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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婚事就不能靠人家幫忙,這男方女方兩邊的事都得她一人忙活,這些日子她愁得頭發掉了一大把。 現在好了,二房主動開口,她可不會和二房客氣。 二叔母看著唐母和藹的笑容,突然心生退意,然而唐母再也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兩位夫人手拉手,去了偏廳商量。 唐時語被打趣得就差把臉埋進飯碗,幸好顧辭淵及時托住了她的頭。 她氣惱地瞪著他,少年依舊笑得開心,目光神情又專注,自始至終,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 唐父和二叔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互相碰杯,湊到一處低聲聊著。 唐時琬皺著眉,筷子使勁兒戳著她盤子里那顆可憐的青菜。 “別戳了,那又不是阿淵,有本事你上去打一架?!比绾鹊糜悬c多,手撐在桌子上,無情戳穿。 唐時琬:“……” 其樂融融的一頓家常餐過后,已近未時。 唐時語飯后就容易困倦,昏昏沉沉地回了房,例常午睡。 等她再醒來,蕓香已經候在了一旁。 “姑娘?!笔|香笑眼彎彎,手里捧著蕓錦閣新作的那件玫瑰紅繡花綾裙。 唐時語初醒還有些懵,“怎么了?” “您忘啦,您說晚膳要去御水樓,還說晚上要去燈會的?!?/br> 每七日,城中都會舉辦一次燈會,恰好今日也有一場,今日還是她的生日。 睡了一覺,她險些忘了。 “阿淵呢?” 她從榻上起身,由蕓香服侍著更衣。 “我在?!?/br> 熟悉的男聲從屏風后面傳了過來。 蕓香小聲道:“淵公子在外間看書?!?/br> 唐時語點點頭,加快了換衣服的速度。 布料的摩擦聲雖細小,但也盡數繞過了屏風,飄向外間,鉆進了羅漢床上心不在焉看書的少年的耳朵里。 他閉上眼睛,周身環繞著她身體的馨香,耳邊是曖昧的聲響,他突然想起那個夜里,為她親手脫去中衣的畫面,想到那指尖滑膩的觸感。 全身的血都急速朝著某處匯集。 可憐的醫書被猛地丟置在榻上,一陣風略過,門板被重重拍上。 內室里正在系腰帶的女孩動作停住,微愣。 怎么突然走了…… 顧辭淵站在門外,靠著門口的柱子,深長地呼吸。 等二人收整完畢,乘馬車出發。 到達御水樓時,天色尚早。 實在是湊巧得很,他們竟在這里遇到了燕王和太子。 只不過那二人剛剛上了二樓,沒有看到站在門口的他們。 唐時語側眸看向身旁的少年,對方在察覺到她視線的時候便看了過來,神色平靜。 他眼神示意:怎么了? 她微微搖頭。 午覺睡得有些久,唐時語沒什么胃口。 顧辭淵點了幾個開胃的酸甜口味的小菜,她這才多吃了些。 用過飯,他們沒急著走。夜晚的燈會大約要等日落,戌時左右開始。 他們選的包廂視野很好,還自帶一個小的觀景臺。從這里可以看到不遠處街市喧囂的盛景。 她很喜歡。 老實說,這個生日是她過得最舒服的一個生日。 十五歲及笄之前,她和阿淵在清心庵里過,出家人最喜清凈,所以每次她都是吃過了庵里的小師父做的長壽面后,再和阿淵兩個人去到庵后的小山坡上看星星。 但是她那時身體不好,雖然生日在夏日,但山上的夜晚還是有些涼的。顧辭淵也只允許她在外面看半個時辰的星星。 十五歲時,及笄并未大辦,那時她的身體還未好轉,只侯府的一大家子簡單吃了個飯。 十六歲時,她的生日依舊是在病中度過的,那一夜阿淵守了她一整晚。 直到了今年的三月,她的身體終于漸漸好轉。 她的十七歲生辰,是過得最開心的一次。 唐時語試圖回想上一世的十七歲是什么模樣,她發現,記憶漸漸模糊。 不知是哪里發生了偏差,她前世的生辰在秋日,那時天已經轉涼,齊煦與她有了婚約。 后來十八歲生日過后,那年冬日,出了事,至于再多的,她記不起來了。。 好像前一世的記憶,只有阿淵參與進來的那段日子,記憶尤甚。 唐時語坐在觀景臺上的小椅子上發呆,身后突然涌上來一個溫暖的懷抱。 少年彎下腰,將人摟在懷里。 頭放在她的頸窩,緩緩地磨蹭著,玄色的錦緞發帶從他肩上垂落,隨風飄舞,在她眼前搖晃。 阿淵的發帶是她送的,他的衣袍是她親手量體所裁得。 他的心寄存在她這里,他的目光如影隨形,他整個人都屬于她。 唐時語總覺得自己的情緒很少有波瀾起伏的時候,但面對阿淵,她總是情難自已,如波濤般洶涌澎湃的情緒說來就來了,打得人措手不及。 她在他懷抱里轉身,在他詫異的目光里,揪住他的衣領,仰頭吻了上去。 這么霸道的動作,從來都不是她的風格,但此刻,她偏偏做了。 不受大腦的控制,身體有了自主能力,動作隨著心情變幻。 顧辭淵好半天,只能呆呆地被人控制,任人宰割。 少年的眸中漸漸染上笑意,眸光黑沉如懸崖峭壁下的萬丈深淵,他長臂勾住她的腰,托著她的身體,讓她將重量都交付在他身上,其余的,全憑她指引,毫不反抗。 他向來都是這樣,在什么事上都愿意順著她。 除非他忍不住。 黃昏時的風很溫柔,一對愛侶間的交流卻異?;馃?。 唐時語抓著他為所欲為了好久,突然被他按住后腦,隨后被他帶著轉了個方向。 少年的吻逐漸加深。 他唇上的溫度炙熱,呼吸也guntang,就連攻勢都越來越兇猛。她閉著眼,瞧不見少年眼中的情潮漸漸褪去,冷光從眸中刺出,筆直地射向臨側的觀景臺上—— 在那里,有位不速之客。 燕王蕭憑手里晃著酒盅,鳳眸微瞇,隨意地打量了正擁吻在一起的年輕男女,對上少年充滿敵意和威脅的目光時,微哂。 隨后漫不經心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轉身回去。 他只是出來透透氣,沒想到撞見年輕人的親熱。 那個少年眼中的犀利很熟悉,像極了他曾在顧蕓的身上看到的,那目光刺得人難受,卻又萬分吸引人,他不受控地,多看了兩眼。 但也只是兩眼罷了。 他雖不是什么君子,擾人好事這種事他也是不屑于做的。 觀景臺上恢復了平靜,顧辭淵的動作舒緩了下來。 他抵著她的唇,溫柔地舔舐,安撫著她躁動的靈魂。 分開時,四目相對,周遭的空氣劈里都啪啦冒著火星。 顧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