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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一只全身亮綠色的金龜子。 村上悠伸手抓住想要飛走的蟲子,又折了一根細細的枝丫,插進金龜子的背部。 金龜子在枝丫上,一個勁地扇著薄薄的翅膀,發出“嗡嗡”的聲音、 “噫~~,好殘忍,”種田梨紗抱著三朵梔子花花苞,踩著木屐“啪嗒啪嗒”往后退了兩步:“而且好惡心!” 村上悠正在尋回童年樂趣,理都不理她。 種田梨紗自己又主動湊上來,伸手感受了下:“沒風呀?” “你不感覺惡心嗎?” “美少女怕蟲子,是必有的設定,懂嗎?” “這樣?!贝迳嫌评斫饬?。 美少女才會怕蟲子,而美女青年不會怕。 是這樣沒錯。 第232章 還算過得去的一晚,村上如此想道。 “說到小學,我想起一件事?!狈N田梨紗說。 “什么?”村上悠發現這金龜子,似乎和自己小時候見過的不一樣,拿近一些,仔細打量起來。 “我小學的時候,一直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存在。比如說商場,只有我去的時候,里面的人才會動起來。一旦我出去了,它們就會一直靜止。整個世界都這樣,除了我能看到、能感受到的外界,其他地方都會處于靜止?!?/br> “沒什么稀奇?!贝迳嫌普J真回憶,自己小時候抓的金龜子是沒有這么綠的,“就像初中認為自己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高中寫詩、寫。每個年齡階段都有獨特的特征?!?/br> “我想起來啦。高中的時候,我寫了好多緋句來著?!?/br> “是嘛?!背祟伾?,就連眼睛長度、六只腳上的毛都不一樣。 “不過你別笑話,那個年齡的女孩子誰都寫的!”種田梨紗先堵住壓根不會有的嘲諷,然后回憶似地說:“真好啊,后來上了大學,開始工作,雖然感覺很害羞,但還是很懷念那個時候?!?/br> “哪個時候?高中?”村上悠問。 “嗯......小學吧。初中不說,高中寫詩也沒什么用,雖然同學都夸我寫得好,想想還是小學好?!?/br> “理由呢?” “小學認為自己是特別的存在,做什么事都很有自信?!?/br> “我看你現在也不謙虛?!?/br> “胡說!”種田梨紗用反照著遠處路燈燈光,顯得格外明亮的眸子看了他一眼,“除了長相,我在其他地方就是一個普通人。不過誰又能一直特殊下去呢?終究都是普通人?!?/br> “我?!?/br> “你?” “是啊?!贝迳嫌剖持概c拇指捏著樹枝,微微旋轉,金龜子重獲自由,一溜煙消失在茫茫夜色。 “原來如此?!狈N田梨紗點點頭,像是聽了名言警句,要引以為戒的樣子,低聲呢喃:“對自己長相自信過了頭,就是這樣啊??磥砦乙院蟮米⒁饬??!?/br> 遠處傳來人聲,兩人同時抬頭望去:方方正正的茶室里,燈火通明,人影走動。 “要開始了?!贝迳嫌普f。 “走吧走吧?!狈N田梨紗嘆氣,把三朵花苞小心地放進隨手攜帶的小包里。 兩人走到一半,村上悠問:“你還記得的你最得意的緋句嗎?” “大概記得兩句?!?/br> “能說來聽聽?” “嗯......我想一下?!狈N田梨紗原地駐足,閉眼抿嘴,陷入沉思。 這時間里,村上悠就看著墻角樹葉間,幾只飛舞的螢火蟲出神。 “【廚房爐灶上,開水自沸騰......】”她仍舊閉著眼,“恩……后面是什么來著?” “想不起來就算了?!?/br> 村上悠原想著在自己的里加兩句緋句,增加一些“本地氣息”,誰知這“同學都夸”的緋句也不過如此。 “嗯......【開水自沸騰...】、【開水自沸騰...】,有啦!”種田梨紗睜開神采飛揚的雙眼,“【開水自沸騰,無人理睬好悲傷?!咳绾??不錯吧?” “厲害厲害?!贝迳嫌普f。 “那是!”她驕傲的樣子,像極了積了雪的小松柏。 兩人往茶室走去。 “梨紗?!?/br> 一位容貌清秀,尖尖臉蛋,和種田梨紗有幾分相似的婦人,穿著淡雅的和服,站在樹影斑駁的廊道,看著兩人。 “mama?!狈N田梨紗應了聲,小碎步走上前去。 “你是?”種田母親看著村上悠。 “今天的電視購物主持人?!贝迳嫌茟?。 “噗~”種田梨紗頭縮在母親肩后,用手擋住嘴,發出梔子花香般優雅的偷笑聲。 種田母親楞了下,隨后朝村上悠禮貌的笑了笑,領著種田梨紗進了茶室。 村上悠依舊去了一開始和牧村三枝子見面的房間。 沒過一會兒,鳴子請他過去。 村上悠稍微整理了一下和服,跟在她身后,進了茶室。 身穿紋付羽織袴,身形挺拔,容貌俊雅不凡,邁著施施然步子的他,始一進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村上君,”牧村三枝子招呼道,“來這兒坐?!?/br> 村上悠依言坐下。 牧村三枝子鄭重其事地向眾人介紹:“這是村上悠君,茶道高手?!?/br> 沒有說哪家的公子、誰家的子嗣,但眾人的目光卻熱切且尊重起來。 這和什么茶道高手自然沒有多大關系,只是他氣質卓然,然后又是茶道高手,所以才讓人不敢小覷。 種田梨紗微微頷首,看似優雅端莊,心里早就笑得前仰后合。 這些人心里,怕不是以為村上悠出生了不得呢。 不過誰能想到六歌仙似般的人物,是一個聲優?今天是來坑她們錢的呢? 想到這里,種田梨紗越發覺得這場景好笑的不行。 坐在上手的村上悠,向大家施了一禮,抬起頭,把來客們慢悠悠地看了一遍。 滿目飛揚著各色和服,村上悠完全分辨不出她們的款式和顏色。 “村上君也修習茶道?”種田母親略微好奇地問道。 “是啊?!贝迳嫌七M入工作狀態,笑得隨意而好看:“府上算是茶道世家?!?/br> 種田母親還打算說什么,卻發現自己女兒,害羞地低著頭,臉上飛起一片紅潮。 那雙秋水眸子,淚光隱隱,像是有傾訴不盡的情意。 想到剛才看到兩人在庭院里并肩的場景,種田母親心中微微一動,沉默不語,微微皺著長而細的眉毛,想著什么。 村上悠不時應付著其他女客的問題,嗓音清越,帶著夜晚的懶散和閑適。 像是夏日的晚風,卻又讓這不算大的茶室里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楚。 牧村三枝子在一旁,用看兒孫一般的眼神望著他,聽他侃侃而談,時不時點頭稱贊。 茶室里一派祥和。 種田母親舒展開少婦的眉目,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