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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好多人看著,她就站在烈日下頭,當著奉京城眾百姓的面,上前抱住了身材挺拔的玄衣少年。 她的帽子被扔在地上,她的臉赫然顯露在眾人的面前。 一片嘩然。 有人認出了她,對著她指指點點,可是她不在乎。 唐時語的心就快要跳了出來。 她將羞恥心和教養都拋至腦后,頭埋在少年寬闊的胸膛里,深深吸氣。 抱住他的那一瞬間,她的世界被靜了音。 他身上充滿了她熟悉的味道,那股nongnong的藥香味兒是這世上最令她安心的味道。 她縮在世間最安全的角落,手死死攥緊他腰側的衣衫,晃了晃腦袋,將沁出來的眼淚全都抹到他胸前的衣襟上,悶聲道: “阿淵,你回應一下我,好嗎?” 顧辭淵在一股大力撞入懷的時候,手臂微僵,在聞到那抹熟悉的馨香時,手腕突然脫力。 少年的手掌慢慢松開,老道在那一瞬間摔在地上,他的臉色泛青,瘦弱的脖子上面布滿了青筋,他撕心裂肺地咳著,蜷縮在地上抽搐,大口大口地呼吸。等他緩過氣,面色煞白地看了一眼相擁在一起的男女。 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身,從人群中擠出,還撞到了不少路人。 老道踉踉蹌蹌地逃離了。 一邊跑,嘴里還在念叨著:“瘋子……瘋子!果然是人間修羅,果真是天煞孤星?!?/br> 顧辭淵沒管那人,在原地怔了半晌,才堪堪回神,眼里又有了光彩,他木然地垂眸。 懷里的女孩渾身都在發抖,她好像很害怕,但卻依舊勇敢地抱住了他,不顧一切地抱著他。 抱著他的是活生生的阿語。 抱著他的女孩,他希望她長命百歲。 若是與他在一起她會死,那么他獨自離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此刻在他懷里落淚,牢牢地抱著他。 少年的心角徹底坍塌,一只溫柔的手輕輕愛撫著躁動的猛獸。 女孩的力氣很小,平時拳頭砸在他身上都是毛毛細雨,不輕不重的像是在撓癢癢??伤丝淌直酆苡昧?,甚至勒得他喘不過氣。 那一瞬間,他想笑,又想哭。 那一瞬間顧辭淵就知道,他這輩子,下輩子,永生永世,都再也逃不開她了。 少年僵在空中的手慢慢回落,搭在她的背后,指尖觸及到她華美輕薄的紗裙,用心感受著她柔軟的身體,她顫抖的靈魂,她不顧一切的孤勇。 終于緩緩收緊懷抱。 他抱著她,像是抱著天底下最珍貴的寶物。 微微俯身,下巴抵在她肩頭。 唐時語察覺到他的回應,懸著的心終于落到實處。 她被太陽曬得有些頭暈,在他懷里輕輕吐息。她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卻依舊不忘與他對話,拉他出深淵。 她心有余悸,臉蛋蹭了蹭他,“阿淵,你嚇到我了?!?/br> 他抿唇,啞聲道:“抱歉?!?/br> 少年似乎找回了理智,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帷幔,拍了拍上面的土,再度扣在她的頭上。 白色的紗幔遮擋住眾人探究的眼神,少年這才冷眼望向四周,眼里殺氣四溢,刺向方才對她指指點點的那些人。 他沒有用心去記那些人的臉,因為一旦被他記住,面對的結局便只有死路一條。 牽起她的手,想要拉著她前行,但沒走兩步,他突然彎腰將人抱起。 唐時語驚呼了一聲,連忙勾住他的脖子。帽子歪歪扭扭,又要掉落,她騰出一只手扶住了。 “阿淵,你做什么……” “太熱了,你不舒服,我抱你?!?/br> “……嗯?!?/br> 她沒多矯情,身體確實不太舒服。 左右方才已經丟過了臉,再多一樁也不是事兒。 她無奈地想著,這么破罐子破摔是不是不太好。 原本就沒幾步路,顧辭淵腿長,邁得步子極大,眨眼間,她就被人抱上了馬車。 車門關閉,一路上都無人說話。 等回了府,跟著她進了屋子,他將幃帽摘下,扶著她坐下。 少年跪在她身前,替她理了理凌亂的頭發。 唐時語安靜地看著他,看他神色平靜,看他瞳仁透亮清澄,彷佛方才的盛怒都是她的錯覺,彷佛那只是一場噩夢。 她垂眸,看到少年垂在身側的左手緊攥,便知他心里的波瀾還未平息,只是一直在隱忍克制罷了。 其實不是他偽裝得太好,而是她一直不善于觀察。 將他整個人放在心上,便總能察覺到他掩埋的真實的情感起伏。 唐時語突然輕聲喚了一聲:“阿淵?!?/br> 少年平靜地與她對視,“嗯,我在?!?/br> 她笑了笑,突然捧著他的臉,慢慢湊近,在他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少年睫毛顫了顫,兩只手迅速抱緊她。 她的主動永遠都只能讓他陷入更加難以自拔的瘋狂之中,從來都不能讓他冷靜下來。 他反客為主,加深了吻。 這場親熱并沒有持續太久,唐時語察覺到了少年的心不在焉,漸漸退開。 “阿淵,你看著我的眼睛?!?/br> 顧辭淵順從地望著她。 她目光直白,似乎能看透人心。他被看得心底漸漸慌亂,面上強裝的平靜險些破功。 唐時語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么,他突然打斷了。 顧辭淵站起身,倉惶離開,“我去叫午膳?!?/br> 唐時語又閉上了嘴,無奈地按了按太陽xue。 太陽曬得她頭疼,有人卻叫她心更疼。 用膳的時候,唐時語幾次想開口與他談一談,卻總是被他強行轉移了話題。 兩三次過后,唐時語徹底默了聲。 他很抵抗,他不愿意說,他在回避。 唐時語有些迷茫,她不知道阿淵為何如此執著她的生死。 那老道的話在她聽來就是聳人聽聞,故意賣弄,噱頭罷了。 什么大煞,什么天煞孤星,她是不信的。 與阿淵在一起的這些年,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變好,這都是他的功勞。 如果說她是早夭的命格,那么也該由他抵消了才是。 那老者道出的有些像她的上一世,追求者甚多,命卻不好,都是些給她招災招禍的爛桃花,最后她的的確確落了個凄慘的下場。 可是今生她躲開了那些人,唯一可能有牽扯的幾個人,都被她和阿淵避開或是解決了。 此生與她有關聯的男子,只有阿淵一人。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那老者的話根本就是在胡說。 唐時語的一顆心都撲在少年的身上,他越是云淡風輕,越是極力掩蓋他的失落,她越能感受到那平靜之下蘊積著的巨大的浪潮。 午后用過膳,她照常午睡,醒來時就再沒見過阿淵。 蕓香說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