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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衣的那張墨寶。“是否為此人?”清冷的聲音喚得薛小少爺回過頭,他只看了那畫一眼,立馬面色煞白,倒退了好幾步,若非書桌在后抵著,怕是站都站不住了。果真如此,徐墨心道。薛小少爺的聲音都在顫抖,不著調地叫著:“你……你怎么知道?”少夫人,也就是鐘小姐在十年前就去世了,來此赴任不過一年的知縣大人怎會知道她長甚樣?這畫像又是從何而來?“請小少爺先回答問題?!毙炷淅涞?,視薛小少爺的動搖于無睹。薛小少爺點了點頭,整個人還是靠在桌沿,身體不住后傾,恐懼的眼神看向徐墨手中那張畫像,恨不能離它更遠、再遠一點。徐墨收起了畫像,問:“小少爺可知每夜的?”薛小少爺的目光一冷,垂下了眼,冷哼了一聲。然后他答非所問似的交代了起來:“那賤人至死都想著他那小情郎,整日抱著那張窮酸戲子送的琴,在院里彈些靡靡之音,聽著我就心煩。死了真是一了百了?!?/br>忽然,薛小少爺好似中了霹靂一般,驚叫了起來:“是那賤人!那賤人回來了!我還沒找她呢,她倒好!”又是一陣陰森的冷笑后,他壓下了聲音,近乎于低吼:“我倒要看看她有幾分能耐,別以為做了鬼我就怕了她!若不是她,我何至于拖著這副孱弱的身軀!想花天酒地都沒那力,都是那臭娘兒們的錯!”徐墨和劉真對視了一眼,到底沒有去阻止薛小少爺的發泄。待他自己平靜下來后,徐墨才緩緩問:“你說的窮酸戲子,可是姓宋的人偶師?”薛小少爺抬頭給了徐墨一眼,那眼中盡是仇恨。“除了他還會有哪個畜生那么沒有自知之明?連本少爺的女人都敢動?真不知道是誰給他那么大膽,還每年恬不知恥地上我府里表演?表演?呵呵,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br>薛小少爺的情緒上來了,一臉決絕地說:“大人,這忙您怎么都得幫。我倒要去看看那jian夫yin|婦能把我怎樣!再說,您也不想看著我堂堂薛家小少爺不明不白地死在您的地盤上吧?到時候,對梁王爺不好交代不是?”梁王哪至于管你死活,徐墨內心默默道。不過此事他是想管,尤其是夜里那哀怨的調子,徐墨可不想她再怨個十年八年的,見了鬼就放不下的毛病真不知是何時染上的。見薛小少爺這兒也套不出更多話來,徐墨也就準備告辭了。他看了劉真一眼,獲得了他的認可后,對薛小少爺說:“王爺那邊本官會想辦法,但此去危險,屆時本官會讓衙役們保護你,希望小少爺避免再生事端?!?/br>意思很明白,你要去可以,但必須在官府的監視下。原本只是起源于沈衣和徐墨的一個隨意的賭局,現今卻不能再置之不理,指不定會牽涉進一條人命。離了薛府,徐墨便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濟世堂。雖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但渠縣這種小地方,五臟是全的,但也只停留在“全”上而已。診所、私塾、藥鋪、酒鋪等,有是有,但幾乎都是壟斷經營。這家濟世堂便是渠縣唯一的那家診所,從本朝開朝以來一直經營至今。之所以會來診所,是想要搞明白當年薛少夫人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宋先生和鐘小姐的故事似乎不僅僅停留在鐘小姐嫁入薛家為止,那之后又發生了什么?而鐘小姐那個“不可言喻之病”又是否只是命運所驅?按方才薛小少爺的反應,恐怕不是那么簡單吧?診所總是城里最不得閑的地方。這天徐墨也是在旁等了好久才終于等來了孟大夫的一點點午休時間。孟大夫是個年逾花甲的老翁,雖是滿頭白發,但精神氣兒忒好,面目慈祥得倒更像是一位得道高僧。日日與生老病死相伴,卻也是能夠徹悟生死之道。徐墨開門見山地就問了十年前鐘小姐的病。孟大夫也沒有隱瞞,當年確實是他為鐘小姐治的病,不過鐘小姐的病并非生理疾病如此簡單,積怨成疾的因素占了不少。若心里舒暢了,再加上后期的調養不至于喪命,就像現在的薛小少爺一樣。“他們夫妻倆得的是一種???”徐墨問。孟大夫點點頭:“是。那是一種傳染病,只在男女交合時才會傳染?!?/br>徐墨皺了下眉頭:“那么病源是在哪兒?”孟大夫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繞了個彎子,很隱晦地說:“據老夫所知,勾欄的姑娘們十有八|九是因此而死?!?/br>不言而喻,就是那薛小少爺不安分勾搭花姑娘,把病給帶回來了唄。徐墨:“您說積怨成疾,又怎么說?”“這病是不會害人命的,只是會讓人時感力乏、易染風寒,只要每日服藥、并且控制飲食,不過度縱欲,慢慢就能調養好。然而薛少夫人她是個執拗的人,藥雖然按時服,但飲食一日比一日少,日日郁郁寡歡,終染上惡疾,再無藥可救?!?/br>徐墨喃道:“所以,薛少夫人內心不暢快,是因為丈夫在外尋花問柳,心上人卻只能思不能見……”孟大夫像是聽見了徐墨的自語,長長嘆了口氣:“深宅大院里的事情,老夫這一把老骨頭可不知呵?!?/br>謝過孟大夫后,徐磨和劉真便離開了濟世診所。徐墨這才想起,劉真已經陪了他一天了。“劉大哥,您來城里有事兒辦吧?別給耽擱了,忙去吧?!?/br>劉真:“不礙事兒,王爺也是讓我來看看有什么能幫上徐大人的?!?/br>“唔……”徐墨思考了一會兒,“那薛小少爺的事情就勞煩劉大哥跑一趟了?!?/br>劉真聞言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自己這樣一直跟著確實沒什么理,也就應了。他前腳剛走,徐墨就覺著身子突然變重了,他側頭看到沈衣急不可耐地纏了上來,一臉的貪得無厭。徐墨甩開他,兀自向前。沈衣在他身后喚:“徐大人要上哪兒去呢?”徐墨駐足,回頭,微微一笑:“翠怡樓?!?/br>沈衣皺起了眉頭,一臉不悅。他這還是去上癮來了?就那么喜歡那兒的胭脂水粉味兒嗎?昨天從翠怡樓回來之后就一直有一點讓徐墨很在意。他總覺得有些話必須要問下如月,還是非常關鍵的話。這天時辰尚早,徐墨干脆也不裝客了,直接進門就說要找如月有事相問。可偏不巧,那人就是不在,據姐妹們說是上街購置脂粉了。于是徐墨便坐在了一間客房中,等了起來。沈衣百無聊賴地躺在香軟的塌上,把玩著案上女兒用的花簪,不知是哪個花姑娘落下的。他用著懶懶的聲音問著桌邊正襟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