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鷺翎張了張嘴,未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便失去了意識。101.童家墓殺人兇手被找出,江湖中一時大嘩,一方面沒想到那么多人會被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砍柴小姑娘殺死,另一方面也都松了一口氣:事情總算告與段落,他們的生命算是安全了。在這事件中悠游宮領了頭功,畢竟最后人是他們找出來的,也是他們抓住的,由此,這個新起的小門派在武林中也有了小名氣,算是站穩了腳跟。不過悠游宮方面卻毫無表示,即使有人想搶功他們也依舊縮在浮玉山深處,絲毫沒有為這事自夸一番的意思,這一點也讓武林中的老前輩們甚是滿意。而至于已死的兇手,所有人也只在圍捕的當天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黑衣女孩,之后尸體便被悠游宮方面帶走。也有人對此質疑,不過在鸞歌的周旋下,疑問都被壓制了下去。同時人們又想起那個據說在事件過程中幫了大忙的朝廷派來的使者,武林中幾個地位夠高的人物都想著來見上一見,代表整個武林表達一下對朝廷的忠心,也好換個相安無事,但作為中間人的悠游宮卻說那位大人在捉拿案犯的過程中受了傷,正在靜養,不便招待,把人打發了回去。這一點倒是不假,鷺翎自那日暈倒后就一直沒有醒過來,且高燒不退、氣息阻滯,嚇得一群人天天守在他身邊,生怕出個好歹。癸扇來幫著看了,說是大驚之中又淋了雨,再加上染了些醉魚血中的毒,那毒專門破壞人的肺部,毒性又霸道,鷺翎身子骨吃不住。他干脆住到了鷺翎屋里,占了梟崇外間的那張矮榻好時刻觀察鷺翎狀況,又費了好大的勁把那群干cao心使不上勁的人攆了出去。尹蒼遠問癸扇鷺翎怎么樣了,癸扇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我好不容易把他那破身子骨調理得好了些,這下子算是全白費了……他這樣的身子最忌大驚大悲,偏偏碰到這樣的事。再這么折騰幾個來回,你就可以直接給你哥哭喪了?!闭f完又開始心疼他之前用在鷺翎身上的那些進補用的稀有藥材。尹蒼遠木著表情沉默了良久,苦笑了一下:“……我們這樣的家庭,哪個能好命地什么事都不想、安安穩穩地活下去呢?”癸扇停止了小聲的自言自語看了他一眼,然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真要是心疼他,就努把力,趕緊把你哥從那破地方放出來?!?/br>尹蒼遠被拍得一愣,隨即笑得更苦:“說得簡單……就算我想放,也得父皇肯放才行啊?!?/br>雖這么說著,他卻對這事上了心。那天之后過了兩日,鷺翎終于醒了過來,燒退了下去,呼吸卻依舊困難,喝水吃飯都要小心翼翼,稍一嗆到,就會因為嗆咳而喘不氣起來,憋得臉都泛出青紫色來,極其嚇人。就這樣又調養了好一段時間,才慢慢有了好轉。梟崇同他說了醉魚的事。醉魚原姓童,是臨豐一代有名的江湖仁士,世代的藥武雙修。雖然論武功在江湖中排不上名號,但他們世代在臨豐經營積善堂,幫窮人看病、給城里的乞丐布粥,所以在當地名聲極好,若是童家發話,臨豐及周邊百姓定能隨其動作。但是幾代人建立起來的大家族,在一夜之間就一個人都不剩了。城中還有許多人記得當年童家在時的樣子,說是雖人多錢足,童家卻從沒有起內訌的時候,妯娌和睦,子孝弟悌,每次路過他們家的圍墻都能聽到里面傳來的歡笑聲。童老爺子身子骨硬朗,卻已想著將家業交給大兒子打理,他膝下四子一女,最小的女兒是臨豐出了名的美人,是整個童家的寶貝。“醉魚估計就是這位童家小姐的孩子?!?/br>鷺翎靜靜聽完,點了點頭:“那她父親是……?”梟崇抿了一下嘴唇:“是當地一個流氓……大概是看童家小姐沒了依靠,覬覦她美色,就……”他說到這里頓住,“童小姐被人欺辱有了身孕,沒辦法進別人家的門了,她自己在一個荒棄的城隍廟生下了孩子,沒幾年就走了?!?/br>鷺翎依舊只是點頭,他閉上眼睛歇了一會神,突然開了口:“那男人還活著么?”“……活著,他當年去了東邊殷城討活,如今開了個小賭館,有了妻兒?!?/br>鷺翎猛的睜開了眼,墨黑的雙眼瞪視著前方,里面滿是冷銳的殺意。大概是怒極的原因,他竟然慢慢地勾起了唇角,笑得極艷麗,卻也極危險。“把他帶回來。他的妻兒若都是良善之人,就給安排個好的去處,若不是,就殺了。至于他,別給他飯吃,用馬給拖回來,也別讓他死在路上,我要讓他在醉魚墳前下跪,在那切了他下面的物事,做成rou餅喂他吃下去!我.要.讓.他.生.不.如.死!”他越說越激動,呼吸也急促起來。梟崇忙上前幫他拍背順氣,看他平復下來,才道:“醉魚還沒下葬?!?/br>鷺翎執起茶杯的手停在半空,抬頭去看梟崇。“她的尸體現在在浮玉山附近的冰洞里,我們想著你親自送她走比較好……她大概也希望你去送?!?/br>鷺翎面上由仇恨變成呆愣,最后露出一個快要哭出來一樣的表情,梟崇看到眼淚在他眼眶里轉著,卻最終沒有落下來。“……謝了?!柄橍彷p聲說。梟崇猶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鷺翎讓尹蒼遠與那些江湖中的老前輩們見了一面,他自己則完全不出面。四日后,醉魚下葬。送葬的只有鷺翎等人和幾個悠游宮的幫手,醉魚的尸體被放在巨大冰塊做的冰棺里,用藥物鎮著尸氣,從浮玉山上的冰洞里抬下來再放到棺材里。鷺翎幫她擦去了眉毛和鼻子上的白霜,看著她發了會呆。送入冰洞之前,有人幫她擦凈了身子套上死者的衣服,此時看上去很干凈,失去了血色的皮膚不再像之前那么黑,呈現一種淡淡的灰色。她的尸體很完整,面容祥和,除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