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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時的目光近在咫尺,一瞬不瞬地盯著孫景文,原本覺得在理的孫景文卻突然感覺一陣心虛,趕緊別開了眼。“孫景文,你騙我?!比~清時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不是你想的那樣!清時,你快把劍放下!胡伯沒有惡意的!沒有惡意?什么是沒有惡意?為葉清晚而來的人全部都是有惡意!要他葉清時以命換命,要他死,他和葉清晚之間,只能活一個!“大公子,大公子!老胡是來求你的!”胡伯也嚇得膽戰心驚。若說葉清時剛才怕傷著孫景文,一直沒下狠手,現在這一掌便是用了十層力道,一掌便將他震飛幾丈外,胡伯還在哆哆嗦嗦地祈求解釋,葉清時一只手將跪坐在地上的胡伯吸了過來,抓住他的脖子,只聽見骨頭斷裂的悶聲,胡伯的表情便凝固在了這一刻,葉清時干凈利落地松手,胡伯倒在地,脖子上留下了烏黑的五個指印。“葉清時!”孫景文狂跑過來,“葉清時,你瘋了!”他跪爬在胡伯身邊,一聲聲喊著“胡伯”,可是再也沒了回應,他知道,葉清時一擊斃命,哪里還會有生的可能。孫景文搖著頭,他簡直不敢相信,“葉清時,胡伯從小把你帶大,你怎么忍心……”葉清時收起劍,冷冷道,“那是葉清晚,不是我?!?/br>他不能給白龍鎮暴露自己的蹤跡,白龍鎮來的人,必須都得死。“你實在太可怕了,胡伯年事已高,根本不會對你帶來任何不利,就算他沒有照看過你,也是你自小相識的長輩,你竟然下得了手!”“孫景文,我不想聽什么歪歪扭扭的大道理?!?/br>“你的心是石頭做的么?”孫景文忽然冷笑,“葉清時,你說得對,你就是一個怪物,一個嗜血無情的怪物!”“我多次叮囑你,不許踏出舊宅,是你屢次不聽,不守諾言!”“呵呵呵呵,”葉清時現在還有心思跟他講什么規矩,什么諾言,“葉清時,你太可怕了,夫人,老爺,胡伯,還有誰是你下不了手的?”孫景文也是怒意正盛,“你還想取代清晚?你看看你,如此惡毒,你拿什么跟清晚比?我真怕你的心給了清晚,會不會讓他也變成你這樣?”在平日里,他是絕不可能說出這樣傷人的話,可是今日,他對葉清時太失望了,他已然被怒意沖昏了頭,那人竟對無辜的長輩也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簡直不可理喻!“你可以滾!”原本平靜的葉清時咬牙切齒道。取代葉清晚?葉清晚?他也配?手中的劍柄緊了又緊,終是沒能壓住喉嚨里那一股血腥,一口嘔了出來,血色暗黑,早已不似常人,墨黑的血滴落在葉清時蒼白的手上,刺目得心驚,他早就不是正常人了……他是個怪物……剎那間,孫景文心中隱約著難受,久違的心痛感又浮上心頭,他將那感覺強行壓住。“哈哈哈哈,葉清時,你不如殺了我吧!你殺了我??!”他一把扯開衣襟,胸膛曝露在葉清時面前,“你殺了那么多人,也不差我這一個,你殺了我,以后都不要再去禍害無辜的人了!”“啪!”一聲清響,孫景文臉上五個指印高高聳起,一巴掌扇得他口角出了血。“孫景文,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br>孫景文跪坐在胡伯的尸體旁,還沒跟葉清時牽扯清楚,剛才涌起的那心痛覺,卻越發的明顯,像是失望至極又落空的感覺,孫景文根本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感覺。“白龍鎮的人,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對我殺一雙!”葉清時離開,轉身的瞬間,趕緊捂住胸口,快步往回走,剛才一直在硬撐,從他嘔血那刻起,體內氣息紊亂,靈力四散,他要趕緊調理,一刻也耽誤不得個,否則魔性發作,他自己也無法控制。孫景文在胡伯的尸體邊坐到了天黑,他才親手將胡伯埋葬在了不遠處的山丘上,他想回白龍鎮,可是他還要救葉清晚,他呆坐在山丘上,直到皓月當空。心境終于放平和,他才努力說服自己做出決定。他的手握成拳,他要不斷不斷地告訴自己,催眠自己,不管他多么厭惡,多么排斥,他都要留在葉清時身邊,他一定要拿到葉清時的心,那是能救葉清晚的唯一辦法……又坐了半晌,夜已經不能再深了,他才起身回舊宅里。輕手輕腳地進屋后,看見葉清時早已躺下,他側臥在長椅上,身子微曲,他睡覺的樣子很平靜,好幾次都讓孫景文莫名地泛起想要保護的沖動,可是真實的他,確實如此讓人生畏。葉清時也沒有睡著,他聽著屋里窸窣的動靜,覺得自己可悲又可笑。他們的關系,終是回到了從前,不,比從前還要遭得糟。次日早晨,葉清時在院子里彈琴,孫景文在院子外舞劍,他不想看見葉清時,一眼都不要。快到午時,遠遠地看見一個小身影提著籃子跑來??吹剿?,甜甜地叫了一聲“二哥哥”,便笨拙地跨過高高的門檻往屋子里去。兩人都坐在了方桌前,阿七在擺菜,他有些害怕,這兩個哥哥之間的空氣冷得他說不上話,雖然他們平時也不愛交談,可是今天是特別不一樣的,究竟哪里不一樣,阿七也說不上。他盯了葉清時半天,忽然想起在家里母親生氣的時候也是這樣,又怯生生地問道,“大哥哥,你不高興嗎?”葉清時沒說話,阿七孜孜不倦,“大哥哥,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他睜著大眼睛,一副很認真很關心的表情,他是真的想要大哥哥高興呀!“你快回去吧?!?/br>阿七往葉清時身邊擠了擠,“大哥哥,你要是不高興,我可以陪你玩呀?!?/br>孫景文哼笑,“快些回去吧,晚了可能連命都沒了?!?/br>葉清時聞言,端放在腿上的手輕握著衣料,面上卻還保持著平靜。阿七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可是葉清時要他走,他也只能癟著嘴爬下了長凳,提起籃子不情愿地走出了屋子。少了阿七,屋子里氣氛更壓抑,最后還是葉清時打破了這尷尬的沉寂。“不吃?”“沒胃口?!?/br>葉清時倒是沒什么影響,斯文地往自己碗里夾著菜,緩緩道,“如此委屈自己,何必還要跟在我身邊?”孫景文正欲開口,想了想,又把話憋了回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難道你以為,我現在還會把心給你嗎?”“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把心給我是嗎?”葉清時細嚼慢咽,半晌,道,“也不是,如果你心甘情愿被我折磨到死,或許我會感動得為你獻出半顆心?!?/br>孫景文冷笑,“好?!?/br>“答得是很爽快,可是你都做不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