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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某種帶有不舍又不甘的懲罰。親吻短暫,分開時四目相對,威海利心情雀躍得像位熱戀少女。他微微喘息,想要繼續追隨,可阿萊茵制止了。“現在呢?”阿萊茵逼問。“我說過?!鄙钏{色的眼眸如一彎迷離的大海,誘惑著,“你是唯一的阿萊茵·艾德?!?/br>阿萊茵妥協:“那我放過你,就這一次。你不許再騙我了,否則——”“否則……”威海利順著他的話說,眼睛筆直地毫不避諱地注視。阿萊茵:“否則,我會生氣?!?/br>他會生氣,大概,還會不想理他,也不想看見他。威海利哼笑,話語模糊在唇齒間:“遵命?!?/br>目的達到了,雖然只是口頭上的,可阿萊茵還是感覺到微妙的心安。大概是過去的時間內,總是惶惶不可終日,提防帝國還得提防向導。阿萊茵思緒外飄的樣子被威海利看在眼里,他們兩個已經在床邊,威海利一半是搗蛋心起,一半是最近不停接觸而始終沒滿足的欲望在支配,威海利用力扯了哨兵一下,阿萊茵猝不及防,駱發男人本身又很乖巧地往后,便順利和威海利一起倒在床上。年輕哨兵驚魂甫定,反應極快地把手撐在威海利頭兩側,不至于讓自己完全壓在威海利身上??伤麄冞€是貼得極近,熱感透過衣料不停傳遞。“威威海利……”哨兵耳朵燒得透紅。聲音下意識地放得很輕,仿佛怕輕擾了什么。威海利不由半瞇起眼睛,像只即將要享樂的貓?;椟S的燈光頃刻變了種感覺,一點也不威嚴,透著曖昧,勾著眼前人的輪廓,模糊的,引誘著。威海利撫過阿萊茵的臉,細細端詳,眼里含笑:“你的結合熱已經退了嗎?”阿萊茵腦袋譬如被鐘敲過般,嗡鳴,渾身雞皮疙瘩全起。“你……”心里隱隱聯想,舌頭繞得如同毛線團。從未滿足的熱在這一瞬間猛然冒出,以排山倒海的勢頭,剎那就把純潔小哨兵吞沒。威海利看懂阿萊茵的神情,手自覺地往下延伸。被觸摸的地方漸漸有抬頭之勢,阿萊茵燥得滿臉通紅。他想要按住威海利不安分的手,對方卻將他一翻,眼前視角混亂,阿萊茵如置云端。等回過神,才發覺威海利已經坐在他的身上。男人頭發凌亂,為了方便回來后只換了件單衣,現在領口大打,露出一半的鎖骨,線條明顯而誘人,讓人止不住想在上面噬咬留下痕跡。阿萊茵吞咽了口唾液,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不止。“阿萊茵?!蓖@晕⑼犷^,背光之下暗色調的瞳仁內隱藏的情感幾乎要噴之欲出。他慢慢地用攜有微笑的口吻說,似惡魔在低語,“我們來做點之前沒干過的事吧?”年輕哨兵在那一刻感覺呼吸都要停止。他如同沾上蜘蛛絲的飛蛾,大浪席卷前的一葉帆船,不管怎樣掙扎,都無法逃開。何況,阿萊茵并不想遠離,甘愿和眼前這個人同墮落。*黃沙漫天。卷來的風都帶著沙粒,打在臉上細細的疼。威海利醒來后就發現自己身在這個地方,站在一旁觀望了會,他才反應也許自己并沒醒。威海利剛剛完成了一場對于哨兵向導來說最偉大的結合——不管是心靈上的還是身體上的——現在他們真真正正屬于彼此,精神領域也自然而然為對方敞開,意識相互交融,不斷探尋彼此還有可能隱藏的部分。哦,為什么不讓我休息一下。意識形態的威海利嘟囔著,摸摸腰。酸痛感并沒有被帶進意識內,他這樣做只是想用某種顯眼的行為譴責。威海利起初以為碰見的是一位養尊處優還要人服侍領導的小少爺,哪知道越漸深入才領悟對方是一條太久沒吃到rou急紅眼的小狼狗,他從開始略占上風到最后完全慘敗,真話假話說了一籮筐都沒用,只有呻|吟承受的份。真的老了。威海利坐在一塊石頭上滄桑地想。爾后他似乎想到些什么,環顧四周。沒錯了,這里跟那位女醫生描述的一樣。威海利習慣性地摸向衣袋,里面空空如也。他頃刻泄氣,看來連在阿萊茵的意識里,哨兵都不允許他抽煙。正在愁悶時,一枚炮彈無征兆地從空中墜落,降落的頃刻掀起沉沉沙浪。威海利趕忙用手擋著閉上眼,還是被撲過來的風沙糊了一臉。昏沙中漸漸出現個人影。破爛的沾滿血跡的哨兵服,黑色骯臟的軍靴,握有僅剩一半槍管的手臂結實有力,可附著在上的皮膚已經灰黃,簡直能夠和身后的泥土融為一體。那個人不斷走近,威海利嚴肅地望著那頭幾乎可以稱為標志的焦糖色頭發。第一次在這里看到的綠衣服男孩和眼前這個充滿戾氣的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威海利心里明晰他們是同一個人。也許,轉瞬威海利改變了想法,口腔中隱約有苦澀在蔓延,是煙癮犯了的征兆。他咂咂嘴,對著不斷靠近的里哈內打招呼:“嘿?!?/br>駱發男人過去有幻想過如果再見到舊友會用怎樣的語氣怎樣的表情去面對,痛哭流涕?緊緊擁抱?還是驚慌失措?威海利猜測過許多,偏激想法始終環繞,卻沒料到會有平靜這種情緒。他看待他,真如看待被時光大河沖毀的舊友般。可能是深知對方的結局吧。“威海利——威海利——”里哈內搖搖晃晃,喊著名字不停接近。威海利往后挪了挪,離他遠點,語氣平淡:“我們談談吧,雷森?!?/br>宛若喪尸逼近的里哈內聽到這話后居然停了下來,渾身染血的哨兵把槍管直插入地,聲音沙啞道:“你想談什么?”威海利震驚地看著。里哈內面目幾乎難以看清,布滿了血痕與黃沙,可那雙眼睛還是深邃而深情的。假設沒有女醫生的告知,威海利會徹底把他當成真正的可以復活的里哈內。威海利:“你……認得出我?”“威海利?!崩锕群V定地叫著他的名字,“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來救我?!?/br>威海利如掉冰窖,這是他最怕的。惡夢再現。向導克制住發顫的手指:“關于十年前,你還記得多少?”里哈內神色開始變得迷茫,恍然地望一望周圍,忽然說道:“我死了——”威海利:“就只有這個?”里哈內將頭轉過來,直視威海利,目光灼灼:“還有你?!?/br>不一樣,真的不一樣。威海利在心中既有遺憾,又有詭異的心安。這個里哈內,僅僅是真實的雷森切曼·里哈內的一部分,對威海利·唐恩過分偏執的一部分。威海利:“你想再次活過來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