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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難免傳出些見死不救的名頭來。當然周衍可不怕這個,大把銀子撒出去,不怕叩不開那徐神醫的門。許風跟著周衍走了一路,不多時就到了徐神醫的住處,見是好一座堂堂皇皇的府邸,朱漆的大門,連門上的牌匾也是金燦燦的。因正逢過年,門口只一個青衣小童守著,周衍道明來意,他便領了倆人進府。府里那些亭臺樓閣、雕梁畫棟自不必提,連會客的廳堂亦是豪奢,那徐神醫三十來歲的年紀,也算是相貌堂堂,身上卻穿金戴銀,手上戴一只七寶的戒子,通身富貴氣派,直如一個養尊處優的生意人。得知許風是來治手的,那徐神醫也不來望聞問切這一套,倒先跟周衍談起價錢來。周衍并不多言,直接塞了一張銀票過去,果然砸得他眉開眼笑,把許風從頭到腳看了又看。直看得周衍都瞪起眼睛來,徐神醫才叫人上了茶,正正經經地給許風把了脈,又仔細瞧了瞧他右手上的傷,道:“這該是陳年舊傷了?!?/br>“是四年前受的傷?!?/br>“唔,你當時筋脈受了重創,且并未及時救治,是不是?”當日那等情形,許風差點就流血而死了,又誰來給他醫治?但他不愿多提此事,只是應了一聲。周衍卻是面色一沉,問:“究竟能不能治?”“拖得太久了。不過我瞧這位小兄弟的脈象,曾有高人替他調治過身體,若繼續延醫用藥,右手還是能恢復一些的,至少握筷子不成問題?!?/br>這說法與那極樂宮的長老不謀而合,既然兩位大夫都這么講,想來是沒什么指望了,幸而許風早有準備,倒也不覺得失望。周衍卻道:“我弟弟是使劍之人?!?/br>“使劍?”徐神醫翻了翻許風的手腕,連連搖頭,“這可決計不行了?!?/br>周衍默不作聲,一雙黑眸既深且沉,慢慢掃了他一眼。徐神醫竟覺膽寒。他原本已將那張銀票揣進了懷里,這時又依依不舍地取出來,道:“在下實在無能為力,兩位還是另請高明罷?!?/br>周衍并不伸手去接銀票,說:“閣下既是神醫,當有些過人的手段才是?!?/br>徐神醫哈哈一笑,道:“激將法可不管用?!?/br>他又看了看那張銀票,然后忍痛轉開了頭去,揮手道:“拿走,拿走?!?/br>許風道:“周大哥,算了。反正我左手的劍法已練熟了,右手治不好也是無妨?!?/br>說著就去接那銀票。周衍一把按住他的手,慢條斯理地從袖中又掏出一張銀票,在徐神醫眼前晃了晃,問他道:“這個管不管用?”徐神醫眼睛都直了,重重咽一口口水,支吾道:“唔……容我再想想……”“慢慢想,不用急?!?/br>周衍直接把銀票塞進他手里,又動手給許風倒了杯茶,一副成竹在胸的態度。許風喝著茶,小聲問:“徐神醫當真有辦法?”“當然,方才不過是他抬價的伎倆?!敝苎艿哪抗饴湓谒沂稚?,道,“若這姓徐的不行,我們也可去別處另尋名醫,無論如何,總能治好你的手?!?/br>許風隱隱覺得奇怪,他這右手廢了多年了,自己也不甚在意,怎么周大哥如此上心?這一杯茶還未喝完,徐神醫果然轉了轉手上的戒子,道:“有了!我想到一個法子,或許能治這小兄弟的傷?!?/br>“或許?”“哈哈,肯定能治,只不過……”“不過什么?”徐神醫不急著答話,只是將那兩張銀票疊好,心安理得地放進自己懷里,這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不過治起來頗費功夫,所以這診金……”“銀子不是問題?!?/br>徐神醫點點頭,瞥了許風兩眼,道:“而且,這位小兄弟恐怕要吃些苦頭了?!?/br>周衍一聽這話,立刻擋在了許風身前。隔了一瞬才想起來,面前這人不過是個大夫,自是傷不了他的弟弟。真正讓許風廢了右手的人,分明就是……他閉了閉眼睛,收斂起心中情緒,沉聲問:“你打算如何醫治?”徐神醫瞧了瞧天色,道:“時候不早了,等用過了午飯再細說此事吧?!?/br>周衍跟許風便留下來吃了飯。徐神醫排場甚大,這一頓飯自然也不簡單,只他們三個人用膳,各色菜肴卻是流水般端上來,另有兩個美婢在旁伺候。許風吃完了才知道,這也是要算銀子的。敢情徐神醫是將自家當客棧使了。周衍大錢都花了,也就不在乎這點小錢了,擺了擺手道:“記在賬上?!?/br>徐神醫摸出一個小小的金算盤,噼里啪啦算好了賬,這才喜滋滋地帶兩人去了藥房。藥房倒是像模像樣,各式藥材齊全,且有兩個藥童看管著。徐神醫揮手叫他們下去了,自己打開藥箱,尋出了一只錦盒來。他神情凝重,像捧著絕世珍寶似的捧著那錦盒,待開了盒子一看,卻是一只瓷瓶。徐神醫拔了瓶蓋,又咬破自己的手指,擠了幾滴血到那瓶內。許風只當是何等珍奇的藥材,忍不住問:“里頭是什么東西?”“噓?!?/br>徐神醫搖了搖手指,示意他不要出聲,繼續屏息等待。過不多時,那瓶口處晃晃悠悠的爬出一條小蟲,只一截手指長短,通體色彩斑斕,唯獨頭部是碧綠的顏色,瞧著有些駭人。“這是……?”徐神醫得意洋洋道:“是蠱蟲?!?/br>許風自然聽說過苗疆毒蠱的名頭,不由得退到了周衍身側。“不用怕,”徐神醫道,“蠱蟲有善有惡,有害人的,也有救人的,我手中這綠頭蠱就是保命療傷的圣物。我平日里寶貝得很,若非看在兩張銀票……咳咳,兩位貴客的份上,我可舍不得拿出來。當年為了弄到這蠱蟲,不知花了我多少心血……”周衍打斷他道:“這東西能治我弟弟的手?”“當然?!?/br>“怎么治?”徐神醫頓了頓,又將許風打量一遍。周衍好生不耐,差點就上腳踢他了,才聽他道:“不知小兄弟怕不怕疼?若要重新續上右手的筋脈,得先將舊傷割開,把這蠱蟲置于血rou之中,再輔以湯藥調養,快則兩三個月,慢則半年左右,即可初見成效。只是這蠱蟲天生帶毒,剛放進去時難以適應,可能會疼上幾天?!?/br>周衍一聽要割開舊傷,已是皺起了眉頭,再聽說要把蠱蟲放入許風體內,更是覺得不妥,轉頭道:“咱們換過一個大夫?!?/br>“周大哥,”許風卻道,“我想試上一試?!?/br>徐神醫為了那兩張已經到手的銀票,也來勸道:“江湖中人打打殺殺,這點小傷算得了什么?我看這小兄弟也不像嬌生慣養之人,不會挨不住這點疼?!?/br>周衍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