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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醒沒醒,結果自己倒睡得像頭豬。保持相同姿勢的身體略有僵硬,威海利脫離阿萊茵的懷抱。身體一動,便牽扯到后方某個隱秘的部位包括腰部都疼痛起來,他“嘶——”了聲,難得的羞恥跑了出來。威海利頓時老臉一紅。他還想故作成熟地等哨兵醒來,順帶在嘲笑他,可眼下似乎根本繃不住。畢竟第一次遭遇。罕見的害羞和悸動還時不時跳出來擾亂著心緒。威海利沒想到世間還有這么美妙的事情,仿佛過去三十多年的空缺都被填補上。他不禁開始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哨兵的動作還略顯生疏,但年輕該有的爆發力和持久展示的極好。威海利稍稍讓自己起來一點,撐著頭看面前的人。早晨白煦的光籠著阿萊茵,讓他的眉目有一種朦朧的美感。威海利用手指隔空順著他的臉部輪廓比劃,感慨哨兵不僅臉好讓人賞心悅目,身材也是非常棒,可能是跟黑薔薇哨兵專屬學校常年的訓練與管束有關。威海利嘴角揚了揚,有種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味。不過向導并不是很想把自己的短處暴露出來,大概是年長的自尊心在作祟——特別是一想到兩人還要光著身體紅著臉面對面換衣,就覺得羞恥心要爆表。而且繼續躺下去,任何丁點肌膚的觸碰都能讓他不自覺地憶起那場誘人的放縱與瘋狂。威海利舔了舔嘴唇,掀開一點被子悄悄下了床。一踩到地面腿就不受控制地想往下跪,軟得似面條。威海利踉蹌兩步,扶住床沿才穩住,暗暗叫苦。阿萊茵沒醒,他可以放肆地皺眉揉腰,用古怪的姿勢走路。真遭罪,這種事簡直就跟酒液一樣,喝時能使你盡情沉醉,麻痹一切,暫時忘卻想忘的,一旦清醒,面臨的將是記憶和身體的雙重折磨。威海利扶著腰慢騰騰地把散在地上的衣服拾起裹上,再像烏龜般爬去浴室。*阿萊茵翻了下身,手無意識地往旁邊摸。一下撲了個空,嚇得他瞬間醒了。哨兵快速坐起,過久的睡眠加上猛然驚醒,眼前景象猝然糊成一團,耳朵也在嗡嗡作響。阿萊茵懵懵地甩了甩頭,和向導心意相通的感受太好,導致他一時放松警惕。撫過旁邊對方躺過的地方,溫度散得差不多,基本已經涼了。一絲焦急涌上心間,阿萊茵掀開被子,慌忙穿衣。坐在花店柜臺后動都不敢動的威海利叼著塊餅干在數小金庫。果然店主不在,錢就比以往少了許多??磥砝萧寐甯静荒軇偃蔚曛鞯穆殑?,威海利幾乎都能想象他笑瞇瞇地把漂亮的花白送給小孩子的情景。胡思亂想間,二樓傳來的咚咚響聲嚇得他把手里美麗的瑪索錢幣都抖掉了。緊接著,威海利就看見阿萊茵像一陣風般沖下來,瞥見他,繼而完全愣住。威海利嘖了聲,再次感慨,年輕啊。“醒了?”在花店內坐了那么長時間,所有的歡喜和忸怩都收拾干凈。威海利平淡地問道,順帶把裝小金庫的盒子蓋好,放回原來的地方。阿萊茵受連鎖反應影響,臉不由紅了紅,支支吾吾半天,嗯了聲。威海利:“那還不去洗漱?頭發……”他指了指自己的頭,示意對方頭發起翹了。阿萊茵連忙捂住頭發。他反身往樓梯那走了走,覺得不對勁,又回身看他。黑色眼睛試圖在威海利的臉上找到蛛絲馬跡,奈何早起的向導收斂得過于干脆,他沒有收獲到一丁點關于結合后該有的雀躍或者拘束。仿佛只有他一個人在欣喜若狂。這不免使哨兵有種挫敗感。威海利注意到阿萊茵的情緒變化,臉喪得猶如苦瓜。秉著關愛為由,他只得裝作沒發現地問始終盯過來的阿萊茵:“怎么了,寶貝兒?”后面的愛稱特意被向導揚得特別高,近乎蓋住前面,讓人都察覺不出這是個親切的問候。阿萊茵徹底怔住。威海利還明顯地朝他眨眨眼,意味深長。阿萊茵反應過來,臉登時紅得仿若要炸?!皼]沒沒事……”舌頭打結,他低下頭轉身,慌不擇路,差點撞到扶手。威海利還從未那么親昵地叫過他,年輕哨兵的心臟根本承受不住。曖昧的哼笑聲至身后傳來,似乎在笑他的手忙腳亂。阿萊茵臉越來越燙,連忙跑上樓去。威海利望著阿萊茵像只落荒而逃的小倉鼠,不禁搖了搖頭。這人真是,未確認時滿臉落寞,得到肯定卻又驚慌失措,真是不知道該怎么對待。這時,擺在柜臺下的通訊器突兀亮了亮,威海利注意到,沒有拿出來,而是面無表情地按滅。*今天一天都過得相安無事。帝國那邊沒有傳來消息,與基曼星球的大戰似乎變成了遙遠的存在。有阿萊茵在,威海利便落得輕松,正好身體還很酸痛,他偷懶偷得理所當然。下午S區出了陽光,駱發向導搬了個小凳坐在外面懶散地曬太陽。空氣中有泥土的氣味,遠處傳來鳥兒啼啾聲,田地里有新生的菜苗,河畔兒童在戲耍捉魚。威海利用手半遮住眼睛,感受S區獨特的真實感。阿萊茵則照例穿上圍裙,在花店里整理鮮花,剪去多余的枝葉,抹掉盆外的泥土以及為它們澆水。他雖然是個門外漢,但受到威海利指導,也開始得心應手。送走來買花的顧客,阿萊茵站在門口看外面凳子上快癱成泥的威海利。有些無奈,又有點喜歡看他這樣完全暴露在太陽下,不似那個陰森恐怖的精神領域。阿萊茵靠著門站了一會,什么也沒做,就笑著看威海利。直到下一個顧客到訪,他才從這種氛圍中脫離,微紅著一張臉,進去為顧客介紹。*傍晚,曬了一天的威海利從凳子上起來。躺得雖然舒服,但背后出了一身汗,微風一吹,全黏在身上。威海利提起小凳子,一抬頭發現花店里的燈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暖黃的一盞,在越漸深藍的夜幕下顯得明目而溫馨。有那么一瞬間,威海利覺得心里被某種東西戳中。微小的,但不容忽略。他回憶起過往,無數次,從酒吧晃晃悠悠走來時,望見的總是漆黑的窗戶?;ǖ瓿聊貋辛⒃诮锹?,宛若對他的回歸沒有半點愉悅,而他也在那一刻興致全無。威海利緩慢地走上臺階,輕推了下那扇門。視野變得廣闊,周遭被暖色調替換。身上殘留的涼氣似乎霎時被吸干,只余溫暖包裹著。阿萊茵站在他的正對面,柜臺旁,背對,身上還套著顏色可笑的圍裙。聽見聲響,他回過頭,即刻眉眼彎彎:“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