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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和近乎完美的身材。簡直讓人心馳神往。盡管哨兵阿萊茵·艾德的內心已經甜蜜成一大碗草莓奶昔,旁人卻不這樣認為。蹲在地上移動花盆的司機在阿萊茵破門而入的時候就被這種急切(事實上也真的是急切)的聲音給嚇到,抬起頭,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所有想要擠進來的光——可憐的中年人差點以為世界被一大片模糊的陰影覆蓋——青年的表情嚴謹僵硬,那雙漆黑的眼睛卻格格不入,透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狠厲和勢在必得。司機實在想不到有什么得罪了這位陌生的年輕人。他相信多年來的經驗,這個表情可怖的人也許是個逃犯——偽裝的干凈衣服絕對欺騙不了——手里緊緊抓住的是用來要挾的武器。這里向來被那些自喻高貴的人稱為接受“垃圾”的地方。所以他現在是來搶錢的嗎,或是要求其中一個人幫他做事,哦不,糟糕的想象讓手指都忍不住顫抖。極快地瞟了眼后方那個不動的背影,他一定很害怕吧,司機忍不住在心里嘆息,要知道花店開起來可不容易,而他們也相處了多年,結果現在就以這種方式告別。從某種角度來看,不得不佩服卡車司機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我……我去搬……最后一盆花……”司機站起來,雙腿發軟。艱難地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近距離看到青年跟萬年冰山一樣的臉,說實話這不是一件好事。他咽了一大口唾沫,然后阿萊茵往前讓他出去。輕而易舉就聞到外面的新鮮空氣簡直讓司機想要大叫,上帝,神靈,感謝,萬分感謝!這可比賺錢還要喜悅,忍辱重負地望了一眼里面的好友,悄悄握緊拳,放心吧!司機深一步淺一步地跑走。唯一礙事的人終于走了,焦灼的情緒里添上了一絲輕松。阿萊茵舔了下干燥的嘴唇。他還沒主動和人打過招呼,所有問好的話語像是膨脹的海綿堆在喉嚨。“嗨,你好?!卑⑷R茵難耐地搓了搓手,大腦在那一刻幾乎空白,“初次見面,我是你的哨兵,我想干你?!?/br>極其簡潔,明了,直中紅心。“哦不……”哨兵反應過來,被這種露骨的話驚到臉紅,“是結合?!?/br>學校里慣用的官方詞匯。不過,似乎也沒什么不同。對方沒有回應。這段等待的時間里阿萊茵聽到劇烈的心跳聲,仿佛下一秒心臟就要掙扎著破膛而出。他害羞地把視線從好看的背部移到地上,在瞥見那雙皮鞋繞轉了一個方向后又趕忙抬起來。對方鎖骨的形狀深刻性感,臉部沒有絲毫缺陷,只是多了一副黑色眼鏡。——不過這副眼鏡沒有半點不適宜,寬大的鏡片也擋不住如雕塑般立體的五官。阿萊茵第一次見到這個駱發男人,就覺得他很漂亮。“你好?!蹦腥送屏讼卵坨R。從嘴巴里飄出來的聲音猶如天籟。“我是瞎子,我不想被你干?!?/br>哦,真是不幸。阿萊茵故作鎮靜:“為什么?如果你是擔心……”男人迅速打斷他的話:“太丑?!?/br>阿萊茵:“……”*阿萊茵默默取下男人的眼鏡,握在手里一沒注意,碎了。殘存的狂躁因子還時不時地出來搗亂。“這副眼鏡價值6350瑪索,謝謝?!蹦腥宋⑿Φ爻⑷R茵伸手。阿萊茵:“……”“哦,好吧,這位客人?!蹦腥寺柭柤?,“玩笑到此為止。歡迎來到我的店,你想買些什么花?我可以為你介紹?!?/br>“不,我是來……”一系列變故讓哨兵更加笨拙,甚至后悔今天沒有穿代表身份的軍裝。他把手里的小型探測器伸到男人面前:“這是相容度探測器,它提示你和我合適?!?/br>“鐵盒子”也配合地閃得很歡快。“相容度探測器?”男人看向他,“這么說s區那些每天都無所事事只會到處散發信息素的哨兵們已經饑渴到要在這里尋找伴侶?!”哦,阿萊茵發誓,如果科林·布魯斯在這里,他一定會親切地稱呼他為“科林”,而不再是那個冰冷冷充滿距離的“布魯斯”。親愛的科林一定想象不到當他與未來伴侶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間,隱約看到了海。波瀾壯闊的,深沉的,充滿了秘密的大海。多么深邃的藍眼睛。“是,是的?!卑⑷R茵為他著迷,并且還忽略了十分顯著的嘲諷,“阿萊茵·艾德,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笑了笑:“約尼帕諾吉森·戴·丹卡奧普里?!?/br>“……”阿萊茵微微皺起眉,“什么?”男人聲音快得離譜,“對不起,你能再說一遍嗎?”伴侶的名字意外的有點長。男人攤開手,朝阿萊茵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時,背后突然響起一聲暴和。原本跑走的司機扛著一根鐵棍沖進來,為制造聲勢還特地踹了大門一腳。他大叫道:“威海利,我來救你了!”男人:“……”阿萊茵:“……”如果,阿萊茵·艾德有一丁點智商回歸,就會發現——在他進入花店這短短的幾分鐘內,就已經被這個所謂的伴侶無良地戲耍了三次。第8章○八白貓威海利·唐恩站在黃色長桌前,這是花店的中心,用來迎接客人的問答和儲存喜愛的瑪索——沒有人會不喜歡,開花店也是為了賺錢。把新進的花種記載入冊,深藍色的眼睛盯住最后一欄的鳶尾。這種花并不常見,不,該說花店里所有平凡的花對于那個遠的繁華區域都是特殊的。中心區只會千篇一律地種植薔薇,各種各樣,似乎想要貼合星球。包括對人類的管束,隨時掛在嘴邊的向導哨兵。可是不確定因素總是來得這么迅猛,讓人可恨。威海利翻過一頁,安靜的空間里只有背后老裘洛挪動花盆發出的細微聲,除此之外,威海利注意到有什么貼住墻壁。在外面,他難得的在這個不算好的天氣里側過一點身——大多時候都是保持無視的狀態,中心區派來的人多得都快趕上批量生產的懸浮車。玻璃窗戶下露出一點暗灰色,像是給予鮮花養料的土壤,沉默無聲。它們在小蒼蘭綠色的莖葉下很明顯。威海利涌起笑意,不過表情未達臉部,他依舊面無表情地回身,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事實上,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接著,在下午沉悶的空氣里,古妮絲花店迎來了第一個客人。有著冷峻的氣息,充滿防備的緊繃身體以及,死死握住的右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