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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萬物復蘇,繁花盛開的模樣......他用樂曲,向人們展示了這花開花謝,四季循環,日升月落,生生不息的景象,就連從進門開始一直板著臉的一位老人,面上都帶了淡淡的笑容。洛九宮欣慰的笑了,甚至有些湊表臉的想,這般天資這般水準,不愧是他看顧大的孩子!等到曲停音歇,眾人都似還未反應過來,全部都闔目坐在位置上,似乎是在挽留那個已經流逝的世界。整整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首座的某一位中年人才反應過來,啪啪啪的撫掌大笑道“好你個賀天玉,竟養出了如此出眾的一個小子,怕是費了不少功夫吧?!?/br>賀家家主這時也反應過來了,眸中神色陰晴不定,面上卻是笑著回道“白大師過獎了,小兒還有的學?!?/br>這時再看賀天華,就見他不再是像剛開始一般智珠在握,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水平,眼中比之前慌亂了許多。強作鎮定的深吸一口氣,他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正往自己座位上走,腳步輕松地賀天杪,也做了個揖,卻沒有去落座,而是笑道“在演奏之前,在下還想要先說幾句話?!?/br>賀家家主對自己嫡子自然是再寬容不過的,自然答應道“說?!?/br>其他人為了給家主面子,當然也微笑同意。賀天華緊張的手心都是汗,黏糊糊的,但好歹還能控制住,語氣自然的將一個故事娓娓道來“在江湖上,有正道和邪道之分,而這個曲子則源自在下的一個夢境。夢中有兩人,一人名為劉正風,一人名為曲洋,乃伯牙子期之交,卻因分屬正邪兩派而........”短短幾句,便道盡了一場由知音而起的恩怨情仇,聽到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時候,在座之人無不感嘆此人實乃性情中人;聽到正派人士逼問他與曲洋干系時,在座之人無不心生憤懣同情;在聽到兩人最后琴簫和鳴,做滄海一聲笑后自斷經脈時,無不潸然淚下,扼腕嘆息。江湖豪情,蕩氣回腸,這是他們從未接觸過的另一番景象。“最后兩人相視一笑,永別人間?!弊詈笠痪湓捖?,賀天華洗凈雙手,趁著眾人尚在感懷之際,一曲若驚石破浪,驟然在這屋室內響起。然而不同于旁人,坐在房梁上的洛九宮和他的小伙伴都驚呆了。誰能告訴他這個故事為什么這么熟悉????!簡直就和他在某個世界做任務時看到的的描述一模一樣??!當初因為喜歡那個作者的作品,他還特地不務正業的去看了很多衍生出的電視劇和電影??!雖然知道你是從哪里穿過來的客戶我很開心,但是這是作弊,紅果果的作弊??!他的內心一邊咆哮著,一邊眼睜睜的看著一群大老爺們邊抹眼淚,邊沖賀天華欣賞的微笑,可是卻什么都不能做。洛九宮可以去拆穿客戶嗎?不可以。不僅不可以,而且按照時空管理局的規定,如果條件允許,還要想辦法幫他提升爽度,哪怕人家抄天抄地抄宇宙,也是客戶的自由。雖然有點音樂素養的人都能聽出來,賀天杪從指法到作曲意境都比賀天華高超許多,但明眼人都能發現,大部分的評審人員似乎都被賀天華感人肺腑的故事吸引了,以至于對他那略顯粗糙的指法都不是那么計較了。洛九宮內心深處忽然冒出了一陣沉重的憤懣,像是辛苦培育的金盞花,在快要盛開的時候被一個不知從哪竄出來的人一腳踩進了泥土里。即便他愿意將這朵花送人,可對方卻不該也不能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糟蹋它!他忽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想再看下去的沖動。雖然早就知道客戶是內定的第一人選,但這不代表在看到客戶用自己剽竊來的東西,打壓幾乎日夜不休準備的主角時,自己不會感到憤怒。萬一到時候忍不住出了手,就不僅僅是被識破舉報這么簡單了。妨礙客戶,一經查實,可是會直接被降為實習,情節嚴重的按開除處理。坐在房梁上,洛九宮想了又想,忍了又忍,最終長嘆一口氣,直接飄了出去,回到原身里,眼不見為凈。等待,是漫長的。過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洛九宮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賀天杪總算是出來了,不過客戶倒是沒有一起出來,看來是直接留下,準備和家主一同回京了。他飄在半空中,看著主角比往常蒼白許多的臉頰,和遍布絕望的眼眸,心里一陣揪疼和不忍。但除了默默地看著對方走進馬車,他竟什么都不能做,只好默默地又回到原身,耷拉著一雙耳朵,趴在車轍上思考狗生。原本斗曲就是為了照顧賀天華,選的風雅閣自然也不會離他們的宅院多遠,相比于其他庶子七八天到半個月的路程,他們不過是在馬車上坐了半個多時辰,便回到了宅院。一個不知什么名字的翠衣婢女見里面久久沒有動靜,在車簾外小心翼翼的喊道“少爺,該下車了?!?/br>仍舊沒有任何反應。又叫了兩聲,她在所有人擔心的眼神下,小心翼翼的掀開車簾,隨即驚叫了一聲“少爺!”便暈了過去,隨即便是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洛九宮心下一驚,抽出神魂一看,只見賀天杪衣襟胸前盡是血跡,雙目緊閉,面如金紙。竟是吐血昏迷了!第51章書生和梅花精一陣混亂之后,眾人總算將他抬回了宣雅閣的床上,另有一腳程比較快的小廝快速跑到附近的醫館,拖拖拽拽的將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夫,急遑遑的拉到了賀天杪的床前,急道“大夫快給我家少爺看看!這究竟是怎么了???!”大夫被拽的都沒脾氣了,右手臂抬了抬,無奈道“我看,我看,可你不松開我的袖子我怎么看?”小廝這才注意到自己還抓著大夫廣袖一角尚未放開,不由得臉色一紅,訕訕的把手松開。救人如救火,大夫自然也顧不得他,而是一撩衣衫下擺,側坐在床頭。先是觀了觀賀天杪的面色,又撐開他的眼皮和嘴巴,隨即拿起他的左手,三指分別搭在寸關尺三點,過了一會,才睜開眼。撫了撫胡須,他神色凝重的放下賀天杪蒼白的左腕,問道“你們少爺最近是否有思慮不寧,過度勞累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