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在沙發上微微直了直身體，一臉戲謔地瞄著聶巖：“你要用沙發還怎么著？”

聞言，聶巖一愣。

垂眸瞄了眼，他了然。

——這臭小子身材修長，確實已經把沙發整個占滿。

“不是用沙發?！甭檸r表情挺嚴肅，“明天還有課不是么，你收拾收拾抓緊睡覺去?！?/br>
白夜翔坐在沙發上拿著背心，臉上帶著狡黠的笑意。

歪頭，他瞇眼，唇角暈染玩味：“聶老師是擔心我明天在你課上睡著么？”

看那小子坐起身體，聶巖轉身拐向廚房。

接了杯熱咖啡出來，聶巖端著杯子斜靠上沙發扶手：“怎么，你還盤算著在我課上打盹？”

將背心套上，白夜翔直起身靠上沙發背，單腳踩在沙發面上聳肩：“這倒沒有?！毙σ獠粶p，他自言自語般調侃著，“聽你的課，想睡還真不容易?！?/br>
“哦？是么？”聶巖呷了口咖啡。

“……”白夜翔聳肩默認。

“我講的有那么好？”聶巖笑。

“那倒不是?！卑滓瓜韪纱喾裾J。

“……”聶巖端咖啡的手一滯，面色漸黑。

“只不過我喜歡罷了?！睕]再和聶巖對視，白夜翔轉開臉，爽朗一嘆。

“……”

瞄著白夜翔淡笑的側顏，聶巖端著咖啡愣了下。

伸手揉了下發梢，白夜翔就那么放松地重新仰在沙發背上，視線落在天花板頂燈。

咖啡的熱氣還在慢慢冒著。

聶巖再次抿了口。

不知為何，聽這小子如此直白地說喜歡他的課，他心下還真有那么點欣慰的感覺。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轉開臉，點頭：“喜歡就好?！?/br>
——畢竟喜歡一門課，就容易上進。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聶巖就那么一口一口飲著咖啡。

白夜翔則仰著臉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就那么沉默了一會兒，聶巖先打破僵局：

“行了，你晚上早點睡吧，別瞎弄別的了?！?/br>
他知道現在不少年輕人喜歡熬夜。

搗鼓電腦搗鼓手機，在各種朋友圈瞎胡分享些有的沒的消息——

但就是耗著不睡。

聶巖知道自己不是白夜翔監工。

不過身為對方老師，他總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自顧自從沙發邊站起來，聶巖把空杯子放上茶幾。

正想著等下備課內容準備往臥室走時，沙發上男人卻突然再次哼了一句。

“喂，聶巖?！?/br>
“……”停下腳步，聶巖轉頭望向白夜翔。

對方并沒有看他的意思，仍然仰望天花板，表情有點渙散。

“怎么了？”雙手順入口袋，聶巖挑眉。

“你周末真的去么？”白夜翔動了動喉結，聲音黯淡。

“什么？”

“去相親?！卑滓瓜杪曇魶]有波瀾。

愣了下，聶巖勾唇：“怎么著，我之前說的像開玩笑么？”

“你這個年齡相親干什么？”白夜翔淡淡。

“我這個年齡？”聶巖嘆，“我很多同事孩子都上小學了。我相個親不是挺正常？”

“現在一個人不是挺好么?！卑滓瓜枥^續慵懶地回應。

“一個人？”聶巖哧，“你到我這個年齡就知道了，即便什么事情都能自己打理，一個人總歸寂寞?！?/br>
“寂寞？”白夜翔閉眼，“你就因為寂寞所以打算去相親？”

“當然不是?！?/br>
突然覺得這小子問得挺細，聶巖干脆轉過來面向對方。

“那什么原因？”

“有家就有了歸屬感，明白么?！倍⒅滓瓜铔]表情的臉，聶巖聳肩，“娶妻生子，自己成家么?！?/br>
白夜翔從沙發上重新直起脊背。

“娶妻？”他這會兒視線直直盯向聶巖，“為了這個，你可以隨便找個女人敷衍？”

“……”突然覺得這小子今天話多得異常，問題也挺別扭，聶巖皺眉，“怎么就敷衍了？”

“相親么?！卑滓瓜鑶伪鄞钌舷ドw，“這種快餐交往方式，你還想怎么認真？”

“這只是個平臺而已，沒說見了面就必須定終身?！甭檸r有點哭笑不得，“你怎么了？對這種事情這么敏感？”

白夜翔看著聶巖的眼神流露出一些深邃。

“沒有?！彼麊问植淞瞬漕~角，“只是覺得女人很不可靠而已?！?/br>
聽著對方這一番話，聶巖才想起來眼前這小子性向。

突然有點明白過來對方前面那些繞著彎子的問話，他嘆笑：“你小子才見過幾個女人就說不可靠？”

“夠多了?！卑滓瓜杳鏌o表情。

“沒交往過就別揣測?！甭檸r搖了搖頭。

不知為何話題會被這小子突然繞到這種事情上，聶巖覺得有些頭疼。

不打算再和對方瞎侃，他伸手敲了敲有些酸痛的腰，打算回臥室。

“我交往過?！比欢鴦傔~了兩步，白夜翔那邊卻突然開口。

“……”聞言，聶巖一愣。

“很多?！闭Z氣帶了些笑意，白夜翔斜著身體靠在沙發上。

聶巖轉頭望向白夜翔。

對方眸中閃爍著一些他辨識不清的情愫。

“太累，太麻煩?！逼v地長長嘆了口氣，白夜翔伸手揉著眉心，“有哄一個女人的工夫，都能和個男的做幾回了?！?/br>
“……”被那小子罕見的直溜溜大白話擊中，聶巖啞然。

他愣在原地看著那小子平靜的臉，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回應。

“你不這么覺得么？”再次盯向聶巖，白夜翔聳肩，“女人很麻煩?！?/br>
回望著白夜翔，聶巖沉默。

然而愣了一會兒，他又不禁苦笑：“那是你沒遇到好女人罷了?！鄙焓殖读顺额I口，聶巖認真，“真遇到愛的，誰會在乎那些麻煩?！?/br>
白夜翔坐在沙發上沒再回應。

“所以，就因為‘麻煩’你才選擇和同性在一起？”

沉默了一會兒，聶巖突然覺得自己總算可以反擊回去。

“……”

“為了相互解決生理需要？”聶巖瞇眼。

“……”白夜翔眼神染上一絲沉郁。

眉間有了些掩藏的不悅，他重新抬頭望向聶巖。

“如果只是這樣不是挺慘?！甭檸r瞄著白夜翔聳肩，“永遠不能明白‘愛’?！?/br>
“怎么不能?！卑滓瓜枵麄€臉沉了下來。

“只是解決生理需要么?！甭檸r盯著他，“何談‘愛’?！?/br>
“怎么不能愛？”白夜翔從沙發上慢慢直起身。

“……”聶巖哧笑一聲。

嘆了口氣，聶巖認真調整了下情緒，語重心長地開口：

“同性之間怎么可能有‘愛’？嗯？本身就是違背自然的?！?/br>
“……”白夜翔坐在沙發上，視線凝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