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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血污,整個人狼狽不堪的樣子,臉上毫無波瀾地道:“何怨?何仇?”說到這里冷笑一聲,“當年,薛侯爺被你們父子二人害死的時候,我也想知道,你們之間究竟何怨何仇?你們非要至他于死地不可?!” 謝尹安聽到這里面上明顯大驚失色了一下,但很快鎮定下來。以防外面有人監聽被人抓到把柄,當即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薛侯爺的死早已經定案了,為北夷人所為?!?/br> 即便他努力掩飾強裝鎮定,可依然沒有逃過蕭湛那雙犀利的眼睛。 蕭湛心里早已確定這件事與他脫不了干系,面不改色道:“你不用擔心,我沒有帶任何人來,這里只有我一個。你明天就要被處決了,難道,一點也不想將藏在心底的秘密說出來嗎?那個人到現在也沒有救你們的意思,值得你們為她這樣拼命嗎?” 謝尹安面色慘白的看著他,從進來到現在,心中不知道絕望了多少次。那個人,確實到現在為止也沒有露過面,更沒有表示過會保他們性命,但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我聽不懂你說什么,此地臟臭,恐怕污了您的鞋子,寧王還是請回吧?!?/br> 謝尹安背過身去,語氣并不友好的下了逐客令。哪怕是大難臨頭,也要為自己保留最后的一點尊嚴。 “真的不說?” 蕭湛一步一步引誘道,“只要你愿意配合,或許,本王可以保你一命?!?/br> 一時之間,謝尹安心跳漸漸加速,心里做起了激烈的思想斗爭。不知為什么,比起那個人,他突然有一點相信眼前這個他仇視嫉妒了多年的男人,下意識覺得蕭湛不會騙他。 他了解他的為人。 可是...... “哼!”謝尹安冷哼一聲,“保我命?說的好聽,如今造成這一切,害我淪落此境地的人到底是誰!還不是你?” “拜你所賜!你搶了我的女人,又拔掉了我們整個謝家,現在還有臉來和我提要求。我告訴你,我縱然死了,關于薛侯爺的死因,你這輩子都休想知道!” 蕭湛聽到這里,神情恍惚了一下。從謝尹安的這些話里,他基本已經確定了一件事,那封信上所說的,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他已經無需從他這里得到原因,淡漠的看了謝尹安最后一眼,臨走時,神色微厲道:“在你死之前,我也送你一句話吧。玉嬌,永遠都是本王的女人。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根本不配擁有!” 在蕭湛漸行漸遠中,身后,平生一向矜持穩重精于算計的男人,此刻突然爆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但所有的不甘和怨氣,都只能隨著明日奔赴刑場之后煙消云散了。 謝卓和謝尹安等人被處以死刑后,薛玉嬌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日,一向在朝中保持中立的蕭湛突然秘密著人送話到信王府,次日,天色黑盡,信王低調出門,前往寧王府中。蕭湛邀信王蕭啟元于房中密談了一個晚上,直到燈盡油枯,第二日早上,趁著天還沒亮,信王方悄悄告辭離去。 除了約見信王外,蕭湛攜薛玉嬌還見了沈老夫人,此中經過暫且不提。 半個月后,薛玉嬌淡施朱粉,攜謹娘盛裝進宮。臨出發前,蕭湛抱著她親昵許久,直到最后仍然目露不忍,依依不舍的目送她離開。 馬車緩緩行駛在金陵城的主街,謹娘全程緊緊握著薛玉嬌的手,仔細囑咐了一番,薛玉嬌回握住她的手,為讓她安心,一一應下。 二人于宮門外下車,除謹娘陪隨在側外,其余人在外面等候。 這一刻,她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了可以面見那個高高在上了多年的女人了。與此同時,蕭湛召集數百名親兵家將待命在府中,外面有信王的兵馬互相接應,一旦她有任何閃失,做好了同那人魚死網破的準備。 和往常一樣,薛玉嬌借送香之名入宮,由內侍領入后宮宮殿。見到盤香環繞,半臥在軟榻之上雍容華貴的婦人后,恭敬的朝她躬腰施禮。 在距離她十來丈遠的地方,榻上低眉垂目的貴婦由身邊的嬤嬤攙扶坐起,和顏悅色的讓她平身。 薛玉嬌直起腰身,一派溫婉地立在室內,衣裙如雪,目光澄澈寧靜,表情一如平常的朝著對面之人注視過去。 薛太后看著她,微微慈笑道:“上次送來的香料哀家甚是滿意,我們薛家出了你這么一個擅香之人,實在是讓哀家倍感欣慰。對了,一直也沒好好問過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賞賜?但凡哀家有的,必然能夠滿足你?!?/br> 薛玉嬌看著對面之人,嘴角微揚,眸色幽幽道:“侄女沒有什么想要的賞賜,不過今日來,除了送香以外,倒是有一件事想和您細細詢問一番?!?/br> 薛太后儼然還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么,生著淺淺皺紋的眼角都流露出絲絲笑意道:“什么事?且說無妨?!?/br> 薛玉嬌目色沉定,須臾,她深深吸一口氣,然后努力平復下心來,凝視著薛太后,緩緩道:“是為了一樁舊案。有關我父親的?!?/br> 霎時間,這句話好似一道晴天霹靂劈進薛太后的腦海。 薛太后眼里閃過一抹驚恐之色,但很快又恢復正常,眼里浮出淡淡的哀傷,看著她,努力裝作一副不明白的模樣問道:“他已經去世三年了,你怎么會突然提起他來?” 薛玉嬌暗有所指道:“只因最近,我看到了一封信,那封信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我父親的死因為何?!?/br> 話音猶落,薛太后心中咯噔了一下。 話到此處,薛玉嬌語氣略顯沉重地道,“皇姑母,可想私下與侄女兒好好聊聊?” 薛太后淡定自若地理了理金色薄衫地袖口,面容蒼白,但卻眸色沉凝,在與薛玉嬌地目光暗暗交匯后不久,她慢慢地站了起來。 “太后!” 從剛剛到現在,旁邊貼身侍候的徐嬤嬤一直察言觀色,此刻見狀,突然驚異的低聲叫道。 但薛太后恍若未聞,她緩步走到殿中錦毯之上,盈盈而立。隨即,將屋內一干人等全部支退出去。 屋內只剩下她們兩個人,兩人對視而立,乍一看下,眉眼間甚至有幾分相似。 “你且說,那封信上,都寫了什么?” 薛太后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的笑意,語氣維持平和的問道,只是眼里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涼意。 “既然您這么問,那么侄女兒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薛玉嬌眸中露出決絕之意,深吸一口氣,微微揚起了下巴道,“那信上寫著,是您指使謝家父子謀害我的父親,所有事情的經過,都是您一手策劃的?!?/br> 她說話間,全程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薛太后的眼睛。 話音剛落,只聽對面登時傳來一聲拍案之音:“放肆!這簡直是無中生有,蓄意栽贓!這封信究竟從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