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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陵,葉宴之彎身對著顧軟軟笑,內勾外揚的桃花眼彎成了漂亮的弧度,眸光既璀璨又溫和,像朝陽,總是生機無限。 顧軟軟也揚起了一抹笑,一對小梨渦若隱若現,無聲問他:怎么了? 見顧軟軟回應了自己,葉宴之笑意更深,朝陽融入了朝霞璀璨更為奪目,“我知道有三家點心鋪子很不錯,明兒我們去嘗嘗吧?” 顧軟軟不解看他,好好的,怎么說到點心上去了? 葉宴之:“吃過一回,你就知道怎么做了?!睋狭藫夏X袋,不好意思的笑,“畢竟好多我也是亂說的?!?/br> 何止是亂說?想到他說的那些做法,也只有嗜甜如命的人才能吃下去了,無聲失笑,酒窩愈發明顯。 葉宴之看著顧軟軟頰邊的一對酒窩,淺淺的兩點淺窩,抿了抿唇,那里面是盛了蜜嗎,為什么自己覺得很甜呢? “唔?!?/br> 領子被人往后拉,葉宴之被迫站直,不解看著松開手的顧懷陵,“顧大哥你拉我做什么?” 看著葉宴之不解的眼神,顧懷陵默默咬了咬后槽牙,你看我meimei都看傻了,還問我干什么?深呼吸了兩次,斜眼看他,“來這里后你都沒買過點心,怎么知道那三家的一定好吃?” 葉宴之:“我覺得那三家肯定好吃呀?!?/br> 顧懷陵正想反駁,想到上次賣酒方時葉宴之那詭異的直覺,沉默片刻。 “她沒空?!?/br> “酒方的事一了,她就要回家了?!?/br> 這么快就回去了嗎?買點心也不耽誤什么事???葉宴之不愿放棄,正要出聲,顧懷陵先一步笑望他,“你是不是忘了明天先生就要考校你了?” 唇邊的微笑藏著未盡的話。 考不過你就是要繼續在蒙學和那群流著鼻涕的小蘿卜頭繼續念書。 小蘿卜頭的殺傷力是巨大的。 “走走走,回去繼續看書?!?/br> 看著在前面大步開路的葉宴之,后面的兄妹兩對望一眼,無聲搖頭笑。而前面大步走著的葉宴之,卻罕見的沒有笑,微擰的眉間蘊著一絲燥意,右手摸了摸心房,眸中不解更濃。 回到私塾后,顧軟軟跟著林婆婆去了廚房,顧懷陵葉宴之則去拜見先生,拜過林先生后,距離飯點還有一會,兩人回了后舍,顧懷陵開門,葉宴之看向了一旁緊鎖的房門?!邦櫞蟾?,這間屋子的兩個人呢?” 來了這么多天了,還沒見過隔壁的兩位。 顧懷陵走進屋子將窗戶打開,鎖了幾天的屋子氣息有些悶得通通?!耙粋€是家里有事,一個是病了,也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估計快了?!?/br> 葉宴之只是隨意一問,聞言點頭,進屋和顧懷陵一起打掃屋子。兩人將屋子和帶回來的行禮都收拾妥當后,又一起看書,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樣子,林婆婆喊吃飯了。 今天晚飯是林婆婆做的,顧軟軟在一旁幫忙,葉宴之食之無味的動著筷子,心里一直在想,是什么呢,自己忘了什么? “宴之?” 林先生抬高的聲音,葉宴之回神抬頭,這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顧軟軟也不例外,葉宴之下意識的朝顧軟軟笑了笑,才回頭看向林先生,“???” 林先生:“你想什么呢,喊你好幾聲了?!?/br> 葉宴之徹底回神,坐直身子,搖頭,“無事,先生有什么事嗎?” 林先生也沒有怪罪他的出神,直言問,“你認識酒坊的郝掌柜嗎?”葉宴之看了一眼顧懷陵,點頭,“認識?!?/br> 林先生皺了皺眉,“怎么認識的?” 葉宴之:“有些生意往來?!?/br> 飯桌上還有顧軟軟這個沒出嫁的姑娘,林先生不準備說的太仔細,見葉宴之答的坦蕩,就知自己先前是想多了,點頭,“那你下次見他記得替我道個歉?!?/br> “怎么了?” 林先生:“我先前想錯了,拿著掃帚把他趕出去了,唔,今天上午還來過,又被我趕走了?!?/br> 葉宴之顧懷陵:您到底想錯了什么,還拿著掃帚趕人? 不過,兩人對望一眼,都有些喜意,被掃帚趕了還能二次登門,生意穩了。 吃過晚飯后,顧懷陵帶著顧軟軟去后面林婆婆隔壁的院子暫歇,顧懷陵留在那邊幫忙收拾,葉宴之則回房看書,明天先生就要考校自己,要認真看的,不認真看就要和小蘿卜們一起念蒙學。 只是書攤在桌子上,上面的字怎么也看不進去。 手肘抵在桌子上,雙手撐著額頭,皺眉睜眼看著桌面的木紋,到底忘記了什么?從下午和顧meimei說過話后,心里就出現了一種感覺,自己忘了一件事,這種感覺很模糊,依稀覺得很重要,要盡快想起,可沒有半分頭緒,根本想不起來。 自己,忘了什么事? 直到熄燈睡覺后,葉宴之依舊沒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事情,感覺愈發的焦躁,對面的顧懷陵已經安睡,又不敢輾轉反側,只好睜眼定定看著漆黑的屋子,隱隱可見黑柱的房梁。 到底是什么事呢? 閉眼,深呼吸了數次,凝神回頭去梳理。什么時候有這種感覺呢?是看了顧meimei后。當時好像一位伯伯拉著自己說話,那位伯伯太熱情,有些招架不住,四下亂看,就看到了正低頭微笑的顧meimei。 笑? 葉宴之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了身,余光窺見一抹銀色,回頭看去,就見半敞的窗棱上悄悄爬進了瑩白的月華,看著從窗戶蔓延過來的月色,葉宴之眸色定了定。 想起來了。 十歲那年的生辰,舅舅終于松口帶自己去馬場挑選屬于自己的小馬駒,當時馬場送來了一紅一白的兩只小馬駒讓自己選,那匹紅色的小馬駒是真的漂亮,鬃毛火紅更勝天際晚霞,性子也很活潑,自己一瞧就喜歡了。 可當時也不知道為何,總看那只白色的,它生的也很漂亮,柔順的鬃毛下垂,像最柔和的月華,它安靜的站在那里,不像小紅馬那樣好動,自己好奇去摸它的時候,它也沒有躲,漂亮的雙瞳安靜的看著自己。 舅舅說,只能選一個。 最后自己忍痛選了紅色那只,牽著小紅馬走向草場的時候,它也被帶回了馬圈。 誰知不過一個月,它就死了。 “它怎么會死呢?” 那時的自己震驚的問舅舅。 那是瀾州最好的馬場,里面都是各地名馬的后代,能送到自己面前,它的血統一定很優秀,肯定會得到最好的照顧,為什么會死呢?一個月前的它看起來很健康,哪怕它還沒長大,自己也可以想象它長大后一身漂亮的瑩白鬃毛,在朗日下馳聘的時候必定是最美的月華。 那時的舅舅嘆了一聲,臉上是年幼的自己還看不懂的愁緒。 舅舅說它來自草原,本還有一個弟弟,來的路上死了。 也許,它是太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