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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我已經哭過了,跟個討厭的愛哭包一樣,很丟臉?!?/br>阿萊茵:“不會?!?/br>莉莉放開手,上前揉他的臉:“可是你的臉都僵了,硬邦邦?!?/br>阿萊茵:“什么?”小女孩忽然探過去,眼睛因為有東西靠近而自覺閉上。莉莉的吻落在合起來的眼皮上,一邊一個,非常認真。她退開,手背在后背,勉強地笑了笑。“我施了魔法哦,不用擔心,沒人會嘲笑你,你可以放心地哭了?!?/br>干涸的眼眶有了點濕潤,阿萊茵愣愣地看向她。莉莉大口呼氣:“再見了,我會想你的?!?/br>她轉身,有了幾分決絕,離開伶仃蹲在那里的哨兵。婆婆站在原地朝她招招手,莉莉嘴巴癟了癟,有點想哭。婆婆牽住她的手,拍背舒緩。小女孩抓牢,催促快走。婆婆:“真抱歉,要你為我做這種選擇?!?/br>莉莉狡辯:“才不會,婆婆養我到現在,他跟我在一起只有幾天?!?/br>心臟緊縮縮的,好不容易得到的寶石被悉數丟光。懊悔和離別的難過交錯起來,女孩淚流滿面。*馬不停蹄地回到中心區。政府正在整理內務,宣布犧牲名單。巨大的全方面的葬禮來得很快,從早晨開始,薔薇帝國的哨兵聚集在平地上,面前黑布蓋好的桌上供有一排黑白照片,艾德夫婦的照片在第六個和第七個,被白色的薔薇花擁緊。阿萊茵穿著黑色衣服在黑壓壓殘活的人群中,威海利站于旁邊,無意抬頭,斯碧弗的半張臉隱于二樓窗戶后,徒留一張涂得艷紅的嘴唇。威海利猛地意識到,轉頭看向阿萊茵。鐘聲敲響,陣陣擊在哨兵向導的耳邊。提醒著,親人朋友同事,曾經認識與不認識人的靈魂已去往天堂。繡有薔薇花的國旗半降,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向導們吟誦圣歌。天空撲棱棱地飛過一群白鴿,將高樓大廈甩在身后。之后是分設靈堂,犧牲哨兵向導的家人跪坐在旁。艾德家只有阿萊茵一個人,灰發哨兵背部挺得很直。有人憐憫地獻上白薔薇,他就機械地點頭以示感謝。從頭頂照下的光布在阿萊茵沒有表情的臉上,慘白的竟和照片別無二致。傍晚,失去溫度的尸體終于可以入墓安息。與白天的裝腔作勢不同,很寧靜,四位成年哨兵抬著雕滿薔薇花紋的黑色棺材沉默走上陵園小路,阿萊茵和威海利跟在后面。暮色沉沉,白胡子的牧師在墓前再次吟誦圣詞,并愿上帝保佑這對美麗的靈魂。阿萊茵虔誠傾聽,爾后上前,將白色花圈掛在墓碑的角上。墓碑上是艾德夫婦的名字,他們被葬在一起,遺體放進同一個棺材,雖不能同生,但也算共死。阿萊茵閉上眼睛,想起在中心醫院看到父母時的場景。停尸房內的燈光是淡綠色,很冷,父母躺在床上,被雪白的毯子遮蓋。雖然被清理過,面部干凈也毫無血跡,可傷痕不能忽略。阿萊茵用帶著手套的手撫過艾德太太頸脖處很深的傷口,暗暗發誓,一定會找到兇手。人斷斷續續地走了,陵園里僅剩下阿萊茵站在墓碑前,威海利在身后有點不敢聲張。青年的背影第一次覺得很陌生。“阿萊茵?!?/br>有人走過來。阿萊茵回頭,科林抱著一捧白花擔憂地看他,在金發哨兵身后,是血般彌漫開來的余暉,攪得白云都支離破碎。“你來了?!?/br>科林欲言又止:“我……”兩人的影子投射到墓碑上,暗灰的。阿萊茵看到花,嘴巴彎了下:“抱歉,我都忘了帶花過來。連花圈都是帝國提前準備好的,帝國過于熱情,我只需兩手空空?!?/br>科林:“請節哀?!?/br>阿萊茵:“你才是,任務辛苦了?!?/br>對方情緒不對,科林能感受出來,一團火始終壓在冰山下,伺機爆發??屏制沉搜圻吷系鸟槹l向導,又回來看阿萊茵。科林:“對不起,兄弟,這時候我說不出多余的話?!?/br>他抽出一枝花遞給阿萊茵,兩人一齊放在墓碑前,莊嚴行禮。墓碑前并不適合閑聊,懷舊在離別前的酒吧內就已訴說清楚??屏稚砩线€有留下來的傷,胸前繃帶圍繞一直延伸到脖子上,若不是埃文幫忙,他絕對逃不出護士長的魔掌。科林準備離開,埃文站在遠處巨大樹蔭下望他。金發哨兵一步三回頭,站在陵園當中的阿萊茵只剩下隱約虛影。他來到埃文身邊,埃文摟住科林的肩,科林心情低落,無法言說。只能被動地跟著埃文。阿萊茵目送科林直至消失在視野中,埃文的臉依舊沒有看清。他沒有精神動用超感,世界萬物如同浸在會泛起漣漪的水里。又站了一會,天色漸漸暗下,涼風吹到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威海利開口,和阿萊茵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以前從不會這樣,哨兵會像個小菜鳥一樣跟在身后,讓他心生煩厭,諷刺的話脫口而來,然后撐頭看他有趣的表情。“回去了?!彼f。阿萊茵側過來,眼神木訥又冰涼。更多話被憋回去,心里酸脹感泛起。久違的加快的心跳聲,好像是十年前那片燒焦的土地上慢慢長出綠色弱芽。威海利還沒來得及體會,手已經伸出來,拽住阿萊茵,把他拉了過來。阿萊茵順勢靠在威海利的肩上。噗通——越來越多復雜的情感在翻涌,鋪天蓋地。黑暗中那張慘白的臉剎那被粉紅泡泡淹蓋。“怎么了?”阿萊茵想要起來。“不……”威海利重新把他按回肩上,舌頭打結,“人全走了?!彼柿丝?,喉結起伏,才露出這個年齡該有的腔調,聲音沉穩,“人全走了,就剩我們兩個?!?/br>“所以?”威海利抬頭,紅色越要消失,照著一點點邊。“所以,你可以放松了?!?/br>拜托讓偽裝結束吧,已經沒關系了。頭更沉地抵在肩膀上,暗啞地:“你知道現在在跟誰說話嗎?”威海利:“我知道?!?/br>阿萊茵:“誰?”“阿萊茵·艾德?!蓖@?,“唯一的阿萊茵·艾德?!?/br>沒關系哦,莉莉說的話,我已經施了魔法,不用擔心,沒人會嘲笑你,你可以放心地哭。阿萊茵抽了兩下,心里緊閉的疲倦閥門被擊碎。他用力抓住威海利的手臂。有些痛,駱發男人皺眉,卻沒有撥開,那手指似垂掛的稻草,在冷風下微微顫抖。威海利感覺到肩膀上有濕潤在擴張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