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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獅鷲獸,必須在它們學會捕獵之前就介入它們的生活,如果獅鷲獸在三歲之前完全沒有見過人類,長大以后就會對人類抱有本能的敵意?!?/br>——等待的時間似乎格外的漫長,帕洛斯一直仰著頭,看著天空中那個已經和周圍的星星差不多的光點,直到脖子都酸痛了,也不敢移開目光。“哎呀……都這么久了……”法師協會的會長費迪南德也在旁邊焦急地等待著,他放在地上的沙漏已經倒過來又倒回去兩次,說明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半精靈法師開始不安地走來走去,“如果是一直往上爬升的話,再強壯的獅鷲也撐不住那么久啊……”月亮已經隱沒在地平線之下,暗紅色仿佛鐵塊一般的“太陽”則掛在了半空中,周圍那些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已經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使得天空中的星星顯得格外醒目起來,那個光點似乎也比原來更亮了一些。帕洛斯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去,發現不是他的錯覺,那個光點正在往下墜落。不是在往下飛,而是直直地在往下墜落。“他掉下來了!”帕洛斯緊張地站起來,卻發現自己除了眼睜睜地看著以外什么也做不了,他一把抓住法師協會的會長,“快做些什么,幫幫他!”“你別急、別急……”半精靈法師一點脾氣都沒有,只是慌亂地跟他解釋,“只有法師自己清醒的情況下法杖才會繼續發光,既然他還醒著,就不會有事的?!?/br>法師掉下來的速度比飛上去要快得多,很快他們就看到了獅鷲的輪廓,因為不必再去照亮遠處的東西,法杖上的光芒已經沒有原來那么亮了,地面上翹首以盼的人們可以清楚地看到獅鷲獸收起了翅膀,像離弦之箭一樣俯沖下來,埃文德爾緊緊地貼在獅鷲獸的背上,斗篷被狂風吹得筆直。帕洛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獅鷲張開了翅膀,開始減速,最后穩穩地落在了懸崖上。眾人舉著火把一擁而上,火光讓獅鷲不安地后退了幾步,凱娜塞斯趕緊叫舉著火把的人走開一些,她上前去拉住獅鷲鞍座上的韁繩,一邊用精靈語說著安撫的話語,一邊把獅鷲牽到人群中來。過程中埃文德爾就趴在獅鷲上一動不動,要不是他抱在胸前的法杖還在發光,人們幾乎要以為法師已經失去了意識。“埃文德爾!”帕洛斯心急火燎地呼喊著法師的名字,伸出了手卻不敢碰他一下,不安的情緒迅速在胸口蔓延。埃文德爾稍微動了一下,動作僵硬地從獅鷲上摔了下來,帕洛斯趕緊接住了他。“那上面好冷啊?!卑N牡聽柡茌p地說,“生個火,凍死我了?!?/br>幸好剛才起就有人點起了篝火,還燒了熱水,都準備做飯了,埃文德爾被七手八腳地攙扶到篝火旁邊,阿爾凱給他遞上了熱茶,帕洛斯從馬車里找出了那件在雪原上穿過的狐貍毛皮斗篷披到他的身上,希望能讓他凍僵的手腳早點緩和過來。埃文德爾才喝了一口熱水潤了潤干渴的喉嚨,費迪南德就忍不住熱切地問:“怎么樣,你看到了什么?”“我到達了世界的盡頭?!卑N牡聽柎艘豢诖髿?,看起來并沒有多少說話的興致,“……太陽并不是被什么東西擋住了,而是自身的能量耗盡了?!?/br>“耗盡了?這怎么可能呢!”費迪南德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就像篝火燒光了最后一根柴一樣?!卑N牡聽柵踔?,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火堆,“我不知道以前太陽是以什么為燃料,但是燃料總會有燒光的一天,難怪我的先祖夏爾瑪沒有留下任何解決的辦法,這根本沒有辦法可以解決--回去告訴教皇這個消息,我得休息一下?!?/br>埃文德爾累壞了,他騎著獅鷲獸飛到了從來沒有人到達過的高度,比那個故事里被烤成火球的倒霉蛋還要高得多,這其中只有少部分是靠獅鷲自己飛的,大部分是靠法師接連不斷的使用魔法制造出上升氣流,即使是秘法之輪給他提供了幾乎用之不竭的魔力,也依然把埃文德爾累得夠嗆。埃文德爾暫時還不能動,費迪南德和其他大部分人就先啟程回了圣城米卡蘭,只留下埃文德爾最信任的幾個伙伴照顧他。獅鷲獸顯然又餓了,從喉嚨里發出“咕咕咕”的聲音催促著他們給它喂食,凱娜塞斯只好帶著獅鷲就近捕獵,阿爾凱在附近撿柴火,想把火堆燒得旺一些,夜視能力不好的帕洛斯就留下照顧埃文德爾。法師喝下一整杯熱茶之后,才漸漸從整個凍木了的狀態緩過氣來,裹緊了身上的毛皮斗篷開始不可抑制地發抖。而他本來是可以不用遭這趟罪的,帕洛斯咬咬牙,下定決心開了口:“埃文德爾,我有件事情必須要告訴你?!?/br>“晚些再說吧,我快累死了,腦袋里就像有人在敲大鐘一樣……”埃文德爾有些支撐不住地靠在帕洛斯的膝蓋上,“給我揉揉?!?/br>“……嗯?!迸谅逅寡氏铝艘呀浀阶爝叺脑?,沒必要非得趕在這個時候去刺激已經精疲力盡的法師,他摘下鐵手套,按摩著埃文德爾的太陽xue,習慣使劍的大手插入法師柔軟的發間,愛惜地梳理著那頭被吹亂的金發。當阿爾凱抱了干柴回來時,埃文德爾已經在帕洛斯的懷里昏昏沉沉地睡著了。連著幾天不見天日,氣溫就迅速的降了下來,山上更是尤其地冷,即使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埃文德爾也不自覺地把身上的毛皮斗篷裹得更緊了。帕洛斯摸了摸他的手指,感覺不那么冰涼了以后,就輕手輕腳地把埃文德爾抱了起來:“別生火了,我們回去吧,山上太冷了他休息不好的?!?/br>阿爾凱點點頭,幫著帕洛斯把埃文德爾放到馬車里,打著火把趕著馬車慢慢地下了山。一直到回了米卡蘭的豪華旅店,被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埃文德爾也沒有醒來過。帕洛斯要來溫水擦洗了他的臉和手,脫了衣服抱著他依然沒有暖和過來的身體慢慢地捂熱,燭光里埃文德爾微皺著眉,看著那蒼白又疲憊的臉,帕洛斯心里滿滿地都是愧疚,一個輕吻落在埃文德爾的額頭:“對不起……”——埃文德爾病了,發起了高燒。這不奇怪,任誰被高空的冷風吹得渾身涼透之后,還加上施法過度造成的精神衰弱,只怕都要大病上一場。當外面的人們因為持續的暗無天日心塞壓抑,或者因為法師查到的壞消息而感到絕望的時候,埃文德爾卻什么都不想,只顧著用厚厚的羽毛被子將自己包裹得像個特大號蠶繭一樣,臉都埋了進去,只剩下一撮金發露在外面。帕洛斯更加愧疚,只能盡力地照顧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