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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的畢業論文。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雪,今天才剛剛放晴,但是還零零星星的飄著一點點的雪花,路上的積雪都被掃到了路邊,融雪日總是比下雪日要冷得多。楚蘅是一路小跑去小東門的,路上遇到了校車,還順便坐了一程。車上還有兩個他的學生,看他這么開心便問他要去干什么。他也就笑笑不說話,到了小東門,就又迎著寒風一路小跑出去。小東門門口早都沒有賣紅薯的攤子了,換成了各種小吃推車。出了小東門,左拐跑了幾百米,真就看到了陸遺橋。他站在修車店前的人行道上,把手插在短外套的口袋里,里面套著一件煙灰色的衛衣,看起來就像是剛上大學的學生。他正在和蹲在那里修車的大爺說著什么。楚蘅哈了口氣,然后走到陸遺橋身邊:“還要多久?”陸遺橋回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很快了?!闭f完又上下看了他一眼:“你就穿件風衣?不冷?”“心熱就好?!背縿t回答了一句,那邊修車的大爺也聽到了就順口回了句:“年輕人啊,都心火熱,冬天都不怕冷?!薄岸急既?,大跨步邁入中年人隊伍了?!标戇z橋忍不住說了句。大爺用打氣筒給自行車的胎上好氣后說:“好了!”陸遺橋看到大爺拍了拍座椅,然后就從口袋里摸出了一百塊遞過去了。大爺接過來后,又找了二十給陸遺橋,然后陸遺橋也試了試自行車,確認修好了,就要騎著走人。“那你要不跟著跑吧?!标戇z橋思索了一下,如何讓楚蘅跟著自己,畢竟兩個大男人走在大街上,推著一輛二八有點奇怪。楚蘅看了一眼自行車的后座,指著:“要不我坐這里?”陸遺橋思索了一下,然后很勉強地說了句:“嗯,也行,那你去我家吃飯?”“好啊?!闭f著就一屁股側坐在了自行車的后座上。“你就不能跨坐著?”陸遺橋用厭惡的眼神看了楚蘅側坐一邊的坐姿。楚蘅則滿不在乎的拍了拍車座:“我腿太長,你快點,趕不上飯點了?!?/br>陸遺橋白了他一眼,就把衛衣的連帽戴到了頭上,然后跨腿上車,差點踹到楚蘅?!昂?,走吧?!闭f著就一腳蹬了起來,這前面是一大段下坡,陸遺橋倒是不費什么力氣,但是風帶著小雪花那真是一陣酸爽。楚蘅抓著陸遺橋的腰,頭靠在他的背上,用來躲避寒風。陸遺橋則迎著風,額頭都是涼的,風吹的眼睛都有些干,頭上的帽子也被吹下去了。好不容易到了平路上,陸遺橋都快吹傻了,身后的楚蘅突然伸手又給他把帽子扣到了頭上。“要多久啊?!背繂柫司?,“半個小時吧,這可是二八不是山地!”陸遺橋騎著笨重的自行車,身后還拖著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這更費力氣。騎到了正街上,在自行車道上,卻其實都是小電車,從陸遺橋身邊閃過了一輛又一輛的電車,同時雪也越來越大了。“明天就是圣誕節了啊?!背靠粗诌吷虉?、商店門口紅紅綠綠的裝飾問了一句。“是啊,國外很重視這個節日吧?!标戇z橋在紅燈口停了下來,兩條長腿一撐地地問了一句,周圍還有人好奇地看著他們兩個。“嗯,在德國時,我會去導師家吃飯?!背烤晚樋谔岬搅艘郧?,也不是以前,就算是去年他還是在導師家吃的飯。綠燈亮了,陸遺橋深吸一口氣,又拉了拉帽子,然后猛地一踩腳蹬就走了。結果太突然,楚蘅差點掉下去,又連忙抓住陸遺橋的腰。“你抓緊了!”陸遺橋說著就騎快了,速度是快了,風更大了。騎到第二個路口的時候,陸遺橋就不行了,停了車,就喘氣,這才走了一半,他都快體力透支了。天氣又冷,車還這么難騎,楚蘅還這么煩人。“我來騎,你坐后面?!背空f這就拍拍陸遺橋肩膀,陸遺橋也真不想騎了,就乖乖坐到后面去了。楚蘅已經準備好了,陸遺橋才跨坐到后座上,一只手抓著楚蘅的衣服,一只手猛地拍一下他:“楚蘅!我們走!”坐到了后面,風就沒那么大,但是還是有點凍手。楚蘅則在前面快被吹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他騎得不快,就像老大爺騎車去公園晨練的速度,風刮著樹杈的聲音和周圍車駛過的聲音再夾雜著二八自行車吱吱作響地聲音,真是讓陸遺橋后悔答應給老媽修自行車了。“哥們!雪越來越大!吃不吃飯先別說,還沒到家就被雪埋死了?!标戇z橋都有點著急了,看著周圍一輛又一輛小電車閃過。“下面往那邊拐??!”楚蘅還是沒加速,但前面就是一個路口了,他不知道往哪邊走?!坝?!右!”陸遺橋就怕風太大,楚蘅聽不到自己說話,大聲地喊了兩遍。“哦!知道了,然后在順著下去,左拐就到了是不是!”楚蘅倒是很清楚陸遺橋家在哪里。“對對對,你能不能快點!”陸遺橋架著腿,放腳的地方太小了,這樣坐久了,只感覺自己腿都快麻了。就這么僵硬著騎到小區的自行車棚時,當自行車停下的那一刻,陸遺橋感覺就像是在夢中被喚醒了一樣,他已經快被凍僵硬了。鎖好了自行車后,楚蘅把鑰匙留給還在瑟瑟發抖的陸遺橋,陸遺橋一只手接住了鑰匙,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楚蘅手上的血紅印子。“你手被凍裂了啊?!标戇z橋一把抓過對方的手,左手上已經有兩道很明顯的口子?!暗故怯悬c癢?!背靠粗戇z橋一臉認真的表情,有點想笑。“樓上有凍傷膏?!标戇z橋一抬頭就和楚蘅對視了一眼,皺著眉看著對方,一臉疑惑。楚蘅則笑著說:“好啊?!标戇z橋一甩他的手,就把自己手往口袋里一揣,大跨步往前走。楚蘅則笑著追上去:“這還不是剛才騎自行車時候,被凍裂的?!?/br>“真是委屈楚少爺了?!标戇z橋沒好氣了回了一句,楚蘅也笑著不回話。到家的時候,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別說是午飯了,連一口熱水都沒有。陸遺橋這才拿出手機,發現哥哥給自己打了幾個電話,還有一條短信,點開短信,說是他們去白家吃飯了。“所以呢,你要用西北風請我?”楚蘅跟著換了鞋,隨著陸遺橋走到空無一人的家里。“閉嘴吧,我去燒水,你坐好,我去拿凍瘡膏?!标戇z橋把外套隨手撇在沙發上就去廚房燒水了。楚蘅坐到沙發上,只覺得陸遺橋家這邊的供暖溫度比他家還高。他把外套脫了疊在陸遺橋的衣服上,就低頭用指腹摸著自己手背上的口血口,有些發癢,他也不敢撓,就用手指輕輕地撫著。“手伸過來!”陸遺橋拿著一個小藍盒子就盤腿坐到了楚蘅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