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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后院。 軟丫頭回來沒? 走過翠竹夾道,遠遠看著房門打開,就知道軟丫頭回來了,加快腳步,可剛踏上臺階,就聽到里面傳來低語,腳步一頓,站在窗邊探頭往里面瞧。 懷陵在這呢? 兄妹兩坐在書桌前,案上鋪了紙,一邊說一邊記著什么,兩人神情都很嚴肅認真,想來是在說正事,林婆婆沒有貿然進去打擾,無聲的離開了。 離開后,林婆婆左右無事,就收拾自己的屋子,倒是翻了好些陳年的舊東西出來,將東西擦拭歸置,最后在大衣柜的隔層里翻出了一個檀木紫盒出來,看到那個盒子時,林婆婆神情一滯。 呆愣幾息才伸手將盒子拿了出來,放了太久,盒子積了灰,用帕子撫過盒面,灰塵散去,露出精致的鏤空雕刻紋路,林婆婆低頭看著這盒子良久,許久之后,長嘆一聲。 晚飯是分開吃的,林婆婆和顧軟軟一起吃,其他人去堂廳吃。他們要忌口,自己可不用,一個冬天過去,倒是想吃涼面了,雖然現在天還沒熱,倒也不冷了,所以今天林婆婆和顧軟軟的晚飯是雞絲涼面。 舀了一勺炒好的又麻又香的牛rou臊子倒在碗里,一邊拌面一邊看顧軟軟,“怎么樣,想好怎么收拾他了嗎?” 顧軟軟拌面的筷子一頓,看著林婆婆,點頭。 “誒?”林婆婆這下是真好奇了,這么快就有想法了? “是什么打算?” 顧軟軟抿著唇笑:‘現在還不能告訴您,我還沒弄好,過兩天你就知道了?!?/br> “小丫頭還玩起神秘來了?!绷制牌艣]好氣的嗔了顧軟軟一眼,“行,那我就等著看你怎么收拾他了?!?/br> 顧軟軟笑著點頭,又給林婆婆夾了一筷子的豌豆芽,靜靜的看著她,林婆婆無法,只得無比嫌棄的將青菜也拌在了碗里,看著林婆婆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兒,顧軟軟無語搖頭,年紀大了,竟還挑食了。 吃過飯,顧軟軟將廚房收拾干凈,和林婆婆說了一聲,就回屋繼續去寫自己的打算。 誰知剛思慮落筆幾行,門前就傳來足音,抬眼一瞧,是林婆婆,林婆婆手里拿著個紫檀的長盒,盒面精致,鏤空雕刻了許多繁復紋路,起身迎了過去,‘婆婆有什么事忘記說了嗎?’ 林婆婆搖頭,拉著顧軟軟坐在桌邊,將盒子放在她的面前,燭光下,神情有些難辨,“打開看看?!?/br> 顧軟軟依言打開,盒子里裝的是對折的幾張紙,紙張泛舊,邊緣生了枯黃,一看就知放了很多年,顧軟軟扭頭看著林婆婆,林婆婆微笑,“拿出來看看?!?/br> 拿過盒子的紙張,在燭下展開。 滿頁聽過的沒聽過的的藥材,詳細記述了幾兩幾克,甚至連生長年份都要求到了月份,看到眼睛瞪的更大,甚至煎藥的水都有要求,好幾張紙,這個要雪水,那個要春分的雨露,還要霜降的葉上白。 ‘這是?’不解看著林婆婆,給自己藥方做什么? 林婆婆將紙都拿了過去,一張一張給顧軟軟解釋。 “這張是養發的,這張是白膚的,這張是潤澤皮膚細膩的?!庇种赶蜃詈笠粡?,“這張是產后養身瘦身補氣血的,你現在還用不到,且收著?!?/br> 這是,女子保養的秘方? 這些方子不是只有那些大戶人家或宮廷貴人才有嗎? ‘婆婆你怎么會有這個?’ 林婆婆:“早年我和老林到處玩,無意間救了一位夫人,那夫人是京城富貴人家的主母,我們不肯要她的銀錢,她就留了這些方子給我?!?/br> “我那會也三十好幾的人了,沒有用這些,但找大夫看過,不傷身子?!鳖D了頓,神情有些傷感,“也曾經有人用過,效果還不錯?!?/br> ‘婆婆,你沒事?’伸手去拉林婆婆的手,擔憂的看著她。 林婆婆笑著搖頭,雙眸滿是豁達,好似剛才的傷感是錯覺一般,輕笑道:“丫頭,女兒家的身子可重要了,其實你現在開始保養已經算晚了,但沒關系,你本就生的好,現在開始勤保養也不會差?!?/br> 顧軟軟當然知道這些方子的好處,想了想,搖頭,道:‘婆婆,我知道您對我好,可您家里也有兒媳,更有兩個孫女呢,這些方子,我不能要?!?/br> 平時的小東西就算了,這種秘方是可以一直傳給家中女兒的,婆婆雖然生了三個兒子沒有女兒,但還有孫女呢,自己是外人,不能要這個。 “拿著?!?/br> 林婆婆將方子直接塞到了顧軟軟手里。 起身,神情有些冷漠,“她兩不需要這些,她們也看不上/我這個老婆子的東西!” 說完就直接抬腳走了,顧軟軟追了兩步竟沒追上,只站在門前看著林婆婆快步消失在翠竹夾道中,低頭看著手里的方子。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林婆婆有些怒氣的樣子,想著她剛才說的那些話。 這么好的婆婆,對自己,對懷月都這么好的婆婆,怎么和親孫女反而不和睦了呢? * 馬上就要下場考試,紀先生抓著葉驚瀾和周陽解題讀書,連晚飯都只匆匆用了幾口就繼續看書,直到夜色深沉紀先生才放兩個人回去睡覺,兩人站在廊下,吹著夜風醒神,站了一會,周陽啞著聲音,“走,回去睡覺了?!?/br> 葉驚瀾還好,他這幾個月一直都是紀先生在教,早已習慣,可周陽是今天才來的,雖說是順帶,紀先生也很負責,需要解決的問題太多,寫字來不及,就讓他口述,這說了大半天,潤喉糖都吃了一盒,嗓子還是啞了。 葉驚瀾扭頭看他,“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br> 周陽被紀先生“罵”了一天,現在滿腦子的之乎者也,也無心去管這么晚了還不睡要去哪的葉驚瀾,揉著發疼的太陽xue走了。 葉驚瀾轉身迎著夜風踏上了去后院的小路。 臨近下場,不僅先生俞墨心急,自己也有點慌,雖然紀先生曾明言縣試、府試只是小打小鬧,很容易過,沒有什么問題,重要的是明年的院試,只有成為了秀才,才算真正走上科舉一途。 現在已經子時過半,軟軟應該睡了,但還是想去看看她,哪怕就在門外站一會,非常想她。 隔了大半年,后院夾竹小道兩旁的石燈又亮了,葉驚瀾的衣袍劃過微曳的燭光,走進發現房里竟還點著燈,腳步一頓又迅速踏上了臺階。 房門已關,窗戶倒是半敞著,站在窗邊往里一看,就看到顧軟軟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她已經換過了一身水藍色的常服,發髻也散了,一頭及腰長發披散在身后,隨著她趴睡的姿勢,幾縷發絲垂在頰邊,肌如冰雪。 毛筆還虛虛握在右手,手邊攤了數張落滿字跡的紙張,滿桌都是攤開的書,這個翻了數頁,那個書簽折在半中。 隔的有些遠,葉驚瀾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