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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 “愿意啊?!庇谛菪菪τ卣f:“這是公民應盡的義務?!?/br> “哈哈,行。明天我在隊上等你?!?/br> …… 三天后,唐緒寧走出了看守所。 如于大壯所料,唐文驥沒有讓唐緒寧參與過任何一樁案子。 誰家兒子誰心疼,他那么謹慎的人,又怎會把親兒子的命搭進去? 水落石出,沉冤得雪??墒翘凭w寧并沒有感覺到快樂。 刺目的陽光讓他有短暫的眩暈。在看守所的這些日子,時間過得特別的慢。他有點想不起來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甚至不知道今天是幾月幾日,那一種被時光遺忘被世界拋棄的感覺,讓他頹然又滄桑。 為什么沒有人來接他?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站了好一會兒,他想起來,不會再有人接他了。 家破人亡。曾經顯赫一時的唐家,終于走到了今天。 這樣的結果,唐緒寧一時很難去相信。他站在光暈里,頭昏目眩,覺得周遭的一切像波浪般在起伏不停,眼前的景色漸漸變得模糊,鼻腔里氧氣稀缺,快要呼吸不過來。 他扶住guntang的墻壁,慢慢蹲下去,低頭看地上的螞蟻。 不知歸途,沒有家。一個人,一無所有。 這個世界陌生得讓他深深恐懼—— “緒寧?!币皇状潭睦嚷?,把唐緒寧從恍惚中拉回來,他慢慢抬頭,看到陽光里笑得露出幾顆金牙的于大壯,“蹲那兒干啥?不怕曬啊。趕緊過來,咱們回家了?!?/br> 于大壯在朝他招手。 “于叔……” 唐緒寧喉頭哽咽,說不出話。 曾經他最看不慣最嫌棄的那幾顆金牙,此刻,比陽光溫暖。 而這,成了世界為他余留的最后一絲善意。 唐緒寧抱著雙臂站起來,勉強地笑。 “我不去了。于叔。不打擾你們?!?/br> 別人給他善意,他不能再以惡意回報。此刻去打擾于家,難看又羞愧,唐緒寧做不到。 “大小伙子,別別扭扭的干啥?”于大壯瞪他一眼,罵罵咧咧地走過來,重重拍在他的肩膀,用了唐緒寧以往最看不上的粗魯動作,卻溫暖地將他往懷里攬了攬:“走。于叔組好了局,今天晚上為你接風洗塵?!?/br> 唐緒寧往邊上躲了躲。 他身上臟,不想太靠近于大壯。 “于叔,我想先回家,我……就不去打擾大家了?!?/br> 于大壯看他一眼,皺起眉頭,“那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叫車了?!?/br> 唐緒寧臉上的慚色根本就藏不住,于大壯雖然是個粗人,但粗中有細,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這點小心思哪能瞞得過他。 “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捶?!庇诖髩巡辉俸吞凭w寧客套了,直接拖了他就走,“走走走,上車。再和老子客氣,信不信老子打你一頓?” 唐緒寧:“……” 于大壯開始吹牛逼,“你別以為這是看守所門口,老子就不敢動手。我跟你說,我打了你,也是天經地義,老子教訓侄子,誰管得著?” 看他發了狠,唐緒寧終是把難堪壓下,享受般聽著這久違的訓斥。 然后,默默地跟上他的腳步,上了車。 于大壯也不問他在里面什么情況,大大咧咧地說笑著,看他渾身不自在,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說:“我先送你回家。咱們洗個澡,換身衣服,休息休息,晚點咱們再去吃飯?!?/br> 唐緒寧側過頭,“你……今天不忙嗎?” “忙?天大的事,有接你去吃飯重要???哈哈哈哈?!?/br> 于大壯爽朗的笑聲,愈發讓唐緒寧抬不起頭來,將腦袋垂得低低的,他脖子都軟了下去,覺得在于家人面前,羞愧之極。 活了二十多年,唐緒寧一直有他固有的傲氣,好出身,高學歷,英俊的外表,令人羨慕的工作,年紀輕輕就擁有了同齡人艷羨不來的一切。他曾經目空一切,看不上于家暴發戶的姿態,在母親的影響下,覺得最恥辱的事情,就是和于家結親。 沒想到,活到現在竟然可笑的發現,被他丟棄的,竟是最寶貴的。 于大壯整整一天都守著唐緒寧,并親自把他拉到了洗塵宴上。 來的都是熟人,除了于家的三口,還有于大順,老村長,以及兩三個和于大壯素來親厚的于家村水庫人。而別的三姑六婆,和他們早就已經沒有了私下往來。 大家默契地關照著唐緒寧的情緒,絕口不提唐文驥的事情,只是長輩般照顧他。沒有諷刺,沒有嘲弄,更沒有居高臨下的審視和假惺惺的安慰,就好像,他們真的是他的家人。 這與唐緒寧之前想的不一樣,更是讓他羞慚不已。 “緒寧啊,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我……”唐緒寧說話很猶豫,“沒有想好?!?/br> 于大順看著他,笑說:“過兩天我要送你于爺爺回老家去避暑,你要是沒什么事,陪我走一趟?很久沒去于家村了吧?去鄉下透透氣,接觸接觸大自然,保管你神清氣爽?!?/br> 唐緒寧沒有直接拒絕,“行,要是沒事,我跟大順叔去?!?/br> 于休休今天也在,本來她是不想來的,可是心里有一些疑問,想親自問唐緒寧,于是大著肚子跟著母親過來了。 在席上,她沒怎么說話,唐緒寧也很少看她,偶爾與她目光接觸,唐緒寧會馬上躲開。 于休休覺得這人很是奇怪,進了一趟看守所,怎么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看到她像看到瘟疫,宇宙卡王的氣質呢? 好不容易熬到散席,于大壯讓司機送唐緒寧回去,于休休笑著跟過去,在車門口堵住了唐緒寧。 “我有事問你?!?/br> 看一眼她挺著的大肚子,唐緒寧心里酸澀難當。 他點頭,“之前的事,謝謝你?!?/br> “嗯?謝我什么?”于休休問。 “謝你,肯為我作證?!碧凭w寧低著頭,沒敢看她的眼睛,聲音也放得低沉,“我沒有想到,最后來救我的人,會是你?!?/br> “那不叫救你,我只是照實事告訴警方當天晚上事情的經過,怎么判斷怎么處理,是警方的決定?!?/br> “那也得感謝你?!碧凭w寧苦笑一下,“你能幫我,我很開心?!?/br> 開心到她相助的意義甚至大于了事件的本身。 因為這至少可以證明,于休休不恨他。 唐緒寧腦補很多,那模樣兒看上去有點落寞,于休休猶豫一下,說:“你怎么招惹衛思良了?她這么整你?” “我不肯跟她在一起?!?/br> “咋就不在一起了,你倆不是挺恩愛的?” 唐緒寧苦笑一下,沒有多做解釋,靜默片刻,深吸一口氣,說:“是我對不起她。她這么做,是應該的?!?/br> “所以,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