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拿著一個正在哧哧燃燒的煙花畫著一道光圈，熏了一屋子的煙，“爸爸，我們一起來放煙花?！?/br>
“出去放，你熏到王嬸嬸了?！壁w衛國看了一眼曉松媳婦的大肚子把趙圓圓推到陽臺上，陪她一起點了兩個花炮。趙圓圓興奮的手舞足蹈。越是看著她歡樂，越是覺得方樂斌這個時候一個人坐在屋子里肯定很凄涼。趙衛國看了一眼時間，才八點多，這個時候趕到方樂斌那邊還可以陪他一起吃個年飯。他回到客廳披起棉襖對趙圓圓說，“爸爸去工地值班，你跟王叔叔吳奶奶玩，要聽話知道么?！?/br>
“又要值班？不是說好了晚上一起放炮的嗎？”趙圓圓嘟著嘴。

“爸爸要工作，聽話?！壁w衛國捏捏趙圓圓的臉給了她一個壓歲的紅包。

趙圓圓癟著嘴放開趙衛國，“那你快點回來，明天早上我等你一起放炮?！?/br>
“好！”趙衛國捏捏趙圓圓的臉跟吳阿姨道了個別。王曉松清清嗓子拿了兩樣事前放在一邊備好的菜說，“帶過去吧?！?/br>
吳阿姨裝沒看到，趙衛國道了聲謝提著菜趕到公交車站。

四處都在放炮，時不時窗外就被各種光映出七彩的顏色。把屋子里所有的燈都打開，到處都燈火通明，面前的電視的聲音也放得很大。方樂斌把洗好的素菜端到茶幾上放著，電磁爐架起來。又從冰箱里拿出個牛羊rou片和各色丸子煮火鍋吃。不論趙衛國什么時候來，鍋里都是熱的。就算他不來，一個人坐在火鍋前邊吃邊看電視也不冷清。

門前聽到幾聲粗重腳步，方樂斌起身走到門前，不等趙衛國拿出鑰匙門就已經打開了?？吹椒綐繁蟮哪?，趙衛國笑道，“你知道我來了？”

“千軍萬馬之中也能分辨出你的腳步?！狈綐繁蟮靡獾男α诵Π驯涞氖稚斓节w衛國的脖子里冰得趙衛國打個寒顫。

“來晚了?！壁w衛國放下手里打包好的菜。

“沒關系?！狈綐繁筝p輕掂足在他唇上輕輕一碰，趙衛國情不自禁攬他入懷摁在墻上使勁親了一氣。

“吃飯吧，餓了?！狈綐繁笸崎_他，看了一眼他提過來的菜，一盤珍珠丸子、一盤全家福。趙衛國拿了碗裝出來放到微波爐里加熱好端到茶幾上，兩人并肩坐著。

“喝紅的還是白的？”方樂斌問。

“大過年的……，紅的?！?/br>
方樂斌拿出一瓶紅瓶打開，自己跟趙衛國各倒半杯。

“干杯，祝所有的倒霉事都已經過去了，明年什么都會變好?！?/br>
“什么都會變好?！壁w衛國跟他碰了一下，一口氣把半杯紅酒喝了個干凈。方樂斌看他那爽快的樣子譏誚道，“傻子，紅酒又不是啤酒，喝猛了會醉的?！?/br>
“醉了也沒關系，正好給你暖被子?！壁w衛國又倒了半杯。

方樂斌給他夾了個丸子，“前些天還有人說給我暖一輩子床的?！?/br>
趙衛國呃了一聲，停下筷子。方樂斌叼著一口剛涮好的羊rou，拿著紅酒跟趙衛國碰了碰，“開個玩笑，吃rou?！?/br>
“嗯，你也吃?！壁w衛國燙了一勺羊rou牛rou丸子一齊倒進方樂斌的碗里。

“太多了?！?/br>
“多吃，吃了暖和?！?/br>
“怎么？不打算替我暖床，就用這些rou來敷衍？”

