顧懷陵出了家門往府學而去,初夏剛至,府學已經換上了新的學袍,白底藍罩衣,舒適為主,其實款式并不如何,但兩人身高腿長,愣是在一眾學子中穿出了鶴立雞群的效果。 周圍鄰居都習慣了這個點他們出門去上學,但還是忍不住側頭去看。 這兩個男娃娃硬是好看的很,還有些年輕媳婦紅了臉。 以前的顧懷陵面上總是一派溫和,遇上熟悉的嬸嬸們都會笑著打招呼,可經過了昨天,現在再看這些羞紅臉的年輕媳婦,心里一凜,面上也跟著帶了生人勿進出來,路上遇到好幾個同窗,愣是不敢過來一起。 葉驚瀾一路憋著笑去了府學。 看到已經在學舍的謝朗時,顧懷陵頓了頓,頷首示意,面色有些不自然,謝朗回以一笑,笑容看起來更不自然。 當然不自然了。 昨天娘還是拉著自己問,幾乎把懷陵所有事都問出來了,越問越滿意,看著就像恨不得馬上把人捉來當女婿。 可顧懷陵是誰? 除了讀書,他清心寡欲的都可以當和尚了。 這里是府學,不僅有榜下捉婿,平時上下學都有人想來捉女婿呢,懷陵生的好,看上.他的不知凡幾,可他三言兩語就堵回去了,一點兒不見心動。 而且自家meimei也不愿意呀! 三人的位置挨在一團,顧懷陵坐在葉驚瀾的前面,謝朗則在葉驚瀾的右手邊,葉驚瀾坐直身子,正好看見前面的顧懷陵正翻開七序。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夫子還沒到,都在說閑話,葉驚瀾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前面的顧懷陵聽到。 謝朗:“想我meimei呢?!?/br> 顧懷陵翻書的動作一頓,素白的指尖輕輕摩挲紙張。 葉驚瀾滿臉好奇,“你meimei怎么了?”頓了頓又道:“我記得你說過的,你meimei已滿十五,還沒定人家?” “現在倒是想定呢?!敝x朗一腦門的官司,“家中父母甚是疼愛她,那妮子也精怪,哄著娘說了多留幾年,那時她還不滿十四,娘就應了,現在她就拿這話堵娘呢?!?/br> 這事葉驚瀾還真不知道,只知謝家有好女,去歲就有媒人上門,可謝家始終未應,“她為何不愿嫁人?” “小丫頭沒開竅吧?!敝x朗也問過,問不出個答案,“她一直和書為伴,學問比我都足,你是不知道,我每天的功課,她還要檢查一次呢?!?/br> meimei是真聰明,爹不止一次嘆息,是個男兒就好了,定能光耀門楣。 “那可是真厲害了?!比~驚瀾真心贊嘆。 “誰說不是呢?!?/br> 估摸著夫子快來了,兩人也停止了交談,各自取書晨讀,葉驚瀾想到了和軟軟初見的時候,那時候自己剛接觸四書,一頭霧水,也是軟軟來教自己的,唇邊噙了大大的笑容,阿,才離家,又想親親軟軟的小媳婦了。 余光瞥見前面顧懷陵的桌面,偏身探頭,居然還是七序,揶揄的看了一眼貌似認真看書的顧懷陵,想了想坐回位置,研磨,洋洋灑灑寫了好幾段,拍了拍他的肩,待他回身,將紙遞給他。 這上面寫的,是謝家和謝婉玉的事情,最后一段重點寫了謝婉玉正是俞墨正在給他相看的媳婦之一。 顧懷陵看完將紙張對折數次收進衣袖暗袋,回身,眼皮一抬,聲音篤定。 “你故意的?!?/br> 雖沒頭沒尾,但葉驚瀾知道他這是在說昨天送貓一事,點頭,目光坦然的迎著顧懷陵的不愉,“大哥,你護著兩個meimei,她們也擔心你?!?/br> 你對你自己的人生大事這么不上心,你真以為她們察覺不到? 一時無言,氣氛有些冷凝,葉驚瀾大大咧咧向后一靠,語氣十分不耐煩,“你趕緊的,我才新婚,我不想每天晚上都聽到媳婦問起別、的、男、人?!?/br> “我去?!敝x朗震驚的看著葉驚瀾,“才成親你腦門就綠啦?” 顧懷陵:“……” 葉驚瀾:“你才綠了呢,你綠了我都不會綠的!” 謝朗惆悵的摸了摸腦門,幽幽嘆了一聲,“我都沒媳婦我上哪被綠去?” 葉驚瀾:“……”這就是個寶器! * 今天是謝朗最痛苦的一天,因為這一天都是周夫子授課,周夫子瞧著溫和,實則賊喜歡懟人,懟名人懟野史,若非皇權壓著,他怕是連皇上都敢懟,說不定他心里已經懟了無數遍了。 他自己懟就罷了,還拉著學生一起懟,還得和他懟的不一樣! 講道理,這里面二十多個學生,就算每人只談一個方向,二十多個方向多了,還能再往哪懟?課上絞盡腦汁就算了,下雪后還有功課,第二天接著來。 謝朗一臉痛苦的和表情猙獰的同窗開始對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