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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愛了許多。 薛湛道:“兒子明白?!?/br> 沈老夫人多年來鮮少嘮叨,這一次似乎把多年來沒cao過的心都cao全了,又囑咐道:“你要好生保重自己,萬萬不可有任何差池?!?/br> “嘯云不頂事,薛家現在全都指望你了,沒你在,我這個老太婆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br> “他性子頑劣,但天資聰穎,一學就會。你多點耐心?!?/br> “……” 薛湛一一答應。順便溫言安撫了她幾句。 沈老夫人點頭:“這世道雖不太平,但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做事踏實穩重,向來讓人放心,我本也沒什么可擔心的,可就怕二房那邊……” 薛湛明白她的意思,平聲道:“兒子心里自有分寸。母親不必過慮了?!庇值?,“兄長的事,便是兒子的事,無論遇到什么情況,兒子都會以薛家利益為重?!?/br> 一聽薛義,沈老夫人眼中閃過一抹愧疚之色。定了定神,問道:“我知道你們兄弟倆要好,定是無話不談。義兒他以前,可有和你提起過我?” 少頃,薛湛微微點頭。 沈老夫人眸色一動,流露出一絲掩蓋不住的激動:“他都跟你說過什么?” 薛湛頓了頓,道:“他說,戰場上刀槍無眼,隨時會有傷亡,若有一天他戰死了,讓我好好照顧您,照顧薛家上下?!?/br> “其它的呢?” 薛湛知道她想聽什么。目中帶著一抹暖色:“母親,兄長他,早就原諒您了?!?/br> 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 一切盡在不言中。 頓時間,沈老夫人淚眼婆娑,強忍住眼框中的晶瑩。 見她面色悲戚,薛湛不好再留,于是告辭道:“母親,若無別的事,兒子便先回去了?!?/br> 沈老夫人還沉浸在百感交集的情緒之中,片刻之后,微微點了點頭。 高綰綰自里面出來后一直等在門口。見到薛湛出來了,忙讓張媼先進屋侍候,她稍后就來。 張媼狐疑不定的進了屋,高綰綰心下緊張的向他見了個禮,意態羞怯,語調溫柔地喚了他一聲“二表叔”。 薛湛淡淡地應了聲,提步就走。她連忙道:“二表叔等下?!?/br> 薛湛停步,也沒轉身的意思,回頭蹙眉問道:“何事?” 她略顯拘謹的走到他面前,從懷里摸出一只靛藍色的荷包,雙手捧著遞給他,滿面嬌羞道:“這是我親手繡的,送給您?!闭f話間,眼睛也不敢直視他。 ☆、不喜歡 荷包上面繡著一對撇腳的鴛鴦,與鴨子有幾分相似,周圍裝飾著幾朵粉荷碧蓮,在靛藍的背景襯托下,整個荷包看上去色彩鮮艷,極為奪目。繡功雖不敢恭維,但是,一針一線細密繁復,足以看出繡者的細心,花了不少心思。 在此之前,高綰綰已經托人送過一次,但薛湛沒有收下,退了回來。她以為是不喜歡上次的顏色,于是便又重新做了一個。借著這次機會,想著親自給他。 薛湛只垂眉淡淡掃了一眼,語氣生硬,面無表情地道:“以后,不要再為我做這些了。我不喜歡?!?/br> 這句“不喜歡”,隱藏的意思就多了。聰明的人,足以聽出他的態度。 不用說,顯然就是拒絕她的愛意。 說完以后,旋即面色沉冷的起步離去,任憑身后的女子如何呼喚也不再停。 孟霖帆是個武夫,一向憨厚耿直,說話也不經大腦。兩人從北院出來后,他突然道:“我瞅著這個綰綰姑娘,似乎對將軍您......” “少說話,多做事?!?/br> 前面的男人沉聲打斷了他的話。 想說的話說不出口,孟霖帆憋在心里不舒服,最后只得唉聲嘆了一口氣道:“哎,綰綰姑娘今夜怕是要失眠了?!?/br> 前面之人猛然停下來,回頭瞪了他一眼。他趕緊捂上嘴,繼而一本正經的沖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謹遵將軍之命?!?/br> 眼睜睜看人就這么走了,高綰綰手里緊緊捏著那只荷包,十分受挫。 正黯然傷心時,這時,一個腳踩麂皮云紋靴的華服少年自廊檐下貓身走來。悄悄走到她身后,透過她的肩膀,往下瞟了一眼。 瞧見她手里攥著的那只鴛鴦荷包,情不自禁嗤笑出聲來,幸災樂禍道:“難怪被人拒了??烧娉?。換作是我,我也不要?!?/br> 薛嘯云剛剛自屋里出來,在門口碰到了高綰綰,兩人目光交接的一瞬,立時間火星四濺,暗濤洶涌。他沒忘記適才這死丫頭貶低過自己的那些話,順不下這口氣,所以琢磨著今日非得奚落回去不可,于是偷偷摸摸藏起來沒走。 此時被他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他豈能放過。 突然從身后探出個腦袋來,高綰綰被嚇了好大一跳。跳開去回過身,一看是他,驚怒交加道:“你怎么在這兒?!” 還有,聽他話里的意思,她剛剛被人拒絕全被他看到了? ????。?! 真是沒臉見人了! 反應過來后,高綰綰登時面皮發紅,又羞又惱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居然躲在后面偷聽,你要不要臉!” 薛嘯云一雙桃花眼微微一挑,抬著下巴,反過來嘲笑她道:“我要不要臉不知道,但是剛剛有一個人的臉已經沒了我是看到了?!?/br> 高綰綰氣不打一處來,抬手指著他道:“你,你好無恥!”急的話都說不利落了。 “我,我還下流呢?!?/br> 薛嘯云故意學她的語氣,戲弄她道。 高綰綰惱恨道:“真想□□兩刀!” 他嘿嘿一笑,言語輕佻:“我不介意你打我兩拳?!?/br> 高綰綰活這么大,還從沒見過像他這種玩世不恭,厚顏無恥,輕浮浪蕩的人。見他公然調戲自己,氣的一跺腳,索性撥拉開他:“登徒子!讓開!”懶得再和他廢話,扒開他就要走。 不料被他一把拉住衣袖:“你上哪兒去?” 高綰綰甩開他的手,冷聲道:“要你管!” 薛嘯云插起胳膊:“你走也行,不過你得先向我道歉?!?/br> “道什么歉?” “你忘了,剛剛在那么多人面前是怎么羞辱我的?” “我那些說的都是實話。你本來就哪里都不如我二表叔?!?/br> “你……” “你干嘛!不服氣去找祖母說啊,欺負我一個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薛嘯云想不到她年齡不大,竟這么伶牙俐齒。于是轉念一想,換了一個路數,改作威脅道:“好好好,我不跟你浪費時間,你只給我一句痛快話,你到底道不道歉?!?/br> 高綰綰兩手一插腰,氣勢同樣不落下風:“我要是不道歉呢?” 薛嘯云:“你不道歉我就把你適才和我叔父表白,以及被人家拒絕了的事抖露出去??茨阋院筮€怎么在薛家待下去?!?/br> 高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