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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看的眉頭蹙著,似覺得荒唐,“誰會想到,曾經權傾朝野的宰相,那么風光的一個人,他后來的子孫,會成為別人的妾?!?/br> 即便楚含慈沒有見過那個十月懷胎然后因為了給她生命而難產的女人,她也知道,這個女人定是極好的,她定如這江南的水,這江南的雨,溫婉而娟秀,可她卻給楚遜那樣自私愚蠢的人做妾。 她娘應該值得更好的。 趙存風寬大的手掌覆到她肩膀上,“是啊,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問風山人輔佐三代帝王,功勛卓著,最后卻落得如此境遇,可悲可嘆?!?/br> 男人抱住她,溫聲軟語,“好在,他的曾外孫女很爭氣,不僅繼承了他高超的畫技,也坐在了皇后的位置上?!?/br> 楚含慈在他懷里轉過身,看了眼他,道:“是他逼我習的畫,而皇后的位置是你給我的?!?/br> 趙存風在她臉頰上親了口,“寶貝,什么叫我給你的?” 男人聲線撩人,唇角含著寵溺的笑,“我的,就是你的?!?/br> 其實上一世,上上世,你也是皇后,只不過不是我的。 趙存風眸底如深潭,將懷里的人抱得緊了些,滿足又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香氣,掌住她圓圓的后腦勺,往胸口按。 今生,他愿做她的不二之臣。 - 用了三個月的時間,趙存風派人將褚棠佑的棺槨運到長安,以萬古流芳功臣禮制安葬。 楚含慈對世宣告,去“楚”姓,更姓“褚”,給出的理由是:她是褚棠佑曾外孫女。 有大臣跳出來說:“皇后娘娘,即便如此,也沒有隨母族姓的道理?。?!” 更有人私下妄自揣測,皇后娘娘這定是覺得已成庶民的楚遜不配再做她父親,便想借前朝名臣起勢。 褚含慈輕飄飄地回了一句:“本宮愿意?!?/br> 理智氣壯又粗暴簡單,噎得大臣們啞口無言。 看著趙存風那么寵她的樣子,大臣們又無可奈何,最后都選擇了閉嘴,畢竟皇后到底跟誰姓,也不影響國之社稷,愛跟誰姓就跟誰信吧,這樣還能削弱楚家的勢力呢,其實皇后蠢笨,她想傍前朝名臣問風山人的風光,可也不想想,如今褚棠佑也只是一個符號,一道影子,兩百多年過去了,褚氏一門七零八落,如今也就剩下皇后孤零零的一人,其他皆是沒有名號的人物,皇后還不如倚仗楚杰和楚星。 百姓們對此事,也是當成笑話來談。 不過偶有一日,皇帝攜皇后出宮游花船,在花船里,皇帝挽著袖子,手持一把芭蕉小扇給皇后扇風,還時不時用竹簽戳一片西瓜喂到皇后嘴里,更時不時不管大庭廣眾,往皇后臉上親一口,看得百姓們眼睛瞪得混圓,嘴巴張得能吞下鵝蛋。 ——人家皇后娘娘用得著靠誰,陛下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皇后身后,一個小男孩站在凳子上,小手握成兩顆拳頭,輕輕敲在皇后的背上,眾人再一驚呼——小太子也是她的靠山??! 雖然百姓們不覺得楚含慈年紀輕輕,就能有一個六歲那么大的孩子,但這孩子養在她身邊,今后稱帝,她也是無可厚非的主位太后。 百姓們還發現,皇帝的身子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好了,不再見他絕美的面容蒼白無血絲,也不再見他掩唇咳嗽。 后把目光移到愈發珠圓玉潤的皇后身上,他們似乎瞬間明白了什么。 都說養美玉能潤身,這養美人,不就更…… 百姓們思及此,無不好生羨慕。 …… 貞德二年,帝后于含元大殿召見今年殿試一甲前三名。 狀元郎是個斯斯文文的男子,樣貌和氣質看起來分外眼熟,趙存風湊到楚含慈耳邊,“寶貝,還記不記得這人?我們微服去揚州的路上,在一家面館里瘋狂吹我彩虹屁的那個書生?!?/br> “……彩虹屁是什么意思?”楚含慈道。 “嗯……”男人勾了下唇,說:“比馬屁味道香一點的屁?!?/br> “……??” 楚含慈多看了那狀元郎一眼,也沒想起來在哪見過他。 若那日這人夸的是她,她可能就會想起來了。 狀元郎眸中有感激的亮光,一閃一閃,他道:“陛下,小的是一介商戶之子,本沒有資格參加科舉考試,是陛下的新政給了小的機會,也是陛下要求科舉必須‘糊名’和‘謄寫’,才讓小的這樣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今日能站在這里,同陛下說話?!?/br> 趙存風揚唇,不吝夸贊:“朕看好你,你必前程似錦?!?/br> “……” 大臣們內心百眼一翻:哼,這逆襲上來的布衣狀元嘴巴倒是甜吶,一上來就先拍馬屁。 榜眼是個頭發有些灰白的中年大叔,他是當朝禮部尚書的大兒子,名落孫山十幾次才成功站到這個位置,他跟他爹站一塊,他爹瞧著都要比他年輕。 趙存風看了看他,關切道:“張榜眼,你那一頭灰發,是考試給熬出來的吧?” “是、是的陛下……”張榜眼不好意思地撓撓后頸。 趙存風溫顏笑道:“此等精神,難能可貴,朕要大大的賞你!” 張尚書看了眼自己的兒子,滿意地點點頭,欣慰掛在臉上。 趙存風目光移到今年的探花上,唇角的弧度更揚上幾分,不過他還未開口,他身側的小皇后比他先開口道:“你是建西將軍的夫人?” 沒錯,今年的探花是個美艷的婦人,乃當朝鎮北將軍洛楓逸的親叔叔洛山眠的夫人余氏。 余氏牽唇一笑,“是的娘娘?!?/br> 楚含慈很欣賞她,不由從龍椅上起身,一步一步邁下臺階,拖著長長的鳳袍走到她面前。 余氏微愣,忙福下.身,“娘娘……” 楚含慈將手上的翡翠手鐲摘下來,遞給余氏,“給你?!?/br> “這、這……娘娘,太貴重了,妾不敢收?!庇嗍鲜軐櫲趔@。 楚含慈道:“你敢入朝堂與男子爭俸祿,卻不敢收本宮一只鐲子?” “……” 雖然眼前的皇后是個比她最小的孩子還要小上幾歲的少女,可她一雙眸子明亮又銳利,沒有她這個年紀應有的單純和懵懂,卻充滿她這個年沒有的穩重和大氣,又不失靈動,余氏未近距離看過這個孩子,此時與她面對面站著,她莫名地想臣服于她,也莫名地更像證明自己。 余氏怔了一會兒,不再忸怩,爽快接過,“是,皇后娘娘,謝娘娘賞賜?!?/br> “不用謝?!背日f。 眾臣咽了口沫,總覺得頭上的烏紗帽變得沉了些,這新政頒布后第一年就出了個女探花,說不定明年就出個女狀元呢,今后要他們這些男人們情何以堪??!要更加努力才行! 他們要為了男人的尊嚴而奮斗! 右后方,建西將軍洛山眠嘴角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