“呃……”趙衛國的嘴笨，盡讓方樂斌占上風。抱著碗心想，自己確實是說話不算話，虧欠了方樂斌。半杯紅酒又一口氣喝掉，“我對不起你，我……”

方樂斌笑起來，果然屋子里多了一個人就熱鬧許多。他大口在吃著rou，“你得學學，要不然會被我欺負死的?！?/br>
“沒關系，你隨便欺負?！?/br>
“嘁?！狈綐繁笮绷怂谎?，又替他倒了半杯，“干杯，為了以后能夠多欺負你?！?/br>
“干杯！”

準備的葷菜素菜吃掉了大半。趙衛國興致很好，被大半瓶紅酒放倒在沙發上。方樂斌揉著吃撐的胃收拾了一下鍋碗，把客廳回歸原樣，走到沙發邊上攙起趙衛國，“去臥室睡吧?！?/br>
“啊……哦……，我來……收……拾……”趙衛國睜著朦朧醉眼站起來，捋袖子要洗碗。才邁出一步就直挺挺倒在方樂斌身上。方樂斌呲著牙，費力的把他搬到床上。趙衛國捏著他的手，“我來收拾……我來……收拾，我們一會，放……炮……守歲……”

方樂斌替他蓋好被子，自己去洗了個澡出來，趙衛國已經睡得很沉了。他掀開被子靠在趙衛國身邊躺下。趙衛國的身體像個火盆一樣，緊貼著他，就一點也感覺不到冷。方樂斌抱起他的胳膊鉆到他懷里嗅著他身上的雄性氣味和混雜的酒精味，只是聞著就產生迷亂的微醺。方樂斌閉上眼睛，低聲，“謝謝你沒讓我一個人過年?！?/br>
第54章

方樂斌下了班，剛到家門口就見趙衛國垂頭喪氣的靠墻站在門口。

“怎么不進去？”

“忘了拿鑰匙，連錢包都沒帶，幸好手機可以刷公交?！壁w衛國扯了扯空空如也的牛仔褲口袋，。

“怎么回事，好像在生誰的氣?！狈綐繁蟀咽掷镔I的菜遞給趙衛國拿了鑰匙開門。

“嗯，還能有誰?！壁w衛國一進門把菜放在茶幾上，伸手打開客廳的風扇，對著風扇牽起自己汗濕的T恤，“讀第二個四年級，還考倒數。被同學笑話了幾句，就抓了幾條蚯蚓扔人家書包里，把兩女孩子嚇哭了。還沒下班，就被老師叫了去。老師倒沒說什么，那兩女孩的媽一個比一個兇?；貋斫逃枅A圓，她早就皮了，愛搭不理的。你說說看，叫她念書又不是給我念的。如果是個男的，頂多以后一起上工地。一女孩子能干什么啊?！?/br>
“還小，沒開竅?！狈綐繁蟀掩w衛國推開，自己站到風扇跟前。

“十一歲了，不小了?！壁w衛國氣還沒消，伸手去摸煙。方樂斌眉頭一擰，趙衛國悻悻然把煙又放回煙盒，看著方樂斌扔在沙發上的公文包嘆了口氣，“她不肯我們一起住就是怕被你管著吧，指不定一有空就要給她補課?！?/br>
方樂斌點點頭揶揄道，“看來她還是挺聰明的，深謀遠慮，將來的事你不必替她cao心了?！?/br>
趙衛國嘆了口氣，拉開冰箱拿了罐冰好的啤酒一口氣喝了一半，“兒女都是眼前冤啊，幸虧就一個，再多兩個煩死?！?/br>
“算了吧，回頭不讓你cao心的時候，你又該急了?！狈綐繁筇崞鸩鑾咨系牟巳N房，趙衛國把啤酒罐都塞他手里，接過菜開始收拾。

吃完晚飯洗完澡，方樂斌坐在電腦桌跟前拿著課本備課。趙衛國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