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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裴宵衣就注意到了這個人,因為那張散發著狂喜和熱切的臉,想不注意,真的很難。半夜不在客棧里好好睡覺反而在大堂自斟自飲,已屬異常,如今在尚有寒意的三月雨夜還要扇扇子……明槍好躲,暗箭能防,敵人可殺,但瘋癲者,著實沒有出手的必要。當然,如果瘋人不走門改走窗并施展出了上乘輕功,另當別論。“兄臺何必如此冷漠。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三兩同好,秉燭夜談,豈不快哉?”春謹然小心翼翼護著手中的燭火,將之穩穩當當放到了裴宵衣的桌上,末了抬起頭,送給對方一抹溫暖微笑。裴宵衣看懂了這個表情——果然,來者不善。“你看,光顧著飛檐走壁,都忘了自我介紹。在下春謹然,年逾二十五,尚未娶親,略通琴棋書畫,稍懂斧鉞鉤叉,好結四海之友……”見對方按兵不動,似乎沒有趕人的意思,春謹然不禁暗喜,情難自抑地再度掏出折扇,想給自己的翩翩風采錦上添花。哪知道扇子剛打開一半,便凌空飛來一鞭,不偏不倚,正抽在扇面上,扇面隨之斷成兩節,之后鞭梢更是狠狠掃過春謹然的手!折扇啪嗒一聲落地,身首異處。春謹然捂著熱辣辣的手指頭,悲從中來:“這是我畫得最滿意的一副扇面??!”許是哀號得過于悲切,裴宵衣差點就要相信了。然而,只是差點。迅速收回的九節鞭纏繞在棱角分明的手掌上,如果春謹然敢再動一下,下次身首異處的就是他自己。春謹然似乎察覺到了危險,所以只是干嚎,并無其他動作。裴宵衣看了一眼地上,確認那只是一把殘破的扇子,遂抬眼,冷冽地看向對方:“暗器呢?”春謹然被問得莫名其妙,都忘了嚎:“什么暗器?”裴宵衣一副“我已經把你看透了”的表情:“你看似要扇扇子,實則是想對我施展暗器吧?!?/br>春謹然看看裴宵衣,看看地上,又看看自己已經腫了的手指頭,覺得自己過往二十五年的委屈加在一起都沒有此時來得讓人心酸。裴宵衣見他不語,頓覺自己猜中,繼續道:“想交手,我不會躲,但我自問沒有什么仇家,所以我要知道你的來意?!?/br>春謹然想哭:“明明都說了,我叫春謹然,二十五歲,尚未娶親,略通琴棋書畫,稍懂斧鉞鉤叉……是的在這一點上我撒了謊……”啪!又是一鞭子。雖然這回沒有抽到春謹然的身上,但執鞭者的不耐煩已然明晰:“我問的是來意,不是來歷。雖然你確實來歷不明?!?/br>“你我萍水相逢,能有什么來意!”春謹然也有些惱了,“不過就是看你長……咳,面善,故而前來談談天,喝喝酒,賞賞雨,論論道。雖說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有,但兄臺的防人之心會不會太重了一些?”裴宵衣瞇起眼,仿佛在思忖話中的真假:“我抵達客棧時已夜深,你卻仍在獨自喝酒,難道不奇怪?”春謹然:“我在等人??!”裴宵衣:“那為何現在不等了,反而找上我?”春謹然:“……既然你步步緊逼,我只能實話實說?!?/br>裴宵衣:“洗耳恭聽?!?/br>春謹然深吸口氣,又慢慢呼出,不遠處隱約傳來男女的歡笑聲,不知道是哪里的璧人在春風一度。燭臺放得似乎有些近,烤得他臉發熱:“人啊,生于塵世,總有一些喜愛的事物。有人喜歡四書五經,有人喜歡花鳥魚蟲,有人喜歡舞文弄墨,有人喜歡刀槍棍棒……”裴宵衣:“如果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選擇抽第三鞭?!?/br>“別別別,馬上來了!”這不僅是個戒備心極強的美男子,還是一個很沒有耐心的美男子!“在下不才,上述情趣均不喜愛,偏好與江湖好男兒談天論地把酒言歡,又恰巧會點輕功,擅長夜行,所以……”“所以今日你只是恰巧看到我,又恰巧覺得我是江湖好男兒,于是趁夜冒雨溜窗,準備與我談經論道?!迸嵯聨退a完。“然也?!贝褐斎婚L舒一口氣,以為自己終于說通了……啪!第三鞭!這一下切切實實抽到了春謹然的胸口,只見衣襟崩裂,胸前赫然泛起一道鞭痕。“我說的都是實話!”第四鞭!“沒有人要害你??!”第五鞭!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只見春謹然運足內力,腳下生風,準確閃過裴宵衣的第六鞭,然后一個跟頭翻到窗前——說不通,我跑還不行嗎!所以說,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了你一張絕世容顏,就不會再給你腦子,但為了保你周全,有時也會多送一顆被害妄想的心。無聲嘆息間,春謹然已經踏上窗臺,雖然身后美人兄的鞭梢緊追不舍,但論輕功,他還是有自信……咣當!什么東西從眼前落下。啪!鞭子結結實實抽在春謹然的后背上,但他愣在那里,仿佛被人封了xue道,覺不出疼。裴宵衣也察覺到不尋常,收回九節鞭,遲疑著是否要上前查看。下個瞬間春謹然忽然飛出窗口,裴宵衣下意識追上,只見對方沒有往遠處逃,反而是落到窗下的庭院之中。也正是跟了上來,裴宵衣才明白春謹然為何會這般異樣。一個突然墜落的姑娘,衣衫不整,鮮血淋漓。雨還在下,似比之前更大了。但春謹然再顧不得這些。他小心翼翼地將姑娘抱起來,想先回到客棧里面再作打算,卻在下一刻,定住。雨聲很大,但在習武者耳中,再大,也蓋不住一個人的呼吸。姑娘已經死了。盡管雨水將她衣服上的紅色沖淡,可脖頸上那條又長又深的劍痕,卻仍汩汩冒著鮮血。作者有話要說:被抽打的是小受,千萬別逆了~~~\(≧▽≦)/~第2章雨夜客棧(二)“殺人啦!快來人??!殺人啦!啊啊啊啊——”店小二的鬼哭狼嚎劃破初春的雨夜。春謹然與裴宵衣面面相覷,前者頭皮發麻,后者眉頭緊蹙。這并不是一個官府睜只眼閉只眼的荒涼地界,相反,百姓安居樂業,商戶欣欣向榮,一派寧靜祥和簡直是州鎮楷模。即便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