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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番外:月上黃昏正月十五,姑蘇城街頭巷尾鑼鼓鐃鈸聲不斷,人聲鼎沸。街道上掛滿了各式各樣做工精巧的燈籠,人潮涌動,叫賣燈籠的聲音不絕于耳。在一處賣燈籠的小鋪前面站著一個少女,身著粉色衣衫,扎著發髻,正拿著一頂兔子形狀的燈籠對身旁披著白色狐裘的男子說話。那男子生了一副俊美的模樣,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卻已經引得少女們頻頻回頭觀望。這兩人正是不久前才到姑蘇的林水月和陳新白,適逢上元佳節,兩人便尋了個熱鬧。兩人身后不遠處跟著駕車的馬夫,那馬夫是張承擇吩咐跟著陳新白的,有些許武功,可以護得他安全。“林大哥——這燈籠好看么?”林水月問道。“好看?!标愋掳c了點頭,問小販道,“這燈籠怎么賣?”那小販笑道:“這是猜燈謎的彩頭,不賣。若你能猜出謎底,便送予你?!?/br>“謎在哪?我來猜!”林水月一聽躍躍欲試,忙湊到小販跟前問道。那小販從兔子燈籠的底部拉出一個暗槽,拿出里面寫著燈謎的紙遞給林水月。“無邊落木……蕭蕭下?”她展開紙,念道:“打一字?!绷炙孪肓税胩?,苦苦思索沒有答案。那小販見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笑道:“姑娘選的這個謎,難啊?!?/br>本來就關注陳新白的少女們發現他們在猜謎,紛紛駐足。游人聽得謎題也議論紛紛,圍在小鋪旁邊等待謎底。“你這個什么謎??!”林水月憤憤,“不想給這個燈籠就算了?!?/br>陳新白失笑:“胡鬧,你猜不出就怪謎題?”“我想不到嘛……”林水月咕噥,“林大哥可知道謎底?”陳新白略一思忖,道:“我猜是‘曰’字,可對?”那小販連連點頭,直夸他聰慧,“是了。這燈籠就送給公子了?!敝i底一揭曉,圍觀百姓又是一番爭論,更多的是躍躍欲試想往陳新白懷里扔香包的少女。林水月趕緊把她們擠開。陳新白接過燈籠,瞥了一眼,無意間看到一盞方形燈籠,金色的勾邊,掛著淺色的流蘇。那燈籠紙上繪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鶴,燭光從里透出,映下淡淡的影子。他看了會,問小販:“那盞燈籠的謎是什么?”“公子想要拿了便是了?!毙∝溞π?,“您手里這盞兔子燈的謎是我們這最難的了,公子猜得毫不費力。其余的謎題,公子應當是不在話下的?!?/br>“多謝?!标愋掳咨焓秩∠履潜K燈籠,轉身見林水月一直往外擠,道:“擠什么?燈籠拿到了,走吧?!?/br>林水月忙應了,接下陳新白遞給她的兔子燈籠,邊走邊問:“為何謎底是‘曰’字?”“說了你也不求甚解,燈籠拿好了?!标愋掳仔Φ?,他舉著那盞方形的燈籠,直勾勾的盯著那只鶴看。“哦?!彼枘钁?。見陳新白一直看著他手上的燈籠,林水月順著他目光看去,看到那燈籠上的鶴,忍不住道:“這鶴畫得真好?!?/br>“恩?!标愋掳讍?,“那隨行我們的馬夫去哪了?”“剛才還在這兒的?!绷炙滤南聫埻艘幌?,道:“好不容易離開那個啞巴了為什么還要找他!煩死了,張大人怎么挑這樣一個人當我們的護衛?他連話都不會說?!?/br>陳新白笑笑,“又說胡話。你去替我找找他吧,我自己閑逛一會?!?/br>“我才不去找那個呆子?!?/br>“聽話?!标愋掳椎?。林水月見他堅持,只能不情不愿的說:“那林大哥莫要走遠了,這人潮涌動,莫出什么事來?!?/br>“恩?!彼?,“我能出什么事,去吧?!?/br>見林水月走了,陳新白提起燈籠,摸了摸那燈籠骨上凹凸的紋路,提步往河邊走去。正值上元,岸邊處少女們正在放著蓮燈,嬉笑一片。他提著燈走到下游處,那燭影照著的鶴仿佛要出畫似的。蓮燈漂浮在江水上,投下明明暗暗閃爍的燈影,水面蕩起一圈一圈的波紋。陳新白提著燈籠,在岸邊看出神。過了好一會,他才對著身后說:“你出來吧?!?/br>那暗處的陰影沉默了一會,走出一個人來,顯然是待了很久。陳新白轉過身,把燈籠舉起來,道:“送給你?!?/br>那人影沒動,只是盯著他。“我曾說過,若我來姑蘇,定會贈予你一盞燈籠?!标愋掳椎?,“你說你從幼時就想要一盞,這盞你可喜歡?”那人影開口,聲音低沉:“我是要來,贈予你的?!?/br>陳新白一愣,“為何?”“那日我在陳府初見你,你在樹上看著燈籠?!蹦侨舜鸬?。陳新白想了想,不禁勾了勾嘴角。那是幼時,他爬上樹看著陳家的燈火,他是喜歡熱鬧,哪是喜歡燈籠呢?事已經年,他都有些記不清了。那時他遇見的人,卻記到了現在。陳新白攏了攏裘衣,道:“莫要再跟著我了,就到這吧?!?/br>此時月亮從云后現出,照出那人的面容,赫然就是隨行的那個啞巴車夫。那車夫走到陳新白的面前,看著他,道:“不?!?/br>“我說得不夠清楚么?”陳新白道,“你為何還易容隨行,若我沒發現你駕車的手繭是長期拉弓才能形成,不知道車夫就是你,你是還要跟著我一輩子?”易容成車夫的正是賀越。“是?!辟R越道。陳新白道:“若我漂泊天涯呢?”“跟著?!?/br>“長留姑蘇呢?”“跟著?!?/br>“若我……成婚了呢?”“跟著?!?/br>“那你呢?”陳新白苦澀道。他望著那人平安,盼著那人無憂,萬不該是這樣,兜兜轉轉回到原點。陳新白想讓賀越離開,卻控制不住的欣喜于他的留下。“你走,我走。你留,我留?!辟R越道,幼時他遞給那人一身狐裘便走了,后來便再沒了他的消息;昔時他征戰沙場走了,回來便聽聞他的死訊。所以他不會再走了,就算陳新白不許。陳新白握著燈籠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問道:“若我能活的日子也不長了,你也不悔么?”“恩?!?/br>賀越那日從陳新白房里出來,察覺他態度有異,便仔細問了問張承擇,才知道陳新白身染劇毒,時日無多。陳新白失笑,學著林水月平時罵他的那樣道:“榆木腦袋?!痹捔T卻是突然將唇貼上賀越的,帶著些笑意。賀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