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3
都沒有。 于休休聽說,霍仲南醒著的時候,整天整夜不睡覺,除了跟她發消息,就是等她從睡夢中醒過來,再跟她發消息——或者,在他漸漸喪失的記憶里尋找那個他要發去消息的人。 為了他的身體,醫生不得不使用鎮定,強迫他睡眠。 在這里,醫護人員都知道了,這個英俊多金的盛天總裁是一個抑郁癥患者。 只是他們都不明白,為什么進醫院的時候,他的精狀態還要好些,越治療越抑郁?雖然這不是精??漆t院,但不至于把病人治出抑郁癥來吧? 于休休有一種強烈的第六感, 這一切,與杜紅鵑那天來找他的事情有關。 可惜,沒有人能告訴她,他們聊了什么。 病床前放著幾個干凈的水杯。于休休走過去,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灌了半杯,干啞的嗓子終于好受了些。 她坐下來,看著安靜的霍仲南, “大魔王,你真的是個惡魔?!彼_著手機里的聊天記錄,“昨天發消息還在逗我呢,今天就裝不熟,是吧?你看,你給我發的最后一條信息是——” 她說不下去了。 屏幕上清楚地寫著他的話。 南院大魔王:“我媳婦兒真棒?” 南院大魔王:“我哪天對你不好不膩?” 南院大魔王:“只是哥哥嗎?” 南院大魔王:“老公?” 看著。于休休手指僵硬,聲音里帶出一絲笑,“看到沒有?等你醒過來,我把這些信息全都砸你臉上,看你認不認?!?/br> “你今天晚上吃的什么呀?”得不到回答,于休休倒也不記,慢慢地聊起天來,“我今天吃的飛機餐,實在是太一言難盡了。我想去劉嬸家吃柴火雞,煮火鍋了。哥哥,你快點好起來,我們去煮火鍋,好不好?” 于休休把他伸進他的被窩,握住他的手。 “你手真大?!彼锌艘幌?,“霍仲南,是不是因為那個大嬸說了什么,讓你想到了爸爸mama,心情不好,這才加重了病情?”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有什么事,你不能告訴我嗎?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小太陽嗎?我可以開解你的呀?” “其實過去的事情,咱們真的不必放在心上。我們能擁有的,只有現在和將來呀——”于休休默了片刻,又垂下頭去,將額頭抵著他的手背。 “對不起,我不該勸你。我這么說,也挺自私的。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沒有經歷過你的經歷,不該勸你看開一切?!?/br> “但是——”久久,她又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氣,“你怎么可以偷懶呢?選擇遺忘雖然是個忘記痛苦的好辦法,但是,你真的舍得忘記我嗎?” 霍仲南安安靜靜。 此時的他,是最佳聽眾。 不論說什么,他都靜靜地聽著, 不一定入耳,卻讓于休休在傾訴時,把心里的郁氣化去,有了重新振作的勇氣。 “沒事的,沒事的。就算你忘了也沒有關系。我這么好看這么善良這么優秀,只要你好好活著,我一定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br> 于休休深呼一口氣。 看著他,看著這個可能再也不會認識她的他。 一股情緒從心里升起,沖入鼻腔,讓她酸了起來。 酸透了! 酸得鼻腔都堵塞。 她吸了吸鼻子,站起來,低頭湊近他,吻他的額頭,吻他的臉,吻他的鼻子,慢慢移到他的唇,似乎為了幫他找回被他遺忘的過去,她吻的很專心,很深情…… 直到嘴里嘗到苦味兒。 眼淚不聽話的落下來—— 落在他的臉上,滑到他的唇上, 又浸到她的心底。 ~ 鐘霖一直站在她的背后,看著她近乎忘情的行為—— 他沒有打斷她,一直等待著,等著她無力地趴在他身上,默默掉淚,再也親不下去。 “休休?!?/br> 鐘霖聲音沙啞,握緊了手。 “你出來,我們聊聊?!?/br> 認識這么久了,鐘霖是霍仲南身邊的人,對于休休來說,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朋友,她信任他,正如信任霍仲南。 可是,在近一個小時的談話中,無論于休休怎么追問,他都不肯告訴于休休,杜紅鵑對霍仲南說了什么,而霍仲南的病情為什么惡化得這么快。 “當時我和你一樣,被請退了?!?/br> 他的回答,合情合理,于休休看不到破綻,也無法把責任怪罪到他的身上——畢竟他是霍仲南的人,就算知道,沒有霍仲南的首肯,他也不會告訴她。 于休休有些自苦,“他這些日子是不是很難過?” 鐘霖搖頭,“因為有你,他很開心?!?/br> 于休休皺皺眉,“開心,真的開心嗎?” 鐘霖點點頭,“因為你而開心,也因為你而脆弱?!?/br> 這句話很難理解,至少于休休覺得自己不能全理解,她看著鐘霖的表情,期待能從他的眼里里看出些什么,結果,只有失望。 鐘霖苦笑,“你別這么看我了。你以前說的那些話是對的。我只是一個拿著他的工資替他做事的人,我的責任就是忠于他?!?/br> 于休休勾勾唇,“所以,你現在的決定是什么?” 鐘霖無奈地搓了搓額頭,“我把他資料發給國外的同學了,請那邊的專家看看。醫院這邊也在討論手術方案。我們按醫生說的來,擇優方案進行?!?/br> 于休休蒼白的臉,有瞬間的失。 “如果他還是不肯手術怎么辦?哪怕失去了記憶,仍然堅持不肯簽字,誰能奈何得了他?” 鐘霖看著她,目光微微深邃:“這個字,其實你可以簽?!?/br> 于休休嗯了一聲,有點不明白。 鐘霖拿出那個有霍仲南簽名的本子,寫給于休休的,但是于休休走的時候沒有帶走,哪怕上面關乎著大筆的財產,她仍然只把它當成一個玩笑,從沒有看在心里。 但是此刻不一樣。 “如果先生真的喪失了部分記憶,那么,這個將是最有力的憑證?!?/br> 鐘霖翻開本子,上面有一行清楚顯目的字。 “于休休是我家屬。一切事宜,由她決斷?!糁倌??!?/br> 于休休微微瞇眼。 那天他寫這個的時候,她還在笑,覺得這是一個玩笑,甚至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過,這個東西會有一天賦予法律意義,派上用場。 鐘霖看著她眼里浮起的淚意。 “他的情況,不能再拖了。你盡快做出決定?!?/br> 這個決定不好做,醫生已經為她分析過了,手術的風險,對二十三歲的于休休來說,太過沉重,沉重的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原來做他的家屬并沒有那么容易。 當他輕輕松松寫下“家屬”那一行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