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和腹肌整齊排列,敞在風雨之中,襯衫下擺吸飽了水,在風中獵獵地動。他嗤笑一聲,仰頭灌了nongnong一口酒液:“我喝酒就是為了醉,哪像你們?你們這么多人喜歡喝酒、喜歡藏酒,你們誰敢說,這么些年來,有一次放肆喝醉過?”他說是“你們”,一雙眼睛卻僅僅盯著李斯年。方岱川看了一眼李斯年,李斯年不動如山。“所以你們都不如我?!彼上聛?,“今朝有酒今朝醉?!?/br>他將酒瓶遠遠遞過來,見兩人不為所動,便仰頭又灌了一口:“你們去吧,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女人打架的時候,男人最好不要亂摻和,后果很凄慘的?!?/br>“你倒是有經驗?!崩钏鼓曛S刺地一笑。杜葦倒也不惱:“我是喜歡美女環伺的,不比你們?!?/br>天邊慢慢亮了一線。方岱川看他確實沒有阻攔的意思,便拉著李斯年繼續往前走。李斯年走出幾步,突然回身問道:“牛心妍給你留了幾瓶毒藥?”他沒有用“給沒給你”,似乎是篤定了什么。果然就見杜葦神色一怔。“我猜她只給你留了一瓶,剩下的三瓶她給了楊頌,對不對?”杜葦臉色大變,方岱川知道是李斯年猜對了。“牛心妍特意提過陣營轉化卡,她說過,要我們活著的人演更精彩的戲給死去的人看。毒殺、謀殺、自殺,這么精彩的戲碼已經演出過了,還有什么戲碼能比前幾日更精彩?我猜大概是夫妻反目?信任危機?陣營轉換卡這么好玩的東西,她應該不會隨生命帶走吧?她是留給了你。然而你和陳卉中已經有一個狼人,那牛心妍何必還要給你留毒藥呢?我猜和陣營轉換卡的使用效力有關。只有將四瓶毒藥全部塞回機器里,陣營轉換才能奏效,你已經失去一瓶毒藥了,對不對?”李斯年并不看向杜葦,他似笑非笑。杜葦將手里的酒瓶放在礁石上,站了起來。他身材高大,站起來和兩人對峙著,凄風苦雨里還頗有些緊張氣氛。“杜潮生是你殺的?!崩钏鼓陻蒯斀罔F。杜葦瞇起了眼睛,他倏而一笑,對峙的氣氛瞬間消磨。他揮了揮手,重新拎起酒瓶子:“隨你們怎么說?!?/br>他重新坐回石頭上,手指有節奏地敲著玻璃瓶:“都這步田地了,殺個把人,算什么?我本來就是來殺人的?!?/br>“過一天少一天,”他喃喃自語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寂寥,“過一時少一時?!?/br>李斯年轉身欲走。杜葦的聲音突然從身后響起:“牛心妍留給我的紙條里寫,我們這些人里,有boss的內線?!?/br>李斯年的后背一僵,方岱川沒留神,差點一鼻子撞上去。“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杜葦嗤笑了一聲,似醉未醉的樣子,“但我知道,你的處境一定是最艱難的,假如一定有一個boss的內線的話,那個人一定是你?!?/br>第74章第五夜·09“放屁!”方岱川扭頭一頓臭罵,“抓著這么一個事兒還沒完了是嗎?boss內線都出來了?真他媽能琢磨。有boss的內線她牛心妍憑什么知道?真他娘的有boss的內線不找一個低調的選個明面上的人?你們當我傻么?”杜葦仰頭大笑,被暴雨澆了一臉。他仿佛聽見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方岱川被他笑得大怒,眼神如刀鋒銳,死死盯著他。隔了一會兒,杜葦笑聲方歇,他捂著肚子,低低地說道:“你信不信,重要么?”方岱川咬牙。“boss有沒有內線,不重要。牛心妍有沒有證據,不重要。你信不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信,陳卉信,楊頌信,至于丁孜暉,你們若是有機會見到活著的她,你不妨也去問問,她信不信?”方岱川的心一瞬間溺到了海底。好手段。李斯年心中感慨。死后還能利用一句真假難辨的話,將自己拖入這樣的境地中,饒是李斯年也不得不佩服牛心妍的本事。方岱川可沒有他這種惺惺相惜的胸懷,他咬緊牙,下顎線繃得死緊,恨不得現在就回礁石群將牛心妍的尸體拖進大海里喂魚。一句似是而非,夾雜在諸多實話里的謊言,換得李斯年幾日湊出來的平安日付之東流,換得他掙扎求個圓滿的苦心完全錯付。他還想再說什么,李斯年卻一把拉過他的手腕,將他拖著,繼續往山上走。方岱川腳步有些踟躇。“假如我死了……你記得拿走我的筆和本子,本皮里面夾著些東西,你記得看?!?/br>離杜葦越來越遠,李斯年突然開口。他突如其來的假設如此真實,方岱川狠狠打了個哆嗦。“別怕,”李斯年感受到了指尖瞬間冰涼的溫度。他隨便找了一棵樹,將方岱川推到樹干上,緊迫著他的眼睛,低聲哄道,“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讓你活下去的,相信我?!?/br>一股奇異的不祥感籠罩著方岱川的心臟,他猛地竄起來,抱住李斯年的脖子,將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一起活下去!我們兩個,一起?!?/br>李斯年怔了一下。他輕輕扭頭,嘴唇蹭在他的太陽xue上,一個干燥又淺淡的吻。他仿佛是笑了,在方岱川耳邊答應道:“好?!?/br>“我們回去以后,你愿意去我家坐坐嗎?我朋友們都很好相處,他們也會很高興,我多了個你這樣的……朋友?!狈结反ǖ穆曇舳悸裨诶钏鼓觐i側,他聞著對方身上的須后水味,前調的繾綣清新已經消散,只余下后調的打火石和雪松,澎湃又危險的香。在雨中也不至消散的味道。李斯年答應道:“好?!?/br>“我們去吃生蠔,喝青島啤酒,你愿意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北極村看極光?!狈结反ㄟ呎f,邊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的。李斯年還是答道:“好?!?/br>雨越來越緊了。雨聲掩蓋了很多蹤跡,也使逃殺的人無暇顧及留在地上的痕跡。泥腳印、壓塌的草、折斷的枝葉叢生,在心細如發的雇傭兵面前,都是指向性的線索。然而當方岱川和李斯年追著痕跡趕到后山峽谷邊的時候,丁孜暉和楊頌已經完全不見了蹤跡。方岱川探頭往縫隙里窺了一眼:“她們掉下去了嗎?”那條縫隙深不見底,樹木從地底野蠻地生長上來,籠籠郁郁地遮蔽著一方天日,裂縫的口子像是在島上豁開一道難看的疤,疤下鼓鼓囊囊,不知道涌著多少蛆蟲。李斯年圍著裂縫的口子轉了一圈,細細查看邊緣的灌木。沒名字的紅色小果子倒懸在灌木枝上,不知能不能吃。“沒有滾下去的痕跡,”李斯年說,“我在附近找找,你當心些,丁孜暉手里似乎有弓弩一類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