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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已經遲了!”“為什么遲了?你告訴我為什么遲了?”謝拾突然控制不住地吼道,他幾乎哽咽,“你現在告訴我遲了?!”他重生回來,還是遲了?明明是回來挽救這一切的,但是還是遲了。謝拾有點抖,渾身升起一股冷意,從頭到腳。“你有什么資格問我?遲了就是遲了!”沈旬冷冷道,“從今以后,也別在我面前晃蕩,礙眼!”“我們……”“我們?我們怎樣?別提我們這個詞!我和你不是我們!我看到你就會想起我死去的爸媽,所以我厭惡你!”沈旬猛地揪住謝拾的領子,將他抵在窗子上,眼神猩紅猶如爆發的惡狼。他和他,再也不可能是“我們”了!身后生銹的鐵柵欄抵著謝拾的脊背,麻木的神經一陣陣刺痛。窗簾上積了很久的灰塵一震,全都落到謝拾的頭上,讓他瞬間灰了頭,謝拾控制不住地猛烈咳嗽起來,蜷縮起身體。沈旬重重放開他,“別過來討好我,別白費力氣!”他站在原地喘了片刻,甩頭就走。謝拾在原地呆立,窗外吹來的冷風將窗簾吹動,灰塵直入他口鼻,嗆得他再一次劇烈咳嗽,身上的冷汗被吹干,他神情恍惚,視線落到地上的兩滴血上。沈旬發動車子,謝拾從旅社里沖出來,撲過來搶奪他手中的鑰匙,“我來開車,你的手包扎下?!?/br>天上幾個雷劈下,雨越下越大,沈旬神情冰冷,看也不看他,車子馬力十足,瞬間向前沖去。謝拾手還扒在窗子上,卻死也不肯松手,瞬間被車子帶出好幾米,雙腿在地上快要磨破了皮,一條黑色褲子上全是泥濘和雨水。車子猝然停下來,謝拾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沈旬將車門踢開,拎起謝拾的衣領,怒吼道:“你不要命了?!”謝拾神情麻木又絕望,執拗地抓住沈旬的手臂,輕聲道:“鑰匙給我?!?/br>“你瘋了!”“鑰匙給我!”謝拾仰起臉,一字一頓地吼道,大雨沖刷在他臉上,讓他的膚色近乎透明,他黑發濕透,粘在額頭上,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著沈旬。沈旬氣急了,猛地放開他,隔著護欄將鑰匙猛力丟進大道旁邊的水潭里。“你想要鑰匙?”他攤開手,嘴角的冷意幾乎漫出來:“沒了?!?/br>隔著大雨,謝拾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自己的心一陣一陣皺痛。他雙手撐地,在地上爬了兩步,支撐著身體站起來,猛地一個踉蹌,撲倒在車子前蓋上。大雨將他上身的襯衣完全打濕,勾勒出他背部薄薄的肌膚。謝拾突然沖到護欄邊,翻了過去,一下子跳進水潭里,手伸下去,泥水慢慢從他腰部往上涌動。沈旬瞳孔一縮,心臟失了半拍,來不及思考,他已經幾步跳下去抓住謝拾的兩臂,用力往上拖。“瘋子!”沈旬吼道。雨水混著泥水打在他臉上,淌進他嘴里。他氣喘吁吁地將謝拾拎上來,對方默然地看著他,舉起手中的鑰匙,道:“我來開車?!?/br>沈旬氣不打一處來,一拳砸在謝拾耳邊,泥土松動,兩個人又下墜半米,沈旬趕緊架起謝拾的胳膊,將他拽上護欄,橫放在地上。沈旬靠著護欄氣喘吁吁。謝拾神情平靜又淡漠,讓沈旬感到陌生無比。謝拾看了會兒垂在自己身邊的泥土和鮮血混雜的手臂,抓住沈旬的胳膊,道:“包扎?!?/br>沈旬蹙眉,下意識地甩開。謝拾僵硬在原地,好半晌,他抬起頭,死死盯著沈旬,一字一頓道:“你到底要我怎樣?”沈旬愣住。謝拾緩緩站起來,盯著沈旬,“你到底要我怎樣?去死嗎?”他拖著臟兮兮的步子,滿身都是泥污,一步步靠近沈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隱隱有瘋狂的隱忍。“我有什么錯?你說,我做錯了什么?難道我不也是受害者嗎?”謝拾死水一般的臉上終于有一絲激動:“你根本不明白!你會死!我也會死!我們已經死過了……你到底要我怎么辦……”他有點語無倫次,到了后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雨水掛在他的兩頰邊,像是淚痕。閃電在天邊炸開。兩個人隔著半步的距離,往旁邊移動一步便是護欄,中間傾盆而下的大雨阻隔了兩個人的面容。謝拾突然覺得無比疲憊,一瞬間,他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沒有意思,重生也沒有意義,恨也好,原諒也罷,等心臟停止跳動以后,一切都會歸于塵土,歸于混沌。那樣該多好。沈旬眼見謝拾神情越來越恍惚,看著自己好像在看著救命稻草,他胸口仿佛被不知名的悶拳打了一通,憋得喘不過氣來。那一瞬間,他很想伸手抱抱謝拾,說幾句安慰的話,然而他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也沒做。“我沒想過你死?!鄙蜓焓謱⒆o欄邊搖搖欲墜的謝拾拉過來,對方的肌膚冷透了,讓他指尖頓了頓,沈旬趕緊松開手,像是說給謝拾聽,又似乎是讓自己搖擺的心更加堅定:“好好活著,帶著謝長華的罪孽?!?/br>謝拾看著他的眼神安靜又絕望。☆、第二十三章:忙碌原本是做戲,可是回到山頂酒店時,謝拾真的病倒了,躺在床上,發燒三十九點五度。導演不知道其中緣由,只以為謝拾掛完點滴回來時淋了雨,因此感冒加劇。他也沒辦法勉強謝拾帶病參加拍攝,只能安排沈旬和謝拾同住一個雙人房間,方便照顧,畢竟嘉賓中嘻哈歌手語言不太通,譚興是前輩,讓他來做苦力活肯定不行,兩位女明星更是不可能。沈旬臉色僵了僵,卻并沒有拒絕。“飯后吃藥?!鄙蜓畯姆諉T手中端來中飯,按照說明書倒出兩片感冒藥放在餐盤上,擺在床頭。謝拾往被窩里縮了縮,閉著眼睛沒說話。沈旬沒什么耐心:“就算是裝樣子,你也得吃下去,不是說要裝作不認識,把這七天熬過去嗎?”謝拾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眸子黑白分明,他翻身坐起來,動作有點不利索。沈旬忍不住伸手扶了他一把。卻被謝拾輕巧地躲過。沈旬望著謝拾垂下頭,安靜地往嘴里大口大口塞著白米飯的樣子,突然氣不打一處來。“吃點菜?!鄙蜓塘擞秩?,終于忍不住道,他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口吻來說這句話,于是說出來的話冷漠無情又帶了命令的口吻,盡管他并不想這樣。謝拾機械地夾了根青菜。沈旬看不下去了,甩門出去。下午天氣終于放晴,謝拾吃過藥后,餐盤被服務員收走,他被留在酒店里休息,其他五位嘉賓正式開始拍攝,第一天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