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后,方退了開去,道:“……是我失禮了?!?/br>說罷飛快地轉過身,撿起地上的火把道:“許少俠沒事就好,我們走吧?!?/br>聲音里有種刻意壓抑過的冷漠。許風這才覺得掌心一片濡濕。他低頭看了看,卻瞥見一抹暗紅的血色。是那人震碎石墻時受的傷么?許風猶豫再三,到底還是撕下了一截衣袖,遞過去道:“手上的傷……包扎一下吧?!?/br>賀汀州接在手里,低聲道了聲謝?;鸸庵?,他臉色比先前蒼白得多了,連雙唇也失了血色。憑他的功夫,即便方才耗了些內力,當也不至如此,除非……許風眼皮一跳,猛地想起一件事來,忍不住問:“你體內的蠱蟲如何了?”賀汀州正專心包裹手上的傷口,仿佛沒聽見他這句話。許風只好再問一遍。賀汀州這才抬起頭來,漫不經心道:“徐神醫妙手回春,已將那蠱蟲取出來了?!?/br>許風不太信他,問:“當真?”賀汀州就瞧著他笑笑,說:“假的?!?/br>許風聽得一怔。賀汀州卻不再多說了,舉起手中火把,順著暗道往前走去。許風只好緊緊跟上。這一條暗道剛開始寬敞得很,越往后走就越是狹窄,到最后僅容一人通行了。賀汀州拿火把一照,見暗道兩旁是數個深不見底的巨坑,底下黑影重重,不知藏著什么東西。賀汀州停下腳步,點亮一枚火折子扔了下去。火光一閃即逝。但只這么短短片刻,已能看清那坑底盤伏著密密麻麻的蛇群。被火光一照,蛇群蘇醒過來,在黑暗中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響。許風雖不怕蛇,但聽了這個聲音,也難免覺得頭皮發麻,問:“這究竟是什么地方?”賀汀州繼續朝前走去,道:“這一條應當是通往祭臺的蛇道。祭天結束后,會有人將祭品扔進兩旁的巨坑中,喂飼底下的蛇群?!?/br>所謂的祭品,不就是……許風心中一寒,道:“那些被擄走女子,該不會都已遭了毒手……”“應當不會?!辟R汀州安慰他道,“每月十五祭一次天,就算練上幾年的邪功,也殺不了這么多人?!?/br>但那些女子落入這yin窟里,所受的凌辱折磨,卻恐怕比死更難熬。許風想到這里,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希望此番能這地宮里打探到她們的下落。這一條蛇道并不算長,不多時就走到了盡頭。盡頭處矗立著兩道石門,一道門上畫著個赤身露體的美人,神姿妙目、盡態極妍,另一道門上卻畫著個青面獠牙、雙目赤紅的惡鬼,兩幅畫并在一處,有種說不出的妖異之感。賀汀州沉思片刻,選了右手邊繪著鬼怪的石門。此處的機關同極樂宮的頗為相似,他沒費什么周折,就開啟了那道門。門后又是逼仄的暗道,不時有水珠滴落下來,走了十來步后,眼前霍然一亮,竟出現了一排石牢。只是這些石牢內靜悄悄,并無一點聲息。許風奔過去一看,見每間石牢都是空的,非但沒有慕容飛的蹤影,連那些失蹤的童男童女也不見一個,只地上還殘留著一些已經干涸的血跡。許風四下轉了一圈,道:“怎么回事?難道人不是關在這里?”賀汀州俯下身,拈起地上的血漬仔細看了看,接著眸色一沉,起身道:“這地方有些古怪,我們先退出去再說?!?/br>“怎么?”“我們這一路闖進來,并未遇上任何阻礙,走得未免太順當了些,此處地宮……極有可能是一個陷阱?!?/br>陷阱?那是針對誰的?自不會是許風這種無名小卒,那么,只會是沖著賀汀州而來了。許風的心怦怦直跳,說話間,已跟著賀汀州退出了石牢,重新回到了蛇道上。賀汀州低頭瞧了瞧蛇道上的血痕,道:“果然如此。這個月的十五剛過,蛇道上卻沒有留下新鮮血跡,說明此處許久不曾祭天了,這一處廢棄的地宮,不過是引我們進來的誘餌罷了?!?/br>他們既已入殻,接下來就是殺局了。許風心知肚明,卻沒有多說什么,只道:“快走吧?!?/br>然而這條蛇道剛走過一半,他們眼前就亮起了火光。?一群黑衣人從賀汀州震碎的那堵石墻后轉出來,手中皆握著弓箭,面容一片冰冷。賀汀州腳步一頓,拉著許風轉過身。此時只聽“喀”、“喀”數聲,那一道繪著裸身美人的石門也緩緩打開了,門后同樣涌出來一群弓矢齊備的黑衣人。四個角上的長明燈依次亮起。數十把弓箭牢牢對準了賀汀州和許風兩人。腹背受敵。兩邊的巨坑里藏著蛇群,任你武功再高,落下去也是尸骨無存。許風手心里盡是冷汗。在落楓莊見著這箭陣時,他立刻施展輕功避了開去,此刻避無可避,他卻只踏前一步,擋住了賀汀州身上的要害。賀汀州將火把扔了,伸過一只手來,輕輕握住了許風的手,問:“風弟,我教你的那套劍法,你還記得幾成?”許風料不到他會問起這個,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賀汀州凝目看他,忽的一笑,說:“嗯,那就是全都記得了?!?/br>這等生死關頭,他眼中竟透出來一點歡喜,又將許風看過一遍,方揚聲道:“在下久聞你家主人的大名,聽說他也在修習極樂宮的功夫,特來尋他切磋一番。怎么?這就是爾等的待客之道?”那一群黑衣人沒有做聲,倒是暗道里響起一陣大笑聲,有人遠遠說道:“賀宮主遠道而來,真是有失遠迎?!?/br>那聲音由遠及近,說第一個字時,仿佛還離得很遠,說到最后一個字時,卻已近在耳邊了。足見來人輕功之高,內力之強。許風抬眼看去,見來的正是那面具人。賀汀州哈哈一笑,說:“閣下前幾日才傷在我的劍下,怎么這么快就已治好了?你家主人在何處?”那面具人被他戳到痛處,重重哼了一聲,道:“賀宮主來得不巧,我家主人另有要事,早幾日便已離開了。他與賀宮主緣慳一面,想必也是惋惜得很?!?/br>說著,緩緩抬起了右手。只要這只手一落下,就是萬箭齊發的場面。賀汀州卻是夷然不懼,只問:“前幾日那一戰,閣下可是詐傷佯???”“傷倒是真傷,敗自是佯敗,要請得賀宮主來此做客,那可大不容易?!?/br>“這有何難?只消提前放出風聲,說你們打算在落楓莊動手,我哪有不上當的道理?我只奇怪一事,你們如何確定……我一定會來落楓莊?”“曾有人向我家主人提過,此番慕容家與林家結親,有一個人必會到場。那個人既然來了,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