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都是Alpha……有人刺了我一刀，我殺了他們，我已經很好了?！?/br>
威廉對他的故事將信將疑。他握住馬爾斯的手腕，看著近在咫尺的灰眼睛低聲問，“如果真的普通，我為什么要多想？”馬爾斯的目光游移向一旁，又被威廉拽了回來，“看著我的眼睛，馬爾斯，告訴我！”他從水里坐起身湊到黑發男人的近前，“你總讓我對你坦誠，輪到你了呢？就可以對我敷衍了事？”

“我……”馬爾斯轉回了頭，直視那雙綠眼睛輕聲說，“他們是有備而來，目標是我，我能感覺到?！?/br>
“TENTH？”威廉問出了那個最為可能的人選。

“我清楚他的把戲，”馬爾斯說，“如果他想我死或受傷，他會確保我知道他是那個黑手?！?/br>
“所以不是他?！蓖c點頭，他捧著馬爾斯的臉，在對方銀灰的眼里探尋，“……你知道誰是黑手，”他在那霧蒙蒙的灰色里讀到了這個答案，“你明白，但你不想告訴我?！?/br>
“威爾……”

他又避開了對視，威廉幾乎可以確認了，“我認識那個人？”

“這只是猜測……”

所有認識的人名在腦袋里轉了一圈，威廉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最后集中在了一個人，“……格里芬……？是他嗎？”

馬爾斯靜默了一秒，沒有否認?！拔覜]有證據?！彼皇钦f，“但前段時間，我們見過一次面?！?/br>
“你們什么？”這還是威廉第一次聽說，“什么時候的事？”

“上回我來紐約的那次，你生氣了的那次……記得嗎？不過，除了一頓午餐以外，他什么都沒做?！?/br>
“他說了什么？”

馬爾斯搖頭，“閑聊?！?/br>
也對。威廉的理智回到了大腦。如果格里芬真要做什么，是絕不會蠢到在口頭上留下把柄的。

“……不，不會是他?！蓖了剂撕芫貌攀Щ曷淦堑亻_口辯護，“你不了解他。他不做暗殺，那最容易被挖出證據?！彼肫鹆笋R廄的那個晚上，那根注射器，十歲出頭的格里芬，還有十歲都不到的他。

真的不是格里芬嗎？為什么要幫他辯解？威廉在心里問自己，一個對親弟弟都能暗算的人有什么做不出來的？更別說格里芬早就他和馬爾斯在一起這事警告過他。

但如果不是TENTH，還有哪個他認識的人最想除掉馬爾斯？

只能是格里芬。

威廉在混亂的思緒中被馬爾斯搖醒，“威爾？威爾！”威廉猛地回過神，露出一臉不明所以。馬爾斯擔憂地看著他，“叫了你好幾聲都沒反應，我說過我不希望你多想?！彼Q了根手指在對方的唇前，止住了威廉張口要說的話，“噓……乖男孩。你知道我的工作，危險時時刻刻。也許是我想多了，他們沖的不是我。也或許他們是別的什么人派來的，想要我的命的第三方，不是沒發生過，這些都有可能，格里芬只是我眾多猜測中的一個而已?！?/br>
“這事到此為止，不準再想了，答應我？”馬爾斯摸了摸面前人的左腮。

威廉抿嘴看了他一眼，在馬爾斯堅持不懈的“答應我”里終究還是點了頭。

“晚上幫我上藥，好不好？”馬爾斯輕聲問，在得到又一個點頭后微笑著傾上前吻了吻威廉的嘴角。

“你先出去吧?！蓖匚橇怂豢?，“剩下的我自己洗?！?/br>
“沙拉做三文魚？”

“你做的都很好?！蓖屗S便決定。

“別洗太久，快點出來?！?/br>
說完這句話，馬爾斯關上了身后的門。他立在昏黃燈影下，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都從腦袋里仔仔細細過了一遍，確信沒有破綻以后，平直的嘴角慢慢彎起。

作者有話說：

☆、97小丑劇.07

威廉在馬爾斯去洗澡時給格里芬打了通電話，他仍需要確認馬爾斯話中的真假。

電話接起得很快，格里芬的語氣里透著訝異和愉悅，“威爾？你怎么想起來——”

沒花心思寒暄，威廉單刀直入：“你在一個月前找過馬爾斯，有還是沒有？”

“喔，”格里芬的聲音冷了下來，“還以為你終于記起來自己有個親哥哥，打電話來問候的，沒想到是為了他?！?/br>
“我去華盛頓之前才給你打過電話?！?/br>
“那是因為你很清楚，不經我的允許擅自離開紐約城會有什么后果?！?/br>
“恭喜你成功限制住我的人身自由?！蓖湎铝四?，“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兜圈子，就回答我，你有沒有私下里找過他？”

“是——”格里芬拖長了尾音，“你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事，時間點也不對，過去了那么久才來問我……不，怕是剛剛才知道我和他見過面吧？他主動告訴你的？沒道理……無緣無故提起我會讓埃德蒙茲顯得可疑，我想他還沒這么蠢。那就是在你的提問中他透露的……你問了他什么？為什么會突然問起我？嗯……讓我猜猜……”他不緊不慢地說，“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而你懷疑是由我造成的？”

“如果不是因為在電話里，”威廉不帶感情地說，“我真想為你的聰明才智鼓掌?！?/br>
“盡管你的稱贊向來是我最想要的，但我們還是省省恭維吧。我可以直接告訴你答案，”格里芬說，“相當遺憾，我并沒有對埃德蒙茲下過手?！?/br>
“我要怎么相信你？”

格里芬冷笑，“問出這句話就代表了你不信任我。沒關系，威爾，我習慣了，你寧愿信一個外人也不信自己的兄弟，多正常啊?！?/br>
“定義正常?！蓖椭员?，“‘不要信任’，別忘了這是你親自教給我的?！?/br>
“看來你不是個好學生，不然怎么會想相信埃德蒙茲?！?/br>
威廉張了張嘴，但下一秒卻改變了就要出口的話，“……我不想跟你談這些，我只是打電話來確認的。掛了?！?/br>
“等等?！备窭锓医凶∷?，“埃德蒙茲怎么了？”

“你為什么關心？”威廉問。

“你不告訴我我最后也能知道，但是威廉，你不會享受我自己去找出的后果的?！?/br>
“總喜歡威脅我，是不是?！北M管威廉笑著說出的這句話，但他聽上去像是下一瞬就會爆發?！八翱刂谱∽约旱钠饴f完，威廉等著格里芬對此的反應，”肩被刺傷了?！?/br>
格里芬并不意外地“喔”了一聲?！澳懵犐先ズ軗?。實在放心不下的話，就把人帶來大廈，沒什么傷是道格處理不了的?！北M管熱枕地邀請，格里芬聽上去卻格外冷淡。

“不了?！蓖乱庾R地拒絕。從對話的開始到現在，他對格里芬的懷疑已經節節攀升，怎么可能再讓馬爾斯和格里芬碰上?！拔乙獟炝??！?/br>
“躲我是沒用的?！备窭锓移扑榱怂颐Y束通話的打算，“你該知道，我也告訴過你，只要你不和他分手，這次不是我，可下回就說不定了?！?/br>
威廉眉心直跳，他壓抑下胸腔里的憋悶深吸了口氣，“……我不會和他分開，你要我怎么做才答應不動他？”