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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春日酌一頓,沒有接那盞燈:“我還不知道道友怎么稱呼?” 人影似乎是想了想,沒回答春日酌的問題,反而看向云清清,“這位是?” “我叫青云?!痹魄迩寤卮?。 人影點點頭,將身上的長袍和臉上霧氣撤下去,露出一張白玉無瑕,精致秀美的臉。 美到即便是云清清這種早八百年就見過無數美人的人,見到她的容貌,都愣了半天。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她身上,襯得她如同月下仙子,仙境美人,仿佛下一刻就要乘云而去。 在一片寂靜中,那人開口說話。解除了偽裝后,她聲音輕靈,如同空谷清泉般甘洌清潤。她先回答春日酌:“我叫君如月?!?/br> 又對云清清說:“云道友,你的名字很耳熟?!?/br> 云清清回過神來:“哪里耳熟?” 君如月笑道:“八百年前,被鎮壓到山下的那位前輩,道號也是青云?!?/br>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安靜。 云清清察覺到,君如月說起她時,用的是“前輩”二字,而非“魔頭”。 一般來說,正道盟的人提起被鎮壓到山下的云清清,都沒有好話,什么魔頭惡人之類的詞更是不要錢一樣往云清清身上堆。 可是君如月卻稱呼“前輩”。 對云清清有成見的人,誰會用這兩個字稱呼她? 是為什么? 云清清正對上君如月的眼睛。 君如月眼中透著明亮,月亮灑下這一地的月光,都比不上她的眼睛透亮清澈。 云清清說:“好巧?!?/br> “是啊,好巧?!本缭滦ζ饋?,清脆的聲音仿佛要沁透人心肺。她湊過來,在云清清耳邊小聲說,“青云仙子,我見你已到筑基期,卻似乎有心結導致修為凝固?不知是何心結?” “叫我青云就好?!痹魄迩濯q豫了下,想要和君如月說起她的心結,但是……她回頭看了眼身后人。 春日酌早已經反應過來,他覺得盯著別人看那么久不禮貌,紅著臉低下頭,不敢直視君如月。 春日遲倒是時不時的看君如月一眼。 至于蒼極,他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而金曦,她到現在為止,還處在一種被君如月的美貌震驚到的狀態中。寒慕霖則是和金曦一個反應。 君如月看出云清清的想法,笑盈盈的說:“沒關系,你告訴我你師門在哪兒,我明天去找你呀!我見你面善,說不定我們以后會是很好的朋友呢!” 云清清想了想:“我在神虛峰住?!?/br> 她見到君如月,總覺得有種熟悉感。 很想是她以前的朋友。但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哪位朋友。 “神虛峰?”君如月愣了愣,“是容儀神君的洞府所在?” 云清清點頭:“是?!?/br> 君如月雋秀的眉皺起,仿佛起伏的山巒:“你是神君的……” “師妹?”云清清深思熟慮后,說,“我是他的師妹?!?/br> “師妹……”君如月沉思了一會兒,目光如同溫風拂過云清清,“那明日我在這里等你,你來找我?!?/br> 說要,君如月又解釋:“我家祖訓,不得上神虛峰,也不得參加大祭?!?/br> 君如月對云清清眨眨眼睛:“原本我是隨師父來探望故友的。明天下午就要走啦!” 云清清有些好奇,她問:“你是哪個門派的?怎么還有這個祖訓?” “我無門無派,我師父是散修。少時父母雙亡,師父將我養大?!本缭滦θ莸诵?,“我也好奇為何會有這個祖訓,只不過,沒有機會去問我爹娘了?!?/br> 說到這里,君如月有些傷心,她頓了頓,接著說:“但是他們的話還是要聽的!明天我在這里等你,你一定要來!” 云清清鄭重的點點頭。 君如月又看向春日酌,笑笑的對春日酌說:“你□□日酌?真是個好名字?!?/br> 春日酌不好意思道:“過獎?!?/br> “我看你像是有話對我說?”君如月眉眼彎彎,看著春日酌,“你就說吧?!?/br> 春日酌的確有話對君如月說,他沒想到君如月一眼就看出來,這會兒心里驚訝,道:“道友怎么知道?” “你叫我名字就好?!本缭碌?,“不用叫我道友?!?/br> 春日酌聽話的點頭:“君如月?!?/br> 他問:“你也是醫修,修為比我高,我有很多疑惑,不知能不能與你探討?” 君如月自然沒有不同意,她剛答應下來,就聽遠遠的傳來呼喚聲:“君君,快些回來?!?/br> 君如月轉頭看了一眼,從懷中拿出一把玉如意交給春日酌:“這是可千里傳聲的法器,我們用這個聯系。師父叫我了,我得回去了!” 而后向眾人告辭,釋然而去。 月亮被浮云遮住,月光漸漸退下,君如月成為曠野上,僅剩的一片月光。 和君如月分開后,春日酌有些懊惱:“我似乎太失禮了?!?/br> “失禮?”春日遲問,“哥哥,你哪里失禮了呀?” 春日酌嘆氣,并沒有說話。 云清清道:“你有玉如意,覺得失禮的話,和她道個歉吧?!?/br> “說的對?!贝喝兆盟坪跏窍露藳Q心,道,“等大祭結束,我就去見她!” 天上的月亮還沒有出來,云清清看著天空,道:“好像快下雨了?!?/br> 修士不懼雨雪,倒是不需要找地方避雨。云清清走在路上,忽然問春日酌:“你們要是遇到罪大惡極的人,會不會救?” 春日酌一愣:“什么?” “罪大惡極之人……”云清清問,“春家應該沒少遇到這種事,沒有方法解決嗎?!?/br> 春日酌聞言,嘆息一聲,道:“我不知道。父親說醫者應該救人,無關救得人是罪大惡極還是心懷慈悲。大伯卻說罪大惡極的人不能救?!?/br> 頓了頓,春日酌舉例道:“就比如靈珠仙子,大伯說靈珠仙子就不是好人,不能救她。這些年,寧家人上門求醫,都被大伯擋回去了?!?/br> ……所以靈珠瘋了八百多年嗎……云清清居然詭異的有了一絲欣慰。 怪不得靈珠要去禁地,怪不得明明春家的醫館就在崇山,她還要把煉丹的丹師接過去,原本云清清還以為靈珠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現在看來,是因為春家根本不接診啊。 云清清道:“所以,你們春家救不救別人?” 春日酌搖頭:“我不知道,我問我父親的時候,父親只說讓我自己參透。父親與大伯都是我崇敬的人,所以我不知道究竟他們誰說的對?!?/br> 春日酌很聰敏。 但奈何持有不同意見的兩人都是他的長輩,所以春日酌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否則憑著春日酌的聰慧,不會疑惑這么久。 云清清點點頭。 幾人已經行之春家醫館前。天色不早,云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