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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在搜尋威廉?!笨蔡乩赘嬖V他,太清楚馬爾斯此時在打些什么主意,“別想著偷跑出醫院,”他坦然接下床上人的陰郁眼神,“我派了守衛在你門口。我知道威廉對你有多重要,和他在一起后你活得更像個人。但馬爾斯,你的命對我們很多人同樣重要,TENTH可能仍在狙擊你,還未傷愈又心懷牽掛的獵物太容易掉進他的誘餌之中?!?/br>馬爾斯在乎這些嗎?——不。他靜靜聽著坎特雷的勸告,左耳進右耳出,心里盤算著偌大紐約城的哪才是TENTH的據點。他至今依舊不敢相信自己如此愚蠢。居然將威廉親手推給了TENTH。他是個從不后悔的人,但現在只想撕開時間隧道回到那時給蘭伯特來上一槍。他想攪碎他的大腦將他的頭顱高掛在旗桿上。他把威廉推給了TENTH。給了TENTH。親手。馬爾斯閉上眼,咽下喉中郁結的怒氣。這股氣將他的心臟糾纏得厲害,荊棘般無形捆綁住那顆器官再死死收緊。他感覺到疼痛,像有人拿了刀子,切開它抑或來回穿刺。他也覺得無法呼吸,就像心臟被絞得太緊而切斷了供氧。他怎么能讓威廉被TENTH帶走?真行啊,那家伙。犧牲了杰羅德·愛森,用那名亞裔手下來引他們上鉤,反過來利用他布置的追蹤器——馬爾斯忽然想笑。他以為他才是貓,TENTH是待捕的鼠——沒想到事實卻正相反。TENTH用誘餌將他們引到了籠子里,貓逗老鼠般毫不費力將他們一網打盡。去他媽的安靜養病。馬爾斯無意識轉動左手的戒指。他寧愿流干身體里的血,也不會讓威廉在那家伙身邊多呆一秒。“最后一個問題,”沉靜良久后,馬爾斯終于確認了視野的怪異,“我的右眼怎么了?!?/br>“馬爾斯……”男人憐惜地撫上他右眼的紗布,“活下來就是幸運了?!?/br>作者有話說:☆、115真相大白.05小萊昂最近精神了不少。趙祁奇怪地發現。他跟平日一樣,準點取了餐車推進書房。金發男人閑情逸致地坐在書桌前,斜倚在沙發椅中一本書,一腿支起光腳踩著坐墊,另一條長腿隨意垂下,踩進干凈柔軟的羊毛地毯。完全沒有兩三天前的消沉與絕望。是什么改變了他?趙祁仔細想了想。似乎是在他將埃德蒙茲的“尸體現場照”分享給警探以后?難道警探在其中發現了什么破綻?怎么可能?趙祁不愿意相信。他對著那幾張照片前后來回檢查過不下十次,就連他自己也難以分辨圖像中的殘肢是否真屬于特工,除非小萊昂的眼睛自帶DNA掃描檢測,否則他沒道理能從幾張照片里看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趙祁走著神將餐碟刀叉布置在空蕩的書桌上,他不動聲色瞥了眼威廉在看的書————典型的腓特烈收藏??蓜e把小萊昂教壞了,光是腓特烈的變幻莫測就已經讓他有夠受了——趙祁這么想著,轉過身,正要離開的前路卻被條忽然伸出的長腿擋住了道。他看向懶散地托著書,坐姿不正的金發,目光疑問。“坐下,”威廉從書里抬起頭,綠眼清明,撥開了前些日子沉淀的陰霾?!芭阄艺f說話?!彼瘟嘶瓮箝g的鈦合金鎖鏈,“就算你們拿我當寵物養,每天只管給飯不陪玩耍,寵物也是會寂寞的?!?/br>除了埃德蒙茲這么不怕撓,誰敢把你當家貓養。趙祁警惕著在威廉對面坐下,中間隔了個桌案。就連腓特烈也不敢掉以輕心。警探醒的第一天,趙祁在他入睡后檢查過那根鐵鏈。鎖鏈中的一環在警探的幾番扯拽下近乎脫落,虧得小萊昂當時神志恍惚沒注意到,否則現在是怎樣一番情形還得另說。腓特烈將鐵鏈及時替換成了鈦合金,趙祁不清楚警探是否注意到了區別,總之后者對此并未發表過一句意見。威廉將放去一旁,取了多余的空碟與刀叉放在趙祁面前?!拔页赃^了?!壁w祁說,卻并未阻止對方的舉動。“那么從這頓開始,你得為我改變用餐時間?!蓖琅f是那需要被禮儀老師重新教育的不羈姿勢,“你吃,我吃。你不吃,我不吃?!彼⒅鴮γ嫒撕陉资愕碾p眼。趙祁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他撿起叉子,從豐盛并精心挑選的果盤里隨便戳起個樹莓,“沒必要戒備至此,廚房以為這些菜都是為腓特烈準備的,這里沒人會瘋到想謀害王室?!彼谕哪抗庵凶匀坏鼐捉啦⒀氏履菈K流出了汁液的水果。“在見過你的老板后,”威廉在他每道菜都取了點吃過后,才為自己的盤子里添了塊鮮香四溢的牛排?!拔覍W會了別對人類的下限太有信心?!彼俗藙?,慢條斯理開始肢解盤中rou。“關于這點,你是對的?!壁w祁贊同他,以身試完菜后放下了刀叉。他沒騙警探,確實在半個小時前就用過了晚餐,真陪著威廉吃他的腹肌可消受不起。這些食物如他所言般安全無毒,只不過調味料里專為小萊昂多加了份Alpha抑制劑。已經快一周了,如果腓特烈猜得沒錯,紐約的戒嚴即將取消。警探可以在跟他們離開后盡情發情,但不能是在這。大使館可以憑特權包庇他們的腓特烈王子不受調查搜索,卻也可以為了兩國外交保下威廉·萊昂。腓特烈作為TENTH的身份更不可以因此暴露。“快有三天沒見過腓特烈了,他在干什么?”威廉狀似漫不經心地問。趙祁大咧咧架起腿,一手支腮,無聊地目睹警探模范教科書般得體地進食?!盀榱四菞l法案游說奔走,已經有幾個州的議員投來橄欖枝了?!?/br>威廉手上的刀叉頓了頓,“不會成功的,不是么?”他試探著問,“寥寥幾個支持者在投票時根本不占優勢?!?/br>“話永遠別說太絕對,警探。這個世界已經瘋狂到你怎么也猜不準下一秒會發生什么了?!?/br>“可不是嘛,”威廉假笑,“要不然我怎么會在這兒?!?/br>他笑容中的冰冷讓趙祁覺得,那對刀叉下切割的不是鮮美的牛排,而是他的血rou。與腓特烈的相處中,趙祁從未有過類似被威嚇的感覺。對面這位Alpha將自身氣息運用得爐火純青,完美掌握在一個度,一個讓他產生了被壓制感卻不會落跑的度。而相比腓特烈,后者即使在重新發育Alpha性征,也一直壓抑著氣息沒釋放過,就算面對他們這些親近的部下,向來也是以溫和的Beta形象出現,除去他那串封號,在生理上從不會造成高人一等的威迫。趙祁在椅子里挪了挪屁股,避開對面人鋒銳的綠眼。他有點渴望那扇門后的世界了,至少游戲的時光不會讓他比現在難捱。“你在怕我?”威廉明知故問,“有什么好怕的?”他微笑著,腕間的鎖鏈隨著手臂每一次的動作而碰撞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