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懇切地表明了你想加入萬貫樓的決心,看得我心潮起伏,不能自已!”“不不,你先等一等再已,”春謹然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我是回了你一首詩不假,但好像和你說的……有點出入?!?/br>“怎么會!”祈萬貫激動起來,生怕好不容易招入的悍將跑掉,連忙吟道,“洞里無云別有天,桃花如錦柳如煙。仙家不解論冬夏,石爛松枯不記年。難道春兄回的不是這首?”“……”春謹然這下是真的想不通了,“詩沒錯,但你是怎么從中看出我想加入貴派的決心的?”祈萬貫昂首挺胸:“春兄可否一句一句吟來?”春謹然:“洞里無云別有天?!?/br>祈萬貫:“萬貫樓別有洞天?!?/br>春謹然:“桃花如錦柳如煙?!?/br>祈萬貫:“樓主兄弟盡是大好青年?!?/br>春謹然:“仙家不解論冬夏?!?/br>祈萬貫:“加入萬貫樓后不論江湖風云變幻?!?/br>春謹然:“石爛松枯不記年?!?/br>祈萬貫:“我也要為它賣命到??菔癄€?!?/br>春謹然:“……”祈萬貫:“有毛病嗎?”春謹然:“沒毛病。祈兄真乃文采飛揚?!?/br>祈萬貫:“春兄過獎過獎?!?/br>春謹然:“呵呵?!?/br>祈萬貫:“嘿嘿?!?/br>圍觀全程的丁若水后退一步,悄悄將徒弟拉到自己身邊,語重心長地告誡:“琉璃,記住,以后與人說話也好,通信也罷,能用大白話說清楚的,千萬別拽文?!?/br>琉璃似懂非懂,但從“春兄”痛苦的眼神中體味到,師父說的,應該是好話。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祈樓主總算接受了自己會錯意這個悲傷的事實,而春謹然也才想起來,若水小筑外面還晾著一位裴少俠。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祈萬貫毫無意外地被抓去當了壯勞力——“別看他瞧著瘦,還真沉?!逼順侵魉浪捞е嵯乱恢荒_,無比吃力。春謹然抬著另外一只腳,也非常認同:“都不知道rou藏哪兒了?!?/br>與琉璃合力托著肩膀的丁若水好心幫裴少俠解釋:“未必是rou多,有些人天生骨架重,這樣的人就算死了變成骷髏,也是沉的?!?/br>祈萬貫囧:“我感覺裴少俠不會喜歡這個比喻?!闭f完他忽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你們不是外出辦事么,怎么辦完事倒抬著他回來了?是事情與他有關?還是意外碰見了他?話說回來,他到底因何昏迷?”春謹然黑線:“你的問題會不會有點多?”祈萬貫不好意思地笑笑:“職業習慣,職業習慣?!?/br>祈萬貫的說法倒是提醒了春謹然,待到將裴宵衣安置好,他便將祈萬貫帶出屋子,拉至一處僻靜地。見慣了風浪的祈樓主馬上了然:“春兄有事?”春謹然點點頭:“你剛才問的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因為會牽扯到別人,但我卻希望你能幫我弄清一些問題,不知是否可以?”“當然,”祈萬貫想都不想,“我就是靠這個吃飯的,別說你不回答我的問題,就算你騙我,也無所謂,我們之間的感情好壞絕不會影響萬貫樓的辦事效率!”春謹然十分贊許:“好樣的!”祈萬貫笑得謙虛而憨厚:“有錢能使鬼推磨嘛?!?/br>春謹然:“……”祈萬貫:“春兄到底想弄清什么問題?”春謹然搖搖頭,忘掉祈樓主深刻的“自我評價”,正色道:“我想知道裴宵衣和天然居的底細。一,裴宵衣與天然居到底是個什么關系。二,天然居的靳夫人又是個什么樣的人?!?/br>“裴宵衣的底細不難弄清,”祈萬貫說著,有些困惑地皺眉,“靳夫人就更簡單了,全江湖都知道她是個寡婦,似乎被男人傷害過,所以也不太喜歡男人,也正因如此天然居都是女眷……”“江湖上都知道的事情當然不用你祈樓主出馬,”春謹然打斷他,“我想知道的是,江湖上全都不知道的?!?/br>祈萬貫:“具體哪方面?”春謹然:“全部?!?/br>祈萬貫:“裴宵衣和靳夫人?”春謹然:“還有天然居?!?/br>祈萬貫:“這可是個危險活兒?!?/br>春謹然:“我知道,但是我確實也沒多少錢。你看能不能看在我們兩個的交情上……”祈萬貫:“一千兩行嗎?”春謹然:“這個真沒有……”祈萬貫:“那就一百兩。再低我確實不能干了……”春謹然:“不用再低了成交!”祈萬貫:“合作愉快,等著我的好消息吧!”春謹然:“那個,我能多嘴問一句嗎,貴派上次不是剛從杭家得了大把銀子,怎么感覺還是很缺錢的樣子……”祈萬貫:“唉,福之禍所伏啊。前腳剛接了杭老爺銀子,后腳夏侯老爺就來信讓我們幫忙尋找他家被盜的古董花瓶?!?/br>春謹然:“花瓶沒尋著?”祈萬貫:“怎么可能,我是誰啊,不出三日,花瓶到手!”春謹然:“那不是好事嗎?”祈萬貫:“然后我手一滑就……”春謹然:“所以花瓶在竊賊手里毫發無損到你手里就粉身碎骨了?”祈萬貫:“我也不是故意的!可那夏侯山莊不依不饒,我只好破財免災,我這心里苦啊——”風吹樹影動,夾著樹葉的沙沙聲。春謹然迎風遠眺,他無法體會祈樓主的苦楚,但總覺得自己的一百兩銀子八成要打水漂。第34章若水小筑(四)祈萬貫是個行動派,既然接了買賣,轉天便來告辭。這本在春謹然的預料之中,但不想,一同來告辭的還有琉璃。往日春謹然見到琉璃,雖驚訝于少年的早熟世故,卻也無奈于少年的粗野邋遢,據丁若水說他給琉璃置辦了不少新衣衫,可琉璃就喜歡自己當年漫山遍野瘋跑時的那件,破破爛爛不說,還灰突突的,可人家洗吧洗吧,補吧補吧,一年四季舍不得脫。弄得春謹然不止一次問丁若水,你是咋琢磨出來給這位取名琉璃的,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欺騙!不過今日,站在正廳中央的少年卻一襲白衣,臉也洗得干干凈凈,從頭到腳透著一股清爽不說,連稚氣也脫去幾分。“決定了?”丁若水問得溫和,不像一個即將失去徒弟的師父,倒像是欣慰孩子終于長大的長輩。“是的,”琉璃站在那里,眼睛清亮得像一汪湖水,“天下之大,我想出去看看?!?/br>丁若水贊許地點點頭:“有目標就是好的。人活一世,總要有點自己想做的事,為師只懂岐黃,你卻并不喜此道,如今尋著了自己要走的路,為師替你高興?!?/br>琉璃定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