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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他決定把自己的命運押在這個一點都不像法師的法師身上。——最近埃文德爾的睡眠狀況越發不好了,等他好不容易睡過去,他的魔寵蝙蝠娜塔莉卻飛回了營地,停在他的臉上撲扇著翅膀吱吱尖叫,非要把他弄醒。埃文德爾皺起眉頭,一巴掌把蝙蝠扇了開去,煩躁地咕噥了一聲:“真是麻煩?!?/br>他艱難地坐起來以后,還垂著腦袋迷糊了許久,才有氣無力地爬起來。正在守“夜”的傭兵隊長赫里斯問:“要上廁所嗎?我叫兩個人跟著你?!?/br>“把所有人都叫起來?!卑N牡聽栆荒橁幱舻卣f,“有黑暗精靈刺客正在接近我們?!?/br>等到“血蜘蛛”的黑暗精靈刺客們循著蹤跡靠近了這批人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商量怎么偷襲,就看到一個紅色的光點從通道的拐角處向著他們飄了過來。他們驚訝地看著這個漂浮的光點,以為這只是一顆燃燒未盡的火星,可是比螢火蟲還微弱的光點突然炸開,爆發出了猛烈的強光。埃文德爾又故技重施了,拿這一招對付黑暗精靈這種能在完全的黑暗中看見東西卻無法忍受強光的生物簡直是屢試不爽。眼睛被灼傷的劇痛讓黑暗精靈發出了慘叫,傭兵和圣殿騎士們一擁而上,跟來犯的刺客打了起來。不過由于這一段通道狹窄又曲折,還是有許多走在后面的黑暗精靈沒有被強光閃瞎,戰斗并沒有像上次那樣迅速演變為一面倒的屠殺。菲爾斯說“血蜘蛛”是地底迷宮里最專業的刺客組織,看起來也并不完全是在吹牛,這些黑暗精靈們即使在沒能成功偷襲的情況下,依然戰斗力驚人,他們身形極為敏捷,配合默契,戰斗的方式和地表的人類有著顯著的區別,給傭兵們造成了很大的壓力。混戰中,一個黑暗精靈刺客趁機向菲爾斯扔了一把匕首,菲爾斯趕緊揀起來割斷了捆綁他的皮繩。傭兵隊長赫里斯是第一個注意到俘虜逃跑了的人,他本來想沖過來砍了這個他早就想砍死的黑皮騙子,卻看到菲爾斯來到一個黑暗精靈刺客的身后,趁著黑暗精靈刺客對他毫無防備的時候將匕首猛然刺進了對方的后心。這一手讓雙方都很驚訝,刺客們用黑暗精靈語大罵著“叛徒”之類的詞,但是菲爾斯才不在乎,他奪了死者的短刀,又對下一個黑暗精靈展開了攻擊。和地表來的傭兵們不同,他非常熟悉“血蜘蛛”刺客的作戰方式,甚至其中不少刺客還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被他盯上的刺客基本都活不過一分鐘。埃文德爾今天也一改往日那種恨不得鋪張餐巾坐下來泡茶圍觀的風格,他臭著一張臉,各種攻擊性的魔法不要錢似的打擊著目標,炙熱的火球在黑暗精靈刺客身上炸開,尖利的冰錐刺穿敵人的身體,令他們的血脈凍結。在旁邊護著他的圣殿騎士們都有些脊背發涼,以前他們一直覺得這是一個雖然有些任性,但脾氣挺好的法師,今天算是對他的起床氣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第5章地底深處(五)黑暗精靈是精靈的一個分支,他們比人類還要矮小一些,有著炭黑色的皮膚,雪白的頭發和能夠在完全的黑暗中看見東西的紅色眼睛。雖然不論是外表還是生活習慣上他們都已經和生活在地表森林中的親戚們大相徑庭,但許多的證據都表明他們曾有著共同的祖先。傳說黑暗精靈出現在魔法的本源還沒有受到污染之前,當時精通魔法的精靈女王對一個叛逆的家族下了詛咒,永遠地改變了他們的體質,令他們從此再也不能生活在陽光下,否則熾熱的陽光就會刺瞎他們的雙眼,灼傷他們的皮膚。可這個家族并沒有如女王所預期的那樣在痛苦中消亡,而是在不見天日的地下洞xue里艱難地存活了下來,并且一代一代地繁衍壯大,地底稀缺的資源和險惡的環境迫使他們進一步變得自私殘忍,直到現在,以幽暗城為據點的黑暗精靈已經成為了地底迷宮中最兇殘可怕的種族。由于黑暗精靈只生活在地下世界,人類對他們知之甚少,只知道與這個詛咒一起流傳下來的,是他們對于地表精靈永恒的仇恨?!?/br>——戰斗很快就結束了,黑暗精靈刺客留下了十幾具尸體,剩下的倉皇退走,而他們這邊只有一些人受了輕重不等的傷。埃文德爾還不能回去睡覺,他得給傷者進行治療。當魔法的本源受到了污染以后,如今的法師再也不可能像盛魔時代那樣一個魔法就讓快死的人肌體再生痊愈如初了,他只能將傷口的血rou粘合在一起,起到止血并且防止發炎的作用。即使只有這個程度,也能挽救許多常規包扎手段根本救不活的重傷者,并且讓本來一兩個月都好不了的傷口變得完全不會妨礙行動。帕洛斯也受了傷,他的實戰經驗還是欠缺了些,在用劍刺穿了一個刺客的胸口以后,他以為自己贏了就放松了警惕,想不到在他還沒拔出劍來的時候,垂死的刺客就拼著最后的力氣把匕首從圣殿騎士盔甲的縫隙中刺了進去,給他留下了一道深達肋骨的傷口。這會兒他的導師肯特已經幫他脫下了盔甲和染血的襯衣,他咬著牙按著傷口等待著。埃文德爾治好了重傷的傭兵以后,就過來查看他的情況。“好了,把手拿開吧?!贝蟾疟怀承训呐鹨呀浽趧偛诺膽鸲分邪l泄完畢,埃文德爾現在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溫柔。在他說話的時候,帕洛斯的視線落在他的嘴唇上,腦中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羅勒的污言穢語。法師的嘴唇看上去確實非常柔軟,微笑的時候彎起的弧度總是優雅得恰到好處,很難想象這么柔軟的嘴唇就在不久之前還曾吐出致命的咒語。法師的眼睛也很好看,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正看著他:“你這樣我可沒辦法給你治療?!?/br>帕洛斯意識到自己正盯著法師發呆,立刻尷尬地移開了視線,并且像是被燙到一般地放開了按住傷口的手。血已經不流了,傷口處皮rou翻卷,埃文德爾檢查了一下傷口的大小和深淺,確定沒有毒素和其他臟東西殘留,就開始施法為他治療。過程中,帕洛斯就尷尬地看著法師身后的巖壁,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快得簡直不正常,尤其是法師治好了他的傷口之后,還在他肌rou結實的胸口摸了摸。和戰士們不同,法師的手特別好看,手指修長又秀氣,柔軟的指腹按壓著剛剛粘合的傷口,帶來有點刺痛又有點癢的奇特觸感。帕洛斯感覺臉頰的溫度在迅速升高,他有些尷尬地往后縮了縮,話都說不利索了:“謝、謝謝您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