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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而王夫人因為自己心虛早已對號入座,把自己看做了蠅蟲,軟了腳,一個沒站穩,伏在地上:“是臣婦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太孫妃殿下,錯以為殿下是……,求太孫妃不要與臣婦計較?!?/br> 屋內靜謐,全都看著姜杏之。 姜杏之覺得好沒意思,若是自己真是道長的妾侍,王夫人必定不會像現在這般,她拉了拉陸修元的手掌:“時候不早了,我們要趕路了,要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揚州城?!?/br> 王大人焦躁怒極,漲紅了臉,目眥欲裂地指著王夫人:“你,你,你又做什么了?不是讓你安分些嗎!” 眼瞧著這幾日的蓄意討好籌謀,就要白費,王大人恨不得撕碎了她。 王夫人也是怕極了,抽泣著:“我這也是為了老爺??!送姐兒入宮服侍太孫,老爺不是默許了嗎?怎的如今又賴我一人了?!?/br> 她也沒有料到姜杏之便是太孫妃??!她原以為她只不過是個妾侍,才斗膽拉攏她。 “那是先前……”王大人捂著作痛的心口,瞥見陸修元疏冷的目光,忙搖頭,臉上堆著笑,推脫著說,“是這婦人心思多,林氏你別拉上我,我,臣對殿下絕無算計?!?/br> 說著趕忙走到陸修元跟前慌張地解釋:“殿下,我真的沒有此意,殿下夫妻鶼鰈情深,小女怎么比得上太孫妃,殿下千萬不要誤會?!?/br> 他們吵嚷得耳朵疼,陸修元蹙眉,話中已是帶了警告:“王炎管好你自己,和你的后宅?!?/br> 落了這話,便牽著姜杏之闊步離開,不與他們做糾纏。 王大人僵在原地,看著還坐在地上不起的王夫人,心口郁郁:“你,真是太蠢了!”甩了袖子要追上去解釋。 王夫人看著王大人的背影,想到在屋里暗自神傷的二姑娘,想到錯失的觸手可及的榮華富貴,更想到王炎的虛偽,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撲上去,扭打在一起。 夫妻兩個毫不客氣,都是用盡全力廝打,仿佛都在撒著心中的不滿。 姜杏之聽到動靜轉身看了一眼:“呀!”她從來沒有見過人打架,況且那一對人還是夫妻,看得目瞪口呆。 陸修元捂了她的眼睛,帶她往外走,聲音平穩地吩咐吳提:“攔下來,別傳出去?!?/br> 吳提看著互相抓扯的兩人也是無語,這兩人能將夫妻做到這份上也是不奇怪,應聲,往回走。 坐上馬車,姜杏之還沒有從方才精彩的一幕中回神,看著陸修元撂下車簾,她小聲問出心中的疑慮:“若是我們沒有過來,他們還會如此嗎?” 陸修元靠在車壁上,雙腿閑適地敞著,長臂一展,攬她到自己的懷中,聲音溫淡:“會,欲壑難填,當一個人的能力不足以支撐他的欲望貪念時,要么幡然醒悟及時止損,要么就會為此付出代價?!?/br> 姜杏之聽完沉默下來,怎么辦呢! 她也是個貪心的人,姜杏之原以為自己是個很容易就滿足的人,現在才明白,她很容易滿足,是因為她過去擁有的太少。 如今不同了,她有道長,有一個自己的家,姜杏之趴在他懷里,垂下眼眸,她害怕有一天,上天會將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收回去。 她舍不得。 姜杏之都快忘了,自己是活過一世的人了,她與別人不同,別人腦子里會記著自己的生辰,親人的生辰和各種重要的節日,而她卻比他們又多了一樣,她還記著自己的忌日。 姜杏之覺得自己好像個小偷,戰戰兢兢的享受著偷來的時光與幸福,深怕哪一天被人發現,打入死牢,現在所有的一切全都被收回。 姜杏之在心里默默地祈禱:上天吶!這一世可不可以對我好一點?我不要求長命百歲,只想和道長待得久一點。 縱容一次我的貪心好不好? 懷里的姜杏之太過安靜,陸修元手指摸著她下巴上的軟rou:“在想什么?” 姜杏之睫毛顫動,飛快地眨去眼里的淚光:“再想道長有沒有貪心的時候?!?/br> “有!”陸修元低頭,口吻堅定。 姜杏之望著他。 陸修元眸中閃過一道幽光:“但是我的貪心已被滿足?!?/br> 姜杏之好奇,是什么呢?他的身份地位嗎? 陸修元眼尾上挑,低語:“是杏之?!?/br> 姜杏之瞪圓了眼睛。 陸修元笑著將從身旁抱放到自己大腿上,手臂勾著她的腰,一下一下的地親吻著她。 馬車顛簸了一下,姜杏之往陸修元身上壓了壓,兩人悶哼一聲。 兩人貼得緊,可以感受到對方身體的變化,姜杏之身體一僵,錯愕地看著陸修元。 陸修元坦然地回看她,不說話,也重新堵住了姜杏之微微啟著的紅唇。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也有紅包啦~ ☆、第 84 章 第八十四章 馬車顛了一路, 向東行駛,路上積水愈多,馬車也漸漸慢了下來, 車廂內響起兩聲微不可聞的悶哼聲,許久之后, 一根白皙修長的手指將車窗推開一條細縫,雨水拍打窗, 暴風呼嘯, 潮濕曖昧的氣味卷入空中,逐漸消散。 姜杏之沒骨頭似地伏在陸修元心口, 面色酡紅,發絲略顯凌亂地貼在鬢邊,嫣紅泛腫的唇瓣張著,細細地吐著氣,一件輕薄的披風裹住全身。 陸修元白皙的面龐也有些紅, 手指隔著披風輕輕地撫著她的背脊:“有沒有好點?” 姜杏之小身板顫了顫,閉上眼睛, 裝作聽不見。 陸修元薄唇彎起, 安撫地親了親她的眼簾。 姜杏之軟軟地哼了一聲,似嬌似嗔:“頭暈!” 陸修元右手固定著她的細腰, 左手掌托著她的腦袋力道輕柔地揉按:“是不是剛剛顛到了?!?/br> 姜杏之身體一僵,水汪汪的眸子望著他:“不許說?!?/br> 陸修元勾唇,把她的腦袋按回去,揉著她的腦袋。 車廂外一陣快馬聲從遠及近, 吳提穿著蓑衣,隔著車窗:“主子瓜州左水則碑已經超過第二道水位劃線,也超過了去年的水位” 揚州剛進入主汛期,這個現象著實不樂觀。 “還有,屬下打聽了巡河官直至昨日才開始守漲?!眳翘岬穆曇舾糁曷曑嚤趥魅胲噹?。 車廂內陸修元回他:“先進城?!?/br> 吳提應聲,心中先替揚州的那些官員捏了把汗。 馬車從東門駛入城,往城北駕去,賀宅位于城北十安街香樟巷,是賀家的祖宅,賀家子嗣不豐,到了賀居云這一代,只有他一個男丁,他又只有姜杏之母親一個女兒,如今更是只剩下唯一的外孫女姜杏之。 進了城,暴雨初歇,轉而天空中飄起淅淅瀝瀝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