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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迅速被法師的烹飪手藝養刁了,對大多數旅店提供的伙食都覺得味同嚼蠟:“我寧愿吃你做的東西?!?/br>“可是我懶?!狈◣熇碇睔鈮训卣f。旅店老板端菜上來的時候,閑不住的菲爾斯忍不住問:“你們怎么會想到雇地精來干活的?”顯然,每一個來這里的客人都會問一遍這樣的問題,反正閑著沒事的旅店老板拉了個椅子坐在旁邊,開始熟練地給他們講一個顯然已經講了很多遍的故事,說很久以前這個礦場因為地方偏僻又挨著森林,飽受綠林強盜和野獸的滋擾,幾度轉手,瀕臨破產,后來礦場雇的一個傭兵帶來了一個地精寵物,工人們對此很有意見,但礦場老板比較好說話,只要小東西不鬧事就由著他,那個地精被傭兵教得非常乖,身上總是干干凈凈的,不傷人也不偷東西,還會幫傭兵干活,那個傭兵后來又從別的地方弄來或者買來幾個地精,后來地精生了小地精,小地精又生了小地精,所有的地精都一樣學著幫人類干活,只要給一些食物或者小玩意兒就能滿足,有敵人入侵的時候還會掄起礦鋤一擁而上,比人類不怕死多了,有了這些一點都不挑剔的廉價勞力,這個條件惡劣的礦場才終于慢慢地好轉了起來。吃過了這頓不能算午飯也挨不著晚飯的一餐,埃文德爾讓菲爾斯和阿爾凱留在旅店歇會兒,他要帶著帕洛斯出去轉轉,菲爾斯用一個“我們懂的”的眼神目送他們出了門。帕洛斯有些不安地跟在埃文德爾身后:“我們要去哪兒?”“我到這個礦場來,做生意也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br>“……什么地方?”埃文德爾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帕洛斯:“怎么了,你看起來好像有點緊張?”“我沒有緊張?!迸谅逅褂悬c緊張地否認道。“哦,我明白了,你準是又聯想到什么不太純潔的事情上去了對不對?”埃文德爾搖頭不已,“年輕人腦子里成天就想著這事可不行啊?!?/br>“我……并不是……”帕洛斯尷尬之極地試圖解釋,但除了又憋紅了臉以外什么都沒能說出來。“好了,不逗你了?!卑N牡聽栒f,“你的導師肯特曾經對你說過一個圣殿騎士和小地精的故事,你還記得嗎?”“啊……”提到自己的導師,帕洛斯還是感覺心里像被人揪了一下,雖然他從未表現出來,但是被欺騙和背棄的痛苦其實根本沒有平息過,“你也聽到了?”“嗯,我當時也醒著,只是懶得說話?!卑N牡聽栒f,“肯特只對你說了故事的一半,到圣殿騎士在殺與不殺小地精之間陷入了兩難就結束了,你想知道后來怎么樣了嗎?”“你知道?”“嗯,因為我正好認識那個圣殿騎士?!卑N牡聽栒f,“他留下了那個小地精,教會不能原諒他對‘信仰’的猶豫和質疑,于是判了他流放罪?!?/br>“竟然那么嚴重?”帕洛斯知道對于一個視榮譽為生命,又不像他一樣對教會本身產生了質疑的圣殿騎士來說,被流放是何等的打擊,不僅盔甲上的紋章會被刮去,就連名字都會被剝奪,這種屈辱恐怕比死還難受。“那個圣殿騎士在心如死灰四處流浪的時候遇到了我,我把他介紹給了駝背山礦場的礦場主,那時候還不是老約翰,而是一個洗手不干的海賊,一個無法無天也從沒虔誠過的家伙,只有他這樣的人能接受被流放的圣殿騎士,除了戰斗,沒有其他一技之長的圣殿騎士在這里找到了工作,養大了那只小地精,后來又收留了一些別的地精,再后來就有了這個村子?!?/br>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目的地,這里離人類的村子并不遠,就在拐過山腳之后的一處低洼地,地上零零星星地散落著一些用樹枝和樹皮搭建成的窩棚,許多地精生活在這里,還有光著身子的小地精在其間跑來跑去,追逐笑鬧。“人!”他們指著埃文德爾和帕洛斯,大呼小叫地喊著,“是人!不一樣的人!”幾乎所有的地精都鉆出了窩棚往這邊看過來,帕洛斯有些緊張地把手搭在了劍柄上,要是這么多地精一擁而上,要保住法師全身而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埃文德爾卻并不緊張,他蹲下來對一個只有小狗那么高的小地精說:“帶我去見見你們的長老?!?/br>“在那里!那里!”毫無心機的地精們指著大樹下的一個窩棚。這里的地精可能是因為長期和人打交道,對人并沒有攻擊性,帕洛斯稍微放松了一些,兩個人在一群看熱鬧的地精簇擁下,來到了那個比周圍都大一些的窩棚。窩棚里坐著一只特別大的地精,帕洛斯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地精,幾乎有人類中的大胖子那么大,整個癱在一張特制的椅子上,下巴厚得看不見脖子,肥胖的肚子垂下來,幾乎要遮住膝蓋,兩只和身體比例不協調的腳軟軟地垂在下面,帕洛斯敢打賭,他應該早就站不起來了。由于生存環境惡劣,地精能活到十歲以上的都少見,但這只地精肯定已經活了許多年,皮膚上甚至出現了老人斑,而且他說起通用語來,就像人類一樣標準:“埃文德爾!真的是你?想不到有生之年還會再見到你,你頭發的顏色怎么變了?”“以后會變回來的?!?/br>“啊哈,你們魔法師身上總是會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總之歡迎你來,請坐吧!”不坐也不行,他們兩個大男人在這個窩棚里根本就不能站直身體,不然腦袋就會撞穿屋頂,埃文德爾在地上那塊臟兮兮的獸皮毯子上面坐下來:“看到你這么長壽,我也很驚訝呢,看來我的百科全書里面關于地精壽命的部分要再改一改了?!?/br>“我能活到這么老,都是因為部落從來沒有缺過食物,也沒被人類攻打,而這都是你的功勞,我們不會忘記你的?!?/br>埃文德爾和這個大地精顯然也是老相識了,不過帕洛斯卻沒有關注他們的對話,從剛坐下的時候起,他的視線就被這個窩棚的一側放的東西吸引住了。那是一套圣殿騎士的盔甲,胸前的太陽神徽記被整個刮掉了,只留下了扎眼的刮痕,旁邊還用樹枝扎著一個不止是有點丑的稻草人,穿著破爛的斗篷,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舊背包斜挎在稻草人的肩上。第43章追獵者和獵物(十一)血色十字軍是教會歷史上一個抹不去的污點,在一個性格偏執的主教帶領下,這支特殊的圣殿騎士部隊曾經進行過一場轟轟烈烈的狩獵女巫行動,他們將“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的方針貫徹到了極致,不知多少無辜女性慘遭毒手。任何人都可以向他們舉報女巫,哪怕弄錯了也不需要